纵然秦晏积金至斗,家财万贯,无论有没有江迟都能拥有优渥的生活,受到妥善的照顾,但他还是很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江迟。
他对江迟说:我不想要那些人,我只想要你;他对江迟说:世界上有趣的灵魂千千万万,但我只对你有非分之想;他对江迟说: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同床共枕,共度余生。
在秦晏那里,江迟永远是不可替代也不能替代的唯一答案。
秦晏会记得江迟说过的每一句话,为江迟改变他原有的理念,他能跟江迟讨论为什么今夜的星空这么明亮、吹散云层的风从哪个方向来。
江迟轻叹道:“妈妈,有一件事你们可能搞错了,不是秦晏需要我,是我需要他。”
江母完完全全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江迟声音很轻:“你说你们关心我,可你们不知道什么是数控原理、什么是大型粒子对撞机、什么是空间解析几何和向量代数,你们只关心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能放弃那个没用的专业,什么时候能进公司上班......你们在关心你们想关心的,却对我其他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不能完整说出我专业的名称,哪怕这是我上的第五年大学。”
江母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反驳。
江迟深吸一口气,很有礼貌地停下来,等着她说。
江母最终只是说:“我知道你学的什么专业。”
江迟:“好,你说吧。”
江母灵光一闪:“安全与防卫技术?”
江迟毫无意外地摇摇头。
江母又说:“安全与防备?”
江迟笑了笑,没说话。
江母气恼地跺了跺脚:“安保......”
“安全防范技术专业。”
床边的衣柜里,突然传出一道冷清而充满磁性的男声,准确说出了江迟所学专业的全称。
‘吱呀’一声,柜门从里推开。
在江母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秦晏优雅地走出衣柜。
秦晏身姿清雅,玉树临风,宛如刚刚走下颁奖台般尊贵无双。
他先沉声道了句:“伯母上午好。”
江母怀疑自己实在做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秦晏也没给她太多反应时间,很快又继续说:“安全防范技术这六个字,其实也没有很难记。”
看到秦晏的那刻,江迟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他脊背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眼神温存,闪闪发光。
江迟语调温柔:“你怎么出来了?”
秦晏抬抬手,示意江迟‘此事稍后再议’。
江迟:“......”
秦晏迈开长腿,两步走到江迟身边,慢声道:
“伯母,安全防范工程专业可比工商管理难多了,不仅需要扎实的电子信息技术功底,还要掌握相关基本理论与技能。”
江母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秦晏。
千防万防的秦晏就这么出现在江迟房间里,江母满心不可置信,眼前一阵阵发黑,语无伦次,半天说不上来一句完整的话。
江母使劲眨了眨眼,胸口剧烈起伏:“你怎么......你怎么进的我家!”
秦晏微微欠身,态度端正又敷衍地行了一个礼,以示歉意:“恕我直言,您与伯父通过信号屏蔽器和剪断网线的方法限制江迟,就像把鱼扔了水笼子里,是并不现实的,江迟的能力远超您的想象,他能用一根发卡在几秒内打开兰博基尼的车门。”
江迟撞了秦晏一下,偏过头,小声在秦晏耳边讲:“这个不用说,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秦晏看向江迟,用手背挡住唇,窃窃私语道:“可是我觉得很厉害。”
江迟轻咳一声,耳廓微红:“还好吧,也没有很厉害。”
秦晏却很坚持:“兰博基尼的防盗技术很先进。”
江母心脏砰砰直跳,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两个人居然在她眼前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她这次是真的是要被气晕了!
江母急促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天旋地转。
江迟眼疾手快,扶住母亲坐下来:“深呼吸,深呼吸,别激动。”
江母胸口剧烈起伏。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极为般配的二人,忽然悲从中来。
也许自己这次,真的是无力回天。
如果二人只是年轻图新鲜,玩上几年也就罢了,可听江迟的意思,分明是要一辈子都跟了秦晏。
江迟的话都说得那样明白,又那样清楚,她若是再插手,就真的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江母心里又酸又涩,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又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难过之余,忍不住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江迟抽了两张纸巾提给母亲:“妈,你先别哭了,有话慢慢说。”
江母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可一看气质冰冷、盛气凌人的秦晏,又忍不住落下两行泪。
江母哽咽道:“这还不如你之前带回来那些......好歹看着乖巧温柔。”
秦晏立刻问:“带回来哪些?”
