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和秦晏虽然亲密无间,但之前从没有这样吻过彼此——
不是亲,是吻。
轻如鸿毛,又重逾千金的吻。
背后深藏的含意,每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
江迟转头看向秦晏:“我还是得说一下,秦晏......”
秦晏很自然地把话接下去,抢在江迟前面说:“我喜欢你。”
听到秦晏说出这四个字,江迟神魂俱震:“啊?你早就知道。”
秦晏轻轻应了一声:“嗯,早就知道,只有有些正人君子一定要等到我成年这天才肯说,我看你道德感这么强,只好成全你,假装不知了。”
江迟耳廓发烫,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你太......太小了,我怕带坏你,而且我和你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你不会觉得我变态吧。”
秦晏眉梢微动:“我可从没把你哥哥,你要变态就自己变态,别捎带上我。”
江迟握住秦晏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秦晏捏着江迟的手指玩:“江迟,都是男人,你能藏得住你的心,藏不住你的.......”
江迟反手捂住秦晏的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那是正常反应,每个男人早上起来都会那样。”
秦晏抬起含情眸,脉脉看了江迟几秒:“我说的藏不住你的称呼,你在想什么?”
江迟:“!!!!!”
“什么称呼啊?”江迟呆呆地问。
秦晏回答:“从你高中毕业开始,你就再也没叫过我‘弟弟’,也没威逼利诱地哄着我喊你‘哥’。”
江迟十分尴尬:“这么明显吗?”
“很明显的,”秦晏微微一顿,慢声道:“江迟.......哥哥。”
江迟面颊瞬间爆红,整个人跟染了色似的,看起来马上要着火了:“秦晏,你别逗我了。”
秦晏又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真好,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迟揽住秦晏的腰:“那既然是两情相悦,那我们以后是情侣了,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秦晏仰起头,很大方地说:“亲吧。”
江迟低下头,和秦晏交换了一个十分干净的吻。
双唇一触即分。
江迟很快退开,按着胸口猛喘两口气:“不行宝贝,咱们还是得去医院,我有点恶心,可能是脑震荡了。”
秦晏:“.......”
*
“所以你们第一次接吻,江迟差点吐出来?”
洪子宵击节赞叹,举杯遥敬卧床静养的江迟:“666啊,我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迟哥,表个白能磕出脑震荡来。”
秦晏坐在书桌边,正在给江迟削苹果,闻言反驳道:“是我先表白。”
江迟并不赞同:“是我先准备说的,你把话抢过去了。”
秦晏并不太会削皮,手里的苹果跟狗啃的一样,他很灵活地转了下水果刀:“是我先说出口的,谁让你当时停了一下,我以为你不敢说了呢。”
江迟勉强坐起身,解释道:“我那是战术停顿,以表郑重。”
这波洪子宵站秦晏,他嘲讽江迟:“谁让你停顿了?那要两个人同时跟我们老四表白,你这一停顿别人就先说了,你就回家哭去吧。”
江迟看向洪子宵,当即嗷了一声:“谁?还有谁要跟秦晏表白?”
方思折正坐在床边玩手机,被江迟嚎得耳朵嗡嗡响。
他把江迟按回床上:“没谁,就是打个比方,举个例子, For example!”
秦晏终于和那个苹果完成决斗,把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苹果递给江迟:“吃吧,医生说多吃多补充维生素对身体好。”
江迟接过苹果,忍不住显摆道:“你们看,这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我当他哥这几年,给他剥了得有上百斤枇杷,从没见过回头果。”
方思折轻笑一声:“行,谁能有你这待遇啊,你就吃吧,我随五百,记洪子宵账上。”
洪子宵不甘示弱:“我随十盒小杜,记方思折账上。”
江迟一口苹果渣吸进气管里,差点没给自己咳嗽吐了。
他偷偷瞧了眼秦晏,见秦晏正蹙着眉,很担忧地看着他,好像并没有听到洪子宵的大胆发言。
江迟悄悄松了口气。
*
江迟高中毕业后,独自搬到了江家酒店顶层公寓独居。
晚上,天色才将将擦黑,方思折和洪子宵都很有眼力见得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玩到半夜甚至通宵。
秦晏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洗了澡换了睡衣,回到卧室躺在江迟身侧。
江迟又开始心跳加速。
咚咚咚,恍若擂鼓。
秦晏原本背对着江迟玩手机,过了会儿转过身,很真诚地问:“哥,你心脏这么跳,血压能受得了吗?”
