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3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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眀冀无奈道:“这处是风口,不若过了峡谷,再帮你暖暖。”

水鹊闷声:“噢,我当然知道,还要用你提醒吗?”

眀冀递给他一颗鸽蛋大的宝火暖石,里面可见一熊熊火焰终年不熄。

水鹊问:“你从哪儿得来的?”

修真界很少能找到这么大一颗暖石,正常的都是暖珠,指甲盖大,小时候微生枞用暖珠给他串璎珞圈,冬天御寒戴。

眀冀摇摇头,回答:“不记得了。”

他平时脚不沾地四处游历,见到什么水鹊合适的喜欢的,会存到储物袋里。

不过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担心水鹊和他闹别扭,和那日对待剑穗一样,对储物袋里的物件弃之如敝屣。

也不是多珍贵的物件。

真要寻,无论是剑宗首席,还是悟真派的宗主,也能为水鹊寻来。

眀冀不言语。

要继续走,就得穿越这细道峡谷。

他在前方走,挡着冷风,水鹊就和小尾巴一样追在他身后。

出了峡谷,风都要和缓一些。

眀冀问:“你要到哪儿去?”

水鹊回答:“我不知道,我跟着你。”

眀冀神色一怔。

水鹊见他没第一时间答应,不大乐意地问:“你嫌弃我烦吗?”

眀冀匆忙开声:“不,没有。”

他直视那双枫糖浆般澄澈的眼,“不会嫌你烦。”

………

水鹊不知道男主有什么计划。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眀冀频繁杀魔兽摘灵草的时候,远远看着,保证自己不拖了后腿就行。

背后忽而压下漆黑影子。

水鹊警觉地摸到腰间的山玄玉短剑。

他还未动,寒光刺过,眀冀手中剑脱手,将水鹊背后的苍炎蛛狠狠钉到峭壁上。

漆黑泛绿浆液,从蜘蛛躯干汩汩流出。

眀冀分神留心他那边的动静,自己反而被另一只苍炎蛛伤了一下臂膀。

解决完所有魔物,他才往水鹊的方向来。

臂膀还在渗血,衣衫浸红浸黑了。

水鹊嘀咕道:“怎么又吃了苍炎蛛教训……”

眀冀知晓水鹊说的是在魔域他留下断后的时候。

当时伤重,结果那狼狈模样又叫水鹊隔着水镜看见了。

水鹊从储物袋里捣鼓捣鼓,神气洋洋地取出一个瓷瓶,“幸好我带了金疮生骨药!”

他细心地给眀冀敷药,包扎了伤口。

才问:“你这一路挖的都是什么?”

眀冀杀完魔兽,也不惜得取兽丹,那些在修真界外可以卖出上千上万灵石的价格。

他就摘了魔兽看守的药草。

水鹊对这些没什么研究,也看不明白眀冀找的是什么。

“炼洗髓丹的材料。”

眀冀缓缓道。

水鹊疑惑:“你要洗髓?”

可男主不是先天道体吗?有什么必要自讨苦吃?

眀冀摇头不语。

水鹊忽而心生一个荒谬的可能,“给我的?”

眀冀看他,好似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然猜出,“……嗯。”

水鹊席地坐下, “你给我做什么?”

洗髓丹的材料上百种,举世难寻,有的甚至不在下界之内。

眀冀半阖眼,“只是觉得你受纯阴之体所累。”

他以为水鹊的境界应当远不止于此,却因为纯阴体质,畏寒体弱,境界也要依赖阳气才能提升。

水鹊说不出话来。

男主还真是好人啊……

以德报怨。

水鹊收起金创生骨药,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下来。

终皑胜境尚大,还得要继续走。

………

变故突生在他们终于抵达天池的时候。

划舟至天池中央的小岛。

蓦然,毫无预兆的,四面八方大作狂风。

雪花如翼。

暴风激起池中水,顷刻冻成透明冰柱。

又拦腰折断。

冰柱轰然砸到水鹊边上的地面,冰碴子四溅。

还好眀冀挡到他身侧。

这下却更加激怒了作怪的天道——

“眀冀!我对你寄予厚望!”

