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意气风发、精神抖擞、幸运满值的杰森不同，迪克所有安全屋里的麦片都换成了黄瓜味，达米安写了一个星期的文学作业则离奇变成空白……
红头罩的心眼大小跟他广阔的胸膛成反比。
008
罪犯从不给义警太多平静的生活。
万圣节来临前，阿卡姆暴动，超级反派集体越狱。
“别给陌生人开门，遇到红名可以使用力量反击，不过，尽量别杀/人……结束了带你去游乐园和电影院。”
杰森像把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出门工作的家长一般，满肚子不放心地嘱咐一大堆，确认特雷尔身上的定位监听都在正常工作，这才加入捕捉阿卡姆罪犯的蝙蝠队伍。
特雷尔送走杰森，转头却跟猫一起满哥谭乱转观察。
小丑女和毒藤女到的时候，他一边给蝙蝠们指路一边开窗放人。
特雷尔喜欢这个小屋，不想看到玻璃窗被棒球棍砸碎。
“嗨，小可爱……啪。”小丑女哈莉看到特雷尔的脸，嘴里吹起来的泡泡炸开，手上的棒球棍都丢到地上。她抱着毒藤女蹦跳：“亲爱的，我要他！我要刷爆韦恩的卡买下整个钻石商场，把他打扮成天使娃娃！”
毒藤女向来纵容哈莉，她很高兴哈莉
忘了帮小丑绑架特雷尔的任务，看向特雷尔的目光都变得温和。
“来吧，小伙子，你需要一个甜蜜的吻。”
她们变成了绿名。
特雷尔跟毒藤女行了一个吻手礼，然后高高兴兴跟两位女士去逛街。他学会了嚼泡泡糖吹泡泡，还获得毒藤女特制的植物营养液。
哈莉的眼光很好，脱下连帽卫衣加牛仔裤的特雷尔被打扮成王子，她们虽然没有买下钻石商场，但确实刷爆了从韦恩那勒索来的百万金卡。
“噢，韦恩欺骗我们，他明明说过这张卡不限额。”哈莉噘起嘴，捧着脸颊生气。
“也许他说的是这张。”毒藤女艾薇掏出另一张黑卡。
特雷尔不想玩换装游戏了，他想换一个，“我要染头发。”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甜心！”哈莉开心地绕着特雷尔转圈，“绿色？不不不，天使应该是金发。”
“我喜欢白色。”特雷尔说。
“好吧，白色也不错，谁能舍得让甜心不开心呢？”哈莉不知从哪掏出棒球棍，挥舞着敲晕街边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混混。
杰森骂骂咧咧解决正在追踪的杀手鳄，将打碎了四肢切断了尾巴的垂死鳄鱼丢给哥谭警察，风风火火跑来拯救特雷尔，却看到三个人正排排坐准备染头发。
他来得早了点，头发还没开始染。
“找我的人到了，我该回家了。”特雷尔依次拥抱哈莉和艾薇，送给她们一个祝福的颊吻。“谢谢你们，我玩得很开心。”
“啊，甜心，我真不想你被小饼干带走。”
哈莉在红头罩的枪口下放开特雷尔。
特雷尔上了杰森的摩托还回头朝两人比电话联系的手势。
杰森气得磨牙：“你那么喜欢她们？”
“艾薇擅长的种植，我们养花遇到难题可以给艾薇发消息，艾薇还给尼克斯调配了专用营养剂治疗黄叶病……”
艾薇艾薇艾薇！那可是阿卡姆出逃绑架你的反派！叫得可真亲密！
嘁！天使这种生物果然没心没肺！
·
杰森把特雷尔送到韦恩庄园，拜托管家阿尔弗雷德帮忙照顾。
“……等事情结束了我就来接他。”
“特雷尔少爷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杰森少爷可以一起回家住。作为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临死前能享受几天儿孙满堂的热闹。”阿福说话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杰森抱了抱老人，当作没听懂。
“特雷尔。”
蹲在喷泉前捡池底漂亮石头的特雷尔站起来，将一颗红色的心形石头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递给杰森。
“看，我捡到一颗心，是你掉的吗？”
见鬼，他怎么能说这种话还这样笑！
杰森怀疑自己跟杀手鳄打架的时候撞到头得了脑震荡，所以脑袋发晕。他看着被强塞到手中的小红心，声音都磕磕绊绊：“听、听着，不准离开
庄园半步。”
“我们为什么不回自己家？”特雷尔出门的时候没带电脑，他还有本书没看完。
杰森噎了下，粗暴地回答：“那里暴露了，不能回去。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阿福是我爷爷。人类都需要听长辈的话，所以你也要听阿福的话，知道吗？”
阿福的笑容更加和蔼了。
“你刚才就没听阿福的话。”特雷尔很擅长抬杠。
“谁说我没听！我当然会回家！”杰森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交给特雷尔一个任务：“阿福一个人很孤单，帮我陪陪他。”
