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麟一头雾水,见盛莲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猛然想到今日剑道台练剑时,听见几个小师妹说起演武台上发生的事儿,顿时郁结于心,竟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道,“他绝非良配!你不可赌气将终身托付于他。”
“赌气?”盛莲池不解,“我赌什么气?”
“你——”南宫麟脸色微微泛红,那些话他实在羞于说出口。
“你说我因你赌气?噗嗤——哎呀——”盛莲池猛然反应过来,当即笑喷,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直叫唤。
“你不必多言——”南宫麟以为她是怕被拒绝才嘴硬,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深知你心所求,我,其实我——”
吱呀——屋门被人推开,俩人不约而同看向竹屏风处。
燕兰纯双手端着托盘,娉娉婷婷绕过屏风。
南宫麟话未说完被人打断,方才一时冲动想要表露的心意再也无法说出口。
“师姐醒了?”燕兰纯眼眶通红,看见盛莲池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可吓死我了,要不是大师兄正好在此,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麟不好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想从托盘中拿起药碗给盛莲池喂药,燕兰纯身子一侧说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起来喝。” 盛莲池忍着疼侧身撑着床慢慢起来,南宫麟连忙拿了两个靠枕给她垫在背后。
盛莲池从燕兰纯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南宫麟诧异,记忆里她最讨厌喝药,若非燕师妹说时辰太晚不方便上苍梧峰求天元丹,他也不会让燕师妹给她煎药喝。
燕兰纯也很意外,原以为要让盛莲池喝下这碗药需费上好一番功夫,没曾想竟如此简单,她心中不安越发明显。
接过空碗,燕兰纯楚楚可怜道:“师姐,你伤势不轻,我现在回外门实在不放心,不如等你伤势痊愈我再离开。”
“你不必离开,”不等盛莲池开口,南宫麟便自作主张,“席师叔出关在即,燕师妹拜入仙猿峰不过早晚,搬来搬去岂不麻烦。”
嘿,最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盛莲池气笑了:“我们仙猿峰虽居五脉之末,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再说我师尊早已言明,燕师妹资质普通,畏惧灵兽,并不适合御灵一道,南宫师兄若是愿意,不妨求掌门师伯收燕师妹为徒,我看比起御灵道,燕师妹更喜剑道。”
“盛师妹!”南宫麟蹭地站了起来。
“大师兄——”燕兰纯连忙拉住南宫麟的胳膊,“盛师姐有伤在身,怕是心情不好——”
“哼!”南宫麟出生修真世家,又是掌门座下首徒,向来被人捧着,那原主对他更是千依百顺,盛莲池今日几次三番顶撞他,即便他一贯追求宠辱不惊,心如止水的心境也忍不住动了怒,拂袖道,“燕师妹,既然盛师妹执意如此,你便收拾东西离开这仙猿峰吧,想必盛师妹这点伤也不用人照顾。”
“大师兄——”燕兰纯急得直掉眼泪,原想搬出南宫麟说服盛莲池,哪曾想他竟来帮倒忙。
“你不必担心,”南宫麟语气和缓,“随我去抱元峰住下。”
“好——”燕兰纯内心狂喜,脑海中顿时滋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盛莲池伤口疼痛,实在没心情和俩人周旋:“你们能走了吗?我要休息。”
燕兰纯看向南宫麟。
“我们走!”南宫麟一把抓住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小白,你知道重离怎么样了?”待人离开,盛莲池立刻问卧在床边的玄冰白虎。
小白站起来将下巴搭在床上,呜咽几句,原来重离在燕兰纯竹屋,原书中重离便是因燕兰纯救了他才心生爱慕之情,想来他在燕兰纯那儿应该被照顾的很好。
盛莲池松了口气,拿出传音玉简联系甘慧。
方才南宫麟说明天要上苍梧峰找边师叔要天元丹给她疗伤,如今她将人得罪了,这要丹的事儿只能靠自己。
甘慧得了消息压根没等到天亮,直接带着两颗天元丹赶来仙猿峰。
这天元丹不比还元丹,所需灵植得来不易,炼制时成丹难度大,甘慧自不会白给,不过也没抬高价格,她卖给如意斋一粒要一块中品灵石,给她便按九百块下品灵石。
盛莲池苦笑,九百一粒,两粒一千八百块,她芥子袋里正好有一千八百五十三块下品灵石,甘慧这是掐着她的底线要价呢。
毕竟是救命的丹药,再贵也得买啊,盛莲池咬牙买了两粒,一颗给重离,不管怎么说,那重离毕竟帮她挡了不少赤羽,否则也不会伤那么重,做人不能没良心。
服下天元丹,盘膝打坐,灵力在全身经脉中每运行一个周天,胸口的伤便好了一分。
破晓时分,她胸口已经完全看不到伤口,除了身上还有些疼和气血不足外,再没有不适。
下床抻了个懒腰,拉开门,便瞧见小白守在门口,见她立刻蹭过来。
她带着小白来到燕兰纯的竹屋,燕兰纯昨晚已跟随南宫麟离开,除了日常换洗衣物,倒是没带走其它东西。
重离躺在内室榻上,身上盖着薄毯,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背上赤羽已尽数拔出,伤口也都仔细包扎过,只是人还没醒。
盛莲池摸了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瞧着脸色也比昨晚红润些,燕兰纯应该给他喂过药。
盛莲池将天元丹塞进他的嘴里,丹药入口即化,药力慢慢渗入体内,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便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