江迟单手按在胸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一靠近我,我就开始心慌。”
秦晏将额头贴在江迟手臂上:“我就在这儿,你慌什么?”
江迟哭笑不得:“就是你在我才慌啊,你没躺过来的时候,我心跳很平稳的。”
秦晏奇怪道:“我们都在一起了,你怎么比之前还紧张。”
江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件事如果惦记太久,就容易魔障......范进中举的故事你听过吗?”
秦晏靠在江迟肩头,那是种全然的依赖与信任:“范进疯魔是因他屡第不中,你想要的就在你怀里,一直都在,你还有什么可慌的。”
江迟拥住秦晏,感叹道:“我也不知道我慌什么,你明明就在我怀里,可我还是想你。”
秦晏仰头亲在江迟唇角:“这样还想吗?”
江迟反手扣住秦晏脖颈,捧着他的脸吻得更深。
秦晏主动张开嘴,唇舌相触的瞬间,二人俱是一震。
屋内的气温好像一下升得很高。
在全情投入的深吻中,江迟的心跳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秦晏的手抵在江迟胸口,像发现什么新大陆,感觉神奇又惊喜。
他微微后退,轻喘着说:“你的心跳......不那么快了。”
江迟半掐着秦晏下颚,拇指在秦晏唇角轻轻一抹。
他眼神幽深暗沉,声音沙哑:“嗯,你能治我的心病。”
秦晏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江迟封住嘴唇。
红绡帐暖,耳鬓厮磨。
二人俱是年轻气盛,很快就按捺不住,呼吸愈发急促。
秦晏吻在江迟颈侧动脉处,冷清的声线却藏了一丝悸动,叫了一声:“哥。”
江迟一手卡在秦晏腰骨上,口中含着只柔软的耳垂,哑声道:“秦晏,你心眼真是坏得很,从前怎么哄你都不愿意好好叫我‘哥’,现在又叫个没完,你是故意的。”
秦晏整个人被江迟强悍的气息包裹,理智摇摇欲坠,耳朵被人含在口中,每次呼吸都引起一次新的战栗。
他混乱地摇着头,所有的挣扎都被江迟牢牢按在怀里。
江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秦晏根本无处可逃。
他只能紧紧攀着江迟肩膀,如垂死之人攥住唯一的稻草,一声接一声地求助道:“哥,哥,别,别这样!”
江迟后退些许。
秦晏终于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可他胸前吊着的这口气还没有喘匀,另一只耳垂又羊入虎口,被江迟牢牢含住。
秦晏瞳孔剧烈一缩,又失神地扩开,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迟又吻了一会儿,食指挑起秦晏的下巴:“怎么不叫哥了?”
秦晏眼尾微红,犹如被雨打湿的桃瓣,活色生香,像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迟拨弄着秦晏发烫的耳垂:“不是你主动吻过来的吗?怎么被亲傻了?”
