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赶忙上前一步,拍着驸马的后背,还没顺出什么成果,永安公主又道:“厨房里熬了川贝枇杷膏,你去给驸马端来。”
小荷又放弃还在咳嗽的驸马,小跑出去找川贝枇杷膏。
公主殿下尊贵,自然是不会给驸马喂药的,她束手坐在那里,歪着头,百无聊赖地拨弄花瓶里的花,偶尔看一眼驸马。
枇杷膏熬得很甜,带着丝丝凉意。绿树阴浓夏日长,这样难得的静谧时光,也让徐贺远产生了心满意足的幸福感。
永安公主见他喝完药,眼里带着一些爱怜之意,说道:“驸马在太学干的开心吗?”
徐贺远顿了顿,道:“一切安好。”
永安公主轻笑一声:“驸马不说,本宫也知道,太学那些蠢才,哪里比得上本宫的驸马呢?”
徐贺远不知道要说什么,便保持沉默。
永安公主继续道:“去太学当个博士,也就是写几本文书教几个学生,似乎也没多大作用,还要整日早起奔忙,实在不好。”
徐贺远抬头看她。
“本宫整日待在公主府,也觉得有些无聊,又时刻提心吊胆,害怕驸马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本宫有个想法,驸马可要听一听?”
徐贺远声音沉缓,道:“殿下请讲。”
永安公主看了看他的脸色,又露出一个笑,说:“不如,驸马就不要去太学了?就留在公主府陪着本宫,好不好?”
她实在美丽动人,笑着说话时,简直朱颜皓色,千里澄辉,更何况她的笑意那么亲切,语气那么轻,那么柔,让人忍不住想要答应她要求的一切。
徐贺远张了张口,却总觉得心口又开始闷痛,那吃进去的枇杷膏的凉意滑腻腻地萦绕在喉间,说不出话。
他不寒而栗。
“驸马?你怎么不说话?”永安公主温柔地说。
徐贺远又猛烈地咳了起来,他咳得脸色涨红,断断续续地回话:“殿下……容臣想一想……”
永安公主有些不高兴了,道:“本宫是为了驸马好,驸马还要想什么呢?本宫让驸马不参与政事的诏书都写好啦。”
徐贺远摇了摇头,说:“容臣想想……”
他听到公主的话,心头就浮现出了莫名的恐惧,他下意识想延缓公主的话。
公主遭了忤逆,心情不好,蛾眉微微蹙起,脸色也冰冷下来。
那种高贵的傲慢的感觉又来了。
徐贺远心头一紧,不敢看她。
永安公主起身,语气和缓下来:“驸马好好想想呀,偌大的公主府,难道保不住驸马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吗?”
她说完了这些话,悠悠然离去。
徐贺远心烦意乱。
他是痛恨去太学里上值,痛恨到每次踏进那个门都心情郁郁,可殿下让他不去上值,他又感觉有哪里不对。
自从连日饮酒醉生梦死,他的脑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他又下意识地开始饮酒。
一切烦忧,尽付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