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是最漂亮的时候。每一年,最最温暖的时候。
蓝诀在厨房里,把那个巨大的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把生日蜡烛一根一根地插到上面。
neil走进厨房倒水喝的时候,他问:“要帮忙么?”
蓝诀转过头来,微笑着对他说:“不用了。”
neil拿着水杯,靠在餐桌边上,对蓝诀说:“你的名字听起来很复杂。”
蓝诀想了想,对neil这个在美国长大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复杂,他说:“你可以叫我jack。”
“i a neil!”neil伸过手去,对他自我介绍着。
neil看着面前穿着dior窄身西装的蓝诀,和他脖子隐隐透出的紫色hers真丝男式领巾,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dolce&gabbana味道的香水(这和neil用的香水是一样的),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个清秀的男生来。
他扬起一边的嘴角,有点坏笑地问:“jack,ay i ask you a estion?”
蓝诀回过头,抬起手,把手背上不小心碰到的奶油放到舌头上,舔了舔,然后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混血儿,歪了歪头,甜美地笑着“sure。”
neil转身关上了厨房的门。
就在我觉得这是一年最最幸福的时刻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让我更加幸福的电话。看到手机上来自南湘的电话的时候,我激动得快要哭了。我接起电话,听见她在电话里说:“圣诞快乐……林箫,我很想你。”电话里她的声音依然甜美,虽然有一些沙哑,却是让我怀念的语调。
我对顾里、崇光他们说我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们都很好奇,于是我告诉他们我有一个外地朋友,路过上海,而且就在上海南站,不是很远,我过去拿个东西就回来。
于是我匆忙地跑出佘山庄园,我太想见到南湘了。也许是失去了简溪的关系,我不想再有一个人离开我的生命。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崇光在背后叫我,说他开车送我去。我说:“不用了,外面这么冷,你快回去,我晚饭之前就回来。”
他站在门口笑着,点点头,把手放在我的头发上揉了几下,拍掉我身上的雪。他取下脖子上的大围巾,差不多把我整个人都裹了起来。我把捂住嘴的围巾往下拉了拉,说:“这位先生,我现在不是要躺进金字塔里去,所以也请不要把我裹成木乃伊。”
说完,我和他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他站在我的背后,温暖地微笑着,看着我的身影坐上了停在门口等待的计程车之后,才转身走进庭院里。
我在火车站门口见到了南湘。我没有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儿,也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
她瘦了,头发长得不得了,软软地披在肩膀上。她看着我,眼圈红红的,和我说“对不起”。
我拉着她冰冷的手,一直摇头。
我幸福得都要哭了。
南湘站在我的面前,没有说话,她紧紧地抓着手上那个沉甸甸的大包。
我看着她奇怪的表情,问:“你是刚从哪儿回来,还是要去哪儿吗?”
南湘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开始慢慢颤抖起来,终于跌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她低着头,头发盖住了脸,但我知道她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