秦晏低下头,一口咬在江迟肩头。
江迟依旧不躲不避,反而按着秦晏的后脑:“咬深一点,中间再写上你的名字。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
闻言,秦晏心中一惊,霍然抬眸。完全没想到自己两年前随口一句话,江迟竟然暗自记了这么久。
江迟爱怜地捧起秦晏的脸,眼中是无边无际地温柔与纵容,他将秦晏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
江迟温声道:“你要在你喜欢的东西上写满字,好叫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你的。”
秦晏剥开江迟的衣领,在牙印上落下一吻,近乎虔诚地说:“你是我的。”
江迟明明记东西那么费劲,四个字母单词都会拼错,古文也背得七零八落。
可他能记得秦晏的每一句话。
*
一年后,国际雪联高山滑雪世界杯·索尔登站。
男子大回环项目决赛后台。
秦晏身穿滑雪服,单手扣上雪镜。
临行前,秦晏忽然转过身,对江迟说:“等我赢一个奖牌,回来娶你。”
江迟眼含笑意,替秦晏拉开通向赛道的大门:“好,Raven选手这边请,我在终点等你来娶我。”
秦晏踏向征程。
赛道回转陡峭,斜坡极大。
从山上到山下,一共有36个旗门,‘Z’字型分布。
选手们需沿着旗门设定的赛道,急速滑下雪坡,并穿过所有旗门。
秦晏站在雪坡上,微微抬起下巴,遥遥望见了雪坡下面的江迟。
即便是这样遥远的距离,江迟还是从秦晏微不可查的动作中发现对方在看自己,朝秦晏挥了挥手。
江迟手心上满是冷汗,心跳如擂,比自己参赛还要紧张。
洪子宵像个睁眼瞎,眯着眼望过去:“哪儿呢?哪儿呢?老四出来了吗?”
江迟实在分不出心去理洪子宵,比赛即将开始,他紧张得胃里翻江倒海,又眩晕又想吐。
这也不能怪洪子宵认不出,选手们个个穿着专业滑雪服,戴着防护的头盔、护目镜,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面对面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何况还隔着这么老远。
方思折总是比洪子宵靠谱许多,好歹能听懂英文播报,听见‘Raven’的名字后,笃定道:“出来了,出来了,比赛马上就开始,别说话了。”
高台之上,除了选手还有裁判、工作人员、志愿者,洪子宵从前也没关注过滑雪项目,扫视几圈也没找到秦晏,但这并不妨碍他举出手机开始录像。
滴—滴—滴——
三声鸣响后,绿灯亮起,雪板降下。
秦晏从闸门中灵巧跃出,行云流水般沿着赛道规定的方向滑去。
今天阳光很亮,照映得雪面宛如铺了一地碎钻,闪耀着五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风也很好。
迎面而来的风,吹在脸上,有一点点凉。
在这次参赛的选手中有一位奥地利名将,是男子大回环项目中的‘大魔王’,从他出现在滑雪项目中开始,就以强大的统治力蝉联冠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还会卫冕成功。
奥地利选手已经完成了比赛,他成绩是1分16秒83。
这是一组堪称恐怖的数据。
男子大回环项目,难度高,危险性大,受到现场干扰因素多,而且要穿越所有旗门才能获取有效成绩,哪怕其中有一个旗门没穿过,都要回到起点重新开始。
以往,在这个项目中,从没有华国人取得过奖牌。
秦晏今年十九岁,正是一个运动员最巅峰的年岁,无论是体力还是反应速度都处于顶尖水平,根据他练习时的平均成绩,拿到第三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很多人都告诉秦晏:你只要稳定发挥,就能创造历史。
可是竞技体育的真谛难道是稳定发挥吗?
不,是突破极限、超越自己。
秦晏加速了。
在比赛刚开始,贸然加速是很危险的行为,随着场地坡度落差加大,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选手的速度本就会越来越快,转弯移转的频率也会随之变小,这样不仅容易摔倒,也容易错过旗门。
决赛现场可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0.1秒的差距都足以奠定胜负。
只要错过一个旗门,别说奖牌,就连前二十名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去。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悬了起来。
秦晏犹如一只雪燕,在雪面上急速滑行,快到洪子宵的镜头几乎捕捉不到。
四十秒后,人群中已经开始爆发出阵阵惊呼。
英文解说也越来越激动。
他们在见证历史!
