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冬日的清晨格外冷寂,行人匆匆,打个冷颤,稍稍加重刚从被窝爬出来上班的怨气。
今天邵氏庆典,傅海棠不能洗澡也必须得洗。
他七天没洗澡,灵魂都快烂掉一样。可惜身上伤口面积太大,根本躲不开,他干脆整个人站在淋雨喷头下。
低着头,看着身上污血被冲刷到地面。
血水打着旋流入下水道,他的神志随着密密麻麻的痛感逐渐归拢。
昨晚说了那么重的话,今天见面,估计她得巴不得跟记者说离婚的事,说完离婚的事,记者肯定得追问她和陈放是不是喜事将近。
呵呵……
雪白的浴巾擦完身体已经变成粉红色。
即使今天是邵氏庆典,邵国任也留在傅宅陪他,边给他擦止血消炎药,边碎碎念:“哥,今天咱俩一块去酒会,你可别离开我。那些媒体老给我下套,你得帮我周旋。”
“嗯。”
身上缠了一圈纱布,又套了件黑色高领毛衫,打开衣柜,是各种灰色、褐色、卡其色西装。
单单没有黑色。
他习惯性拿起一套深灰色,盯着看了会儿,又放回去换了身烟色。
对着镜子穿戴妥帖,腕表、方巾、皮带,邵国任站在一边彩虹屁不断:“哥,你真的好帅啊…你瘦了怎么更有男人味了呢?啧,这五官怎么长的,怪让人羡慕的。”
傅海棠冷淡觑他一眼,“你下辈子投胎当我儿子,我遗传给你。”
“……”
“哥,你这身西装颜色真好看,这叫啥色啊?谁给你挑的,眼光真……”
没说完,邵国任就发觉自己这马屁拍的不到位。
还能是谁买的,他那前嫂子管男人最紧,连内裤都必须穿她买的。
傅海棠舌尖挑了下腮,冷不丁哼笑,竟认真解释:“烟色,属于褐色系。”
两人收拾完,各自开车往京城体育场走。
邵氏庆典规模宏大,不仅有明星献唱,还有公益捐赠,酒会晚宴等活动,通常忙忙活活从中午12点举行到晚上8点。
所以每年都是租用体育场,搞得跟电影颁奖典礼一样盛大。
其实差不多,好多明星和经纪人挤着往邵氏庆典里拱,毕竟今天到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金主爸爸。
随便挽上一条胳膊,都够吃好几年。
路上,傅海棠打给李赫,电话没接通,他转着方向盘,心思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