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习惯性地朝向右边，柳烟疏的脸猝不及防闯进了眼里。
她微垂着眼，看眼睛，阅读速度也是不慢的，几乎是在看完的一瞬间就提笔洋洋洒洒很顺畅地答题。
这么认真。
林辞树视线转到她身上其他地方，又发现了她的一个习惯。
柳烟疏的背在写字时，时刻都是挺直的。并不是刻意坐的很板正，而是相对放松的一种潜意识里的习惯而已。
再看她的腿和脚，微分的并列着，腿弯是差不多九十度的直角。
这不由让他想起一些字帖最开始的那页，上面有写字时最标准正确的姿势，眼前这个就是一比一复刻还原的。
坐得这么正，小学生吗？
三天的考试下来，柳烟疏也有点疲惫了，时隔多年，她再次体会到了连考三天试的感受，果然，不管过去多久都还是这个味道。
累归累，不过，当学生真好啊。
考完试他们收拾东西准备下课吃晚饭，白芷关心的问她，“烟疏，感觉考得怎么样呀？这次英语作文好难啊，我第二篇续写卡了半天没写完，写的时候发现好多单词不会呜呜。”
柳烟疏安慰她，“没关系，我也考得一般般。理综还有很多不会写的。”
不过这次考试稳定发挥了，她考完之后大概能估出来成绩的范围。
理综确实有不少不会的，但是她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在恶补那三科，反正她学了的都基本会做了，接下来就需要些时间，等她下功夫把目前的进度赶上，之后成绩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林辞树，”柳烟疏转头看他，“你考得怎么样？”
“正常发挥。”
柳烟疏，“……”
怪自己多嘴问这一句，看以前的成绩单他每次发挥都挺正常的，总分从来没超过三百分。
青山二中的改卷速度很快，星期三考完星期五上午就出成绩了。
此时已经上完两节课，现在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
教师办公室里各科老师都在，他们就这次月考在交谈。
“这次考试考得还行，不过化学的题挺放水，所以每个班的平均分都差不多，挺高的。”
四班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她笑着摇摇头，“英语这次的卷子难一点，特别后面作文失分得厉害，我们班英语课代表这次英语才一百二，比之前考的那些低了十来分。”
“话说三班不是从苍雪的国际高中转过来一个学生吗？她成绩怎么样？”二班的班主任转着椅子往前来了点，好奇道。
文静捧起她的红枣枸杞养生茶喝了口，笑了笑，“一般，不过看得出来基础不错。她三科主科很厉害，全都不低于一百二，就是偏科，理综不太行，才一百七十几。”
“偏科得这么厉害啊，按道理说她数学都挺好的，怎么物理这些……”
旁边三班的物理老师王成刚气得一笑，“你们是不知道，上周有堂课，她一开始是挺认真在听的，结果没三五分钟就打起瞌睡了，我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哪知她还和那个林辞树开小差，嗐。”
“林辞树？她是不是不知道他的事啊？她胆子这么大？敢和他玩啊？”有的老师又新鲜又惊奇的问。
王成刚，“这我不清楚，反正这些天下来，看她好像跟那个林辞树越来越熟的样子。”
文静把保温杯盖上，说，“他也是可怜，这样的命也不是他想选的。传闻他那些事虽然大多都是真实的，可近些年也没再发生了，有人愿意跟他交流一下也是件好事。不过我等会儿就重新安排座位了。”
“别说，这次考试林辞树也进步了，就看我这语文，古诗默写居然全对。”
另一个数学老师也说，“虽然这次考题不难，不过这林辞树也考了六十几分，选择题填空题命中率极高，几乎全对。你们说他是真的会还是猜的啊？”
“你看他平时上你的课有没有认真听过？”
三班的数学老师想了想，摇头。别说认真听了，他来上课都不错了。
“那大概是这次运气好猜中的比较多吧。”
课间结束，文静拿着这次考试的成绩单回了班，刚好这节是自习课，拿来换座位刚好。
她把成绩放到投影仪上去，给了五分钟他们看自己的成绩。
柳烟疏首先找的是林辞树的名字，果然，稳坐倒数第一，不过这在意料之中。主要是看语文怎么样。
“你上次语文是四十七还是五十三啊？”她有点忘记顺序了。
林辞树，“五十三。”
柳烟疏小小的遗憾了一下，如果是四十七能多挣点积分呢。
“系统，结算。”柳烟疏高兴地握上怀表。
“……任务:提升林辞树的语文成绩，本次月考林辞树语文成绩六十四，进步分数:十一，恭喜获得积分:十一。”
系统对接下来的流程自以为熟练了，信誓旦旦的，“要兑换是吧？马上……”
“不，”柳烟疏高兴时语调根本藏不住上扬，她难掩得意说，“存着，本小姐目前不缺钱。”
“这次换座位依然遵循学校传统，按成绩啊，对了柳烟疏，”文静招呼教室末尾的女孩，“你刚转学过来没多久，如果有自己想一起坐的同桌的话跟我说一下，我安排她和你坐，这个学期接下来就不再重新换位置了啊。”
柳烟疏点头，没有一丝犹豫，指着旁边的人说，“老师，我原来的同桌就很好，不变可以吗？”
教室里所有人包括林辞树本人也意外地看向她。
文静，“这……你，想好了吗？”
柳烟疏坚定点头，“想好了。”
文静少有的有点为难，她觉得柳烟疏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想再劝劝她，“可是你那个位置离黑板很远，而且在角落，又靠近垃圾桶和外面的树林，蚊虫多，视线也不好……”
林辞树个子很高，就算除去别的那些，为了不挡着其他同学，老师也会把他的位置安排在最后面，而且林辞树这一排只有他这桌。
柳烟疏指着旁边的位置，“那我们坐中间这组吧？老师，我视力五点二，能看得见黑板。”
见她这么坚持，文静也不再说什么，“行，那你们就搬到第二组去吧。好了，大家行动起来，记得动静小点，别吵到其他班，这节课就要搬好位置。”
“还有，下周二是国庆，放七天假，下周星期六日是要补课的。你们要去旅游要去玩的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是旺季，人流量大，一些地方容易发生踩踏，千万千万要记得注意安全，知道吗？”
全班人都忍着蠢蠢欲动乖巧回答，“知道了。”
文静也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就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好了，搬位置吧。”
“林辞树，我们一起把桌子搬过去吧。”柳烟疏站起来，把桌面上的那些书都放在了椅子上。
“嗯。”林辞树抿了抿唇，虽然大概知道她是为了方便完成任务才坚持和自己做同桌，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被选择。
柳烟疏把桌子往外拉了点，想着跟他一起把桌子抬过去，谁知林辞树站起来单手就搬起桌子往第二组放。
然后又回来搬他自己那张。
“……”
这么轻吗？抽屉里的书难道是假的？
柳烟疏过去悄悄也试着抬了抬，很好，要双手才能勉强挪动。
在她做“实验”的时候，林辞树直接把她的椅子连带着那堆高高的十几本书和一堆试卷都拿过来。
现在的男生力气都这么大？
可是当她去看其他男生的时候，看见他们都是两个人一起抬的桌子和书，亦或是一个人抬着张空桌。
林辞树拉开椅子打算坐下时看见柳烟疏不苟言笑的看着自己，然后对他抱拳做了个揖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