赛程已然过半,视野中出现红色终点线。
秦晏的眼神却越过终点,落在人群中的江迟身上。
雪面映射出灿烂的光芒。
江迟立于苍茫人海中,耀眼又明亮。
独属于江迟的勇气荡漾在心口,又在秦晏的血脉中流淌。
少年意气比日月更张扬。
他宛如一支利箭,在天地间划过。
奔赴他的心之所向。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评分很重要,如果各位宝子是想打五星,但由于机制原因打不了,可以等过段时间回来打,也可以在心里默默打一个五星,因为一个四星要好几个五星才能均回来,拜托拜托。
PS:在本文时间线开始前,江迟不正常的两年确实是被穿了,他不是重生,可以为理解穿书穿到了平行时空,因为是在都市耽美没办法展开细写,又有很多人关心,特此说明。
★今天正好考研结束,迟哥祝大家都能金榜题名,保硕直博,圣诞快乐。
——2023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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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一:《人类之光不亮了》
【善于自我攻略的大佬怪物攻×卷王重生开摆的厌世皮皮受】
文案:末世降临,怪物复苏,人类岌岌可危。
遍布全球的绝望中,江与临觉醒了万中无一的寒冰异能,被誉为人类之光。
为了全人类的胜利,他卷生卷死,苦练异能。
刺杀神级怪物御君祁失败后,江与临身受重伤,却被当做平息怪物怒火的贡品,送进了阴暗诡谲的地下巢穴。
重活一世,江与临失去了拯救世界的宏伟志向,这人类之光谁爱当谁当,他摆烂不干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重生的时间点,居然就是刺杀御君祁的那一天!
王座之上,御君祁板着一张俊美非凡的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看向江与临。
江与临:......
*
江与临失踪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可没人知道,作为一只被拟态章鱼感染的怪物,御君祁很喜欢收藏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而江与临是罕见的寒冰异能,非常好用。
于是,他一次又一次把遍体鳞伤的江与临捡回巢穴,小心翼翼地修好,用触手裹在怀里贴身保护。
江与临是他最珍贵的藏品。
*
后来,江与临终于发现了神级怪物的弱点:
御君祁会在特殊环境下恢复本体,变成一只软乎乎的冰蓝色小章鱼!
小章鱼扒着江与临的手猛吸寒气,然后在江与临震惊的眼神中,颜色越来越深,最终一点点化为人形。
御君祁表示江与临很好用,而江与临则认为御君祁很好吃。
在食物匮乏的的末世,江与临总是忍不住盯着御君祁的触手咽口水。
御君祁:了解,你喜欢触手。
江与临:???
(文案改了改,因为大家都说之前的有点土┭┮﹏┭┮。)
预收二:主攻文《死对头暗恋我十年[重生]》
靳宥时出身豪门,温文尔雅,风光霁月。
靳家破产后,高不可攀的靳宥时变成过街老鼠,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上一脚。
漫天大雨,他被债主打断双腿,扔在路边等死。
死对头林星丞突然出现:“靳少不是从不服输,现在怎么爬不起来了?
靳宥时躺在泥水里,满身狼狈,自嘲一笑。
而林星丞眉眼明艳,神采飞扬:“跟我结婚吧,靳少,我养你啊,软饭很好吃的。”
靳宥时未曾想自己会落在死对头手里,更没想到死对头待他出奇的好。
人人都说林家小少爷鬼迷心窍,不仅找了个瘸子当老公,还用大半身家替对方担保还债,重建商业帝国。
靳宥时亦不知林星丞为何这般反常。
直到林星丞意外身亡,他才在日记中找到答案。
林星丞的字迹和性格一样张扬:
[人们都说我疯了,我想也是,从17岁第一眼见到靳宥时起,我就鬼迷心窍,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了。这个毛病大抵是靳宥时传染给我的,他从来不会特别看谁,更不会看我——除了我找他麻烦的时候。
我从没真正摘下月亮,但是月光在我身上。
我偷来了,一段月光。]
靳宥时合上日记,再睁眼,回到了十年前,他17岁那一年。
彼时,他还是风头无两的靳少,在学校备受追捧,只有林星丞乐此不疲地找他麻烦。
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早就摘下了月亮,我的小少爷。
月光是你的,月亮也是。
温文尔雅腹黑攻VS明艳张扬炸毛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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