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人。
他应该还住在客房。
往东厢房走的路上,宋未雨想问傅海棠很多问题,她想问问你什么时间得的抑郁症,有按时吃药么?快治好了么?
还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染上du瘾,韩观山没死对么?
那天在纵横,快被陈放掐死的那个男人说:韩……应该就是指韩观山吧?
况且,敢给傅海棠下药的,除了韩观山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想问的太多,她想要的答案太多,这才发现自己对傅海棠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不由得加快脚步。
她突然出现在客房门口,站在门外候着的章管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张着嘴呆滞几分。
直到熟悉的身影飞奔到眼前,他慌了:“夫人…您怎么又来了?”
“来找傅海棠,他在里面?”
宋未雨还没来得及让他开门,耳边就传来一阵不间断的痛苦压抑的嘶吼声。
她从没想过,这声音是从房内传来,宋未雨往长廊外望了望,“你听见没,什么声音?”
章管家看着她,眼神哀愁,手脚无处安放,“夫人啊,您先回吧……”
“李赫,让我去死啊,放开我!”
“你放开,我受不了,我真的…我坚持不住了。杀了我吧…”
是男人的声音,听着已然有些沙哑,粗粝的嗓音中包裹着挣扎不出的无奈。
不知这样喊了多久,吐字都模糊。
宋未雨倏然定在空气中,眼睛从茫然变成质疑,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声,像傅海棠低沉的嗓音,又不像。
因为,它实在粗犷,实在无助,实在绝望。
“李赫,你不如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吧。”
是从门内传来的。
伴随着椅子在地面强烈摩擦的声音。
宋未雨几近机械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厚重的实木门,曾经她还赞叹这房屋近乎完美的隔音。
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却清晰传出。
那是怎样的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