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这些年也不是没想将它们全部没入公账里头,但就是不好做,因为这里头的银钱大多都是她丈夫原配的嫁妆,那时候叶家正是最昌盛之时,丈夫所娶的妻子出身高门,不是她能比的。
那些嫁妆理所应当由继子一脉继承,她是碰都不能碰。
一开始她也动过念头,但叶惟寅那狗脾气什么都能容,就是不许她动这方面的心思,早些年有过一回,那小子得知之后,给二房屋子里头放了几十条毒蛇。
虽然后来事情闹大,陛下将叶惟寅罚了一通,可她不敢赌,万一将来这人再发疯,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这些年叶惟寅自身状况不断,没工夫和二房作对。
而且,他那身子骨,能活几载都说不好,只要等到他丧命,再解决了老三那个废物,爵位不用争抢便会轮到她的亲儿孙头上。
“云眠丫头,咱们守着国公府,手里头有皇家的赏赐,这么多银钱是寻常百姓几辈子都瞧不到的,你可要省着些花。”老太太又换了一张慈悲脸。
今日周边有不少来凑热闹的人。
这些人的确是会好奇几家之间的争端,但等这些争端平静下来,剩下的就是内心的不平等了。
寻常要债都能找回这么多银钱,可见国公府每日过得是什么日子。
倘若国公府府上还有在边关厮杀、保家卫国之辈,那倒也罢了,可这一辈的子孙都毫无作为,只知享受,百姓们瞧了必然心生怨言,甚至这两日没准还会有官员参叶家家风不正、奢靡无度。
叶云眠闻言,只笑笑不说话。
这些家财的确是不好留在家里头的,倒不是怕别人仇富,而是她家兄弟瞧着不聚财。
她将银子要回来,是为了争口气,不想让人白占便宜,不是为了挥霍的。
只是此时,她着实不想再搭理这老太太了。
收拾好之后,叶云眠客气的让人将各家派来的人送走,然后干干脆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头,驴已经歇了。
满院子的东西在朦胧的月光下似乎都变得闪耀许多,让人移不开眼。
“大姐,我最近不出门了……近两日就不陪你去五蕴观,你……你一个人……可以吗?”叶惟清这会儿才敢开口。
刚才老太太在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缕烟尘。
“可以。”叶云眠点了点头。
叶惟清一听,忍不住松了口气。
大姐回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