“你却为儿女情长所拖累!”

池水中凝聚起模糊的人形。

面部是狰狞回旋的水。

眀冀皱眉,“你是谁,如何认得我?”

人形道:“我自然是天道!下界千年来无人飞升,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它设问自答:“当然是因为这些庸人缺乏气运护体。而你不一样,眀冀,你周身气运,必然是要得道飞升的。”

水鹊知道,它说得再好听,目的还是要收割男主的气运。

天道:“你今日,便杀了他!”

它指向水鹊。

“你杀了他,我可以保你登仙。”

天道手一挥,乌云压压的空中扎刺下阳光来,登仙阶一级一级,隐隐绰绰现出在云间。

眀冀表情冷肃下来,留意到水鹊在身后扯了扯自己衣角。

他回头安抚。

转而对天道说:“我自有我的道,无须你指手画脚。”

它闻言,心中火起,池水中大浪滔天。

烦死了——!

烦死了——!

这些气运之子,自觉地把气运让给它吞噬了,壮大它又能怎么样?

不识好歹!

前头那个是,如今这个还是这般!

它非要摧毁眀冀道心!

它自然知晓如今气运之子的死穴是水鹊。

大浪在池中翻卷定型,冰柱峥嵘矗立。

天光乍泄,阵法的眼彻底锁定住了小岛中央的两人。

天道胸有成竹。

百年之前,它最后能够靠阵法摧毁伏断,自然也能够摧毁这两人。

这六道轮回阵,本就能够调动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重现甚至改变记忆轨迹,最后使入阵者深陷其中,痛苦不已,以至于肝肠寸断。

眀冀既然不主动呈上气运,自然莫怪它不客气!

天地轰鸣,连续混杂不断的呼啸声。

水鹊听到伏断发觉了异常,正在通过心音着急地询问他,“水鹊?你如今在哪儿?”

他被眀冀整个揽着护在怀里。

水鹊听不清伏断的声音,只听闻冷冰冰的机械音。

【珍贵的编号3042420职员,根据总部分析,当下您的任务已偏移原定轨道。】

【您的新任务是:】

【优先级A:保护自身生命安全。】

【优先级B:抹杀病毒数据。】

【您的生命是最宝贵的,在必要时刻,可以放弃优先级较低的任务,大世界将保护您强制脱离。】

【监察者10,是总部重新派遣给您的辅助搭档,他具有优先级B任务的相关经验,祝你们合作愉快。】

………

细针抽出来。

另一头的针筒装满鲜血。

实验体的脑袋低垂着,无精打采,盯着白色地板,鸽子似的睫羽轻轻颤动。

手臂留下的针眼有些渗血,但是对方好像没有给实验体递棉花的意思。

就在研究员要走的时候。

胸牌标码08的实验体轻轻出声:“今晚……也没有留我的晚餐吗?”

研究员瞥落视线,“08,你和前头那些志愿者走得太近了。这一周的晚餐,所长说没有你的份。”

志愿者不属于研究所,是外界塞进来的。

实验体不应该和外面的人有过多交流。

08闷声道:“嗯。”

研究员问:“你很饿?”

08道:“有一点。”

他抬眼,瞳中隐约期待地看向研究员。

其实他不太喜欢研究员冷冰冰地喊他08,他进所之前有名字。

水鹊想。

研究员问了他饿不饿,却道:“回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水鹊抿住唇,缓慢地从椅子上起来,“好。”

他向实验体的宿舍楼走去。

住在五层不是太方便,他额上冒了点冷汗,脚步虚浮地走回房间。

背后轻轻一靠,房门抵上了。

虽说有房门,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作用,对着走廊的墙是玻璃面,方便研究所内巡视的人员能够直接观察到实验体。

目的是剥夺个人空间,避免实验体生异心,搞小动作。

他有点累,倒在床上。

水鹊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外套脱下来,盖住身躯,再重新睡下。

窗外也许要下雪了,但是每年发给实验体的冬被会格外迟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有人从背后拥住他。

暖融融的。

水鹊呼吸声清浅。

透明的10低声道:“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