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这几日是怎么了,她连个回笼觉也睡不清闲了。
“小姐,是禾二公子禾樾和长公主的儿子沈公子。”
叶颂依头疼了,整个人烦躁的不行,“带他们去汀兰小筑。”
从床上爬起来,叶颂依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过去了。
*
这边两个人看着精气神也不佳。
沈听肆昨夜一直在想婚约的事情没怎么睡好,而禾樾则是因为他又做梦了,醒来之后同样什么也不记得。
“禾樾,我昨日见到颂依,她见到我很生分,你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了。”
婚约的事他还没想好,等会见到人了要怎么说呢。
禾樾皱着眉,声音有些冷,“许是当时太小了,忘记了也正常。”
沈听肆正想着要不问一下禾樾的看法,叶颂依来了。
看到叶颂依进来,禾樾起身,“叶小姐,在下与听肆想为叶将军上柱香,不知是否方便?”
沈听肆也道:“是啊,还望叶小姐行个方便。”
看到禾樾和沈听肆,叶颂依眼里有一瞬的惊讶。坦白说,禾樾长得很好看,沈听肆也不遑多让,这两人站在一起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可叶颂依也就是惊讶一下。
“自然可以。”
这是这么些多年少有的给叶父上香的人,她断然不会拒绝。
禾樾看向叶颂依,见她似乎没有在生昨日的气了,便说道:“在下冒昧,可否单独与叶小姐谈谈。”
沈听肆愣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禾樾看向他,沈听肆同样看着他。
叶颂依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禾公子,沈公子既然想听便让他听吧。”
禾樾直接了当道:“昨日我探了你的脉搏,若是相信我,我可以看看。”
叶颂依一惊,想起昨日在宫里禾樾确实拉了她的手腕,下意识抬手将衣袖往下扯了些,“不必了,太医已经为我看过了。”
禾樾似乎早就料到了,又道:“既然看过便算了,在下还有件事想问叶小姐。”
叶颂依松了口气,“你问。”
“我与听肆这些年写给叶小姐问平安的信,为何从来不回?”
沈听肆也想问来着,点点头看向叶颂依。
叶颂依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嗓音低低的,“当年爹娘出事后我大病了一场,幼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后来我又断绝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是我考虑不周了,实在抱歉。”
禾樾心口涩涩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都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自己。”
叶颂依垂眸,同样的话也有人对她说过。
可她当年,她还是没能走出来。
那些父母被凌虐至死的画面,她永生难忘。
沈听肆想到什么,心下做了决定。
禾樾忽然起身拉起叶颂依便往出走,叶颂依踉跄着跟在他身后。
沈听肆不明所以的跟上,大声道:“禾樾,你在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外面的长夏看见了,也连忙跟上。
“禾公子,你僭越了。”
长夏是习武之人,眼看着就要动手。
沈听肆拉住她,“这是去哪里的路?”
“这是……,祠堂。”
黎伯见禾樾沉着脸拉着叶颂依大步进来,满是不解,“禾公子这是做什么?”
说着要将叶颂依拉过来。
禾樾将叶颂依往前推了一把,沉声道:“你看看这里供奉的亡灵,你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她们当年遇到的困难又何止于此,他们又可曾一蹶不起。你如今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叶家后人的样子,你是忠烈之后,你可瞧得起如今自己。”
叶颂依被推的一个踉跄,眼前是一排排燃烧的蜡烛,亮的刺眼。
沈听肆看着这些牌位也沉默了下来。
祠堂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没错,我不配,我不配做叶家人,我也不配活着。”
叶颂依说完踉踉跄跄便往出走,禾樾去拉她反而被甩开。
“小姐。”长夏脸色大变赶紧去拉叶颂依。
也不知叶颂依的力气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竟然将长夏也甩开了。
禾樾察觉不对劲,直接上前几步将叶颂依劈晕。
叶颂依软软的向后倒下。
长夏推开禾樾抱住叶颂依。
“她的情况不对,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沈听肆看着昏倒的叶颂依,心中酸涩。
“有过,怎么没有,小姐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们又来做什么,非要逼死小姐才甘心吗?”
长夏的声音接近嘶吼,看着禾樾和沈听肆的目光就像随时要撕了他们。
禾樾抱起叶颂依,面色冷沉的往出走,“带路。”
看着几人走远的背影,黎伯重重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