“好吧，你早点回来，记得带我的电脑，还有尼克斯、涅柔斯、阿多尼斯……”
杰森堵住特雷尔嘴。
他消耗有些大，需要补魔。
最重要的是，杰森早就想这么做了。
“别乱跑，帮我保护阿福。”杰森放开特雷尔，戴上头盔，跨上摩托，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呼啸离开。
·
“特雷尔少爷，要去看看你的房间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特雷尔，叫我特雷尔，阿福。”特雷尔拥抱老人，给了老人一个祝福的颊吻，“我跟杰森一个房间就好。”
老人愣了一下，不是因为特雷尔跟杰森同居，而是特雷尔的颊吻有种神奇魔力，他因为岁月而产生的疲惫与隐痛消失，有种回到年轻时能徒手跟狮虎搏斗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阿福领着特雷尔来到杰森房间，他感到自己脚步更轻盈，肢体更矫健，反应也更敏捷。
“特雷尔少爷……”
“这是我们的秘密。”特雷尔冲老人眨了下眼：“杰森不准我随便用能力，但阿福是杰森的爷爷，不算随便。”
老人严肃的脸缓缓露出笑来。
“当然，没人喜欢自己的名字变成蝙蝠电脑里越来越大的文件夹。”
达成合谋的两人相处愉快。
特雷尔毫无边界感地在杰森的旧房间里寻宝，到饭点时才换下哈莉搭配的那身奢华王子装，穿上阿福给杰森准备的套头卫衣和休闲裤，趿着拖鞋去厨房帮忙。
在健康食谱方面，特雷尔跟阿福很有共同语言。
阿福支持特雷尔的水果入菜，并向特雷尔推荐蔬菜汁。
加入苦瓜的蔬菜汁非常适合不会说话的大蝙蝠。
·
蝙蝠侠天亮了才回到蝙蝠洞。
好消息是大部分罪犯都回到了阿卡姆，虽然部分罪犯肢体不全，但没死已经算不错的结果。坏消息是小丑还在外面，稻草人也没找到。
这两个混在一起通常代表大麻烦。
蝙蝠洞里的气氛却挺好。
彻夜不眠的蝙蝠崽们毫无睡意，正一个个挤在特雷尔身边抱着他像吸猫一样埋头吸，并露出充电完成的陶醉表情。
原本缀在蝙蝠侠后面的红头罩暴起。
“你们这些混蛋给我放开他！”
杰森把特雷尔从人堆里拔出来，将特雷尔推给阿福，他今天要挑战所有蝙蝠！
阿福不但不阻止还在微笑，甚至给特雷尔递了一盘小甜饼。
蝙蝠侠不赞同，但他没有加入孩子们的乱斗，他接过阿福递来的蔬菜汁，皱眉思考最近哪里惹到了管家侠，然后发现不管是没有给儿子庆生的布鲁斯，还是带着孩子们彻夜工作并集体负伤的蝙蝠侠，两者都触犯了管家侠的规矩。
蔬菜汁一如既往地难喝，不，是更难喝。
古怪的味道触碰到味蕾在舌尖炸开，灵魂似乎像湿毛巾一样拧起来。
蝙蝠侠仿佛看到了父母。
“阿福……”
“老爷，今天的蔬菜汁根据特雷尔少爷的建议，配方做了调整，您还喜欢吗？”阿福的微笑很危险。
非常，非常不喜欢。
“谢谢。”蝙蝠侠将还剩大半的蔬菜汁随手放在操作台旁，目光隐晦地审视特雷尔。
奇怪的人。
凡是见过特雷尔的人都会喜欢他，包括永远怀疑永远警惕的蝙蝠侠。
这种喜欢跟特雷尔过于优异的容貌无关，也不像“迷情剂”那样疯魔，更像是某种规则概念，让人下意识觉得特雷尔没有威胁可以相信，甚至如家人一般亲近。
也许这个世界曾重启过？
蝙蝠侠盯着特雷尔的时间有些久。
特雷尔微微偏头，将还剩三块的小甜饼盘子转向蝙蝠侠，语气轻快：“今天的饼干是我做的，要尝尝吗？”
蝙蝠侠拿起一块小甜饼。
看吧，就是这样奇怪，没人能拒绝特雷尔，就像猫不能拒绝猫薄荷。
蝙蝠侠跟那些只会吸特雷尔的孩子们不一样，他从暗箱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特雷尔：“你原来的坏了，先用这个。”
“为什么坏了？”特雷尔缺少的不是电脑，阿福给他准备了新的，特雷尔想要的是各平台账号和阅读记录。
——因为小丑没抓到人，让小弟把房子炸了。
·
红头罩的郊外安全屋。
温馨的林中小屋变成了废墟。
黑猫在废墟中钻来钻去，弄得长毛打结满身灰尘，却只刨出一些破破烂烂的玩偶和开裂的电脑，还有半袋脏了的饼干。
‘雷尔，哥谭太危险了，我们需要安全区。’猫蹲在废墟中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惆怅地叹气。
‘但我们不能在杰森的家里插水晶建立圣殿。’特雷尔擦干净电脑上的脏污，按下开机键。
电脑毫无反应。
特雷尔轻轻合上电脑，嘴角慢慢往上翘，露出少见的笑容。
‘你不生气喵？’
‘我生气，我想打怪了。’
‘雷尔的任务是学习当人类，不能乱用力量。’
‘打怪不算乱用力量。杰森能成为红头罩，哥谭甜心晚上会变成恐惧化身大蝙蝠，超人也有记者身份……特雷尔当然可以有第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