江迟用手肘碰了碰秦晏,赶紧自证清白,示意那些人不是他带的。
秦晏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江迟也跟着笑了起来。
相爱的人只要在一起,无需说话,旁人也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独特的磁场。
见二人如此情状,江母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不可能撼动江迟对秦晏的感情了。
她和丈夫说得太多,却从来没有听江迟说过什么。
在今天之前,江母从没有想到,秦晏对江迟而言如此重要,是她不够关心自己的孩子,才一手促成了今天局面。
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沟通与交流,当一个人的声音长期被忽视,当一个人的语言不能得到理解,当一个人的灵魂无法得到认同,就注定会走向寂灭与消亡。
江迟和秦晏说的那些专业名词,江母一个都不懂。
她甚至连孩子的专业名称都说不上来,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可江迟从未责怪过她。
江迟从小就宽宥温和、情绪稳定,她从没见过儿子如此难过,几乎再用绝望地语气告诉自己的母亲:
我很孤独,没有人懂我。
江迟念大学以后,她有一次和丈夫抱怨,讲小儿子长大后都不大爱说话了,总是在屋里摆弄他那套器材,像是个科学怪人,也不肯多出去和同龄人玩玩——
这话说完没多久,儿子忽然变了一个人,倒是很爱玩,也不再沉迷于工科,就是性向忽然变了,男朋友一个接着一个,比普通人换衣服还勤。
江母常常在心中祈祷,要是儿子能定下来就好了,哪怕是个男人也行,只是不要像这样瞎玩瞎闹,染上病可怎么好。
也许是念叨的多了,江迟又变回曾经对工科情有独钟的江迟,突然不再谈男朋友,人也比之前更成熟了。
不知是做母亲的都如此贪心,还是她格外不知满足,当他的儿子如此优秀,她又开始希望江迟能够继承家业,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
而今回头去看,从她抱怨儿子不爱讲话开始,她就错的离谱。
江迟一直在说话,只是没有人去听。
他们也听不懂。
江家除了江迟,只有江迟祖父是理科生,而江迟的那些发小、朋友,除了连高中都得花钱上的公子哥,就是随便念个什么专业镀金的富二代,当然,豪门圈里也不乏成绩优异好学生,只是这些孩子大多听从家里的安排,不是学金融会计就是工商管理。
人们总是功利的、总是被迫的、总是向往更快的成功,而这一切,都与钻研二字背道而驰。
江迟与豪门格格不入,与名利场落落难合。
他的父母算是宽容的,他们很有耐心,知道很多人毕业后其实并不会从事与大学专业相关的工作,所以他们没有强迫江迟改变高考志愿,愿意放纵江迟四年。
但也仅仅是四年而已。
这份有限的宽容是那样残忍,江迟走进了他热爱的一个领域——
这个领域却是如此冷僻,如此不被理解。
江迟在这条伶仃的道路上,沉默地独自前行,他不再表达自己,也不再去听外界的质疑。
他的灵魂沉寂下来,选择远离喧嚣。
江迟本以为自己一生一世都不会得到理解。
直到遇见秦晏。
江迟的世界,忽然间重新有了声音。
秦晏总说,是江迟把他拽进五光十色的万丈红尘,有江迟,秦晏的人生才精彩。
可江迟却觉得,是秦晏读懂了他杳不可闻的灵魂。
有秦晏,江迟的世界才不孤独。
作者有话说:
基友的文求捞:《精神体是只哈奇士》作者:木每每每
文案:
和异变体之皇同归于尽后重生回军校时期的陆元帅陆行只有两个愿望。
第一,保护好前教官阮遂,让阮遂好好活着。
第二,和阮遂在一起。
为此,他一改重生前冷酷强硬的性格变得热情开朗粘人起来,当然粘的只有阮遂一个人。
阮遂还是一样的温柔,会在他精神力损伤时为他细心疗伤,也会在他装作胃疼时消耗治愈异能为他治疗。
只是,为什么最近阮遂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特别在他赶走阮遂身边的众多追求者后,变得更奇怪了。
*
阮遂有个秘密,他不用通过精神力检测仪就能看清作战者的精神体,也是星际唯一一个可以完全治愈精神体的人。
精神体是新人类中作战者用来测量精神力等级的一个指标。精神力越强大者,精神体所化成的各种动植物越清晰,越能驾驭高阶机甲,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它既不会动,也不会叫,更不会开花结果,直到他在联邦军校遇见陆行。
陆行的精神体是一只极其清晰、威风凛凛的哈士奇。
那只哈士奇它会动!
不止会动,它还会根据陆行的心情行动。比如:陆行和他告白那天,陆行表面胸有成竹,哈士奇却坐在地上紧张得瑟瑟发抖。
再比如:陆行一脸淡定地驱赶他的追求者时,哈士奇却一脸凶恶,恨不得咬那追求者一口。
阮遂心想:这可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