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沉着声音,说:“怎么?你们都盼着他死?”
“臣不敢。”
“那孙丞相怎么叫朕节哀?”
孙丞相说道:“陛下明鉴,谁都希望廷尉活着回来,只是臣等远在京城,消息又已经过了十余日,唉,实在是渺茫啊。”
陛下又扫视了臣子们一圈。
一个小官倒是说道:“陛下,仅凭佳州的人去找赖廷尉,恐怕不好说,当务之急,还是看威远伯世子有没有消息传回京城。”
“威远伯世子允文允武,整个朝廷没有不夸赞的,赖廷尉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将赖廷尉找回来。”
陛下这才缓了神色。
方才这群人乌泱泱说了半盏茶,没一个说赖云白能回来的。
他们都巴不得赖云白烂在江底下。
看着痛心疾首,心里恐怕都笑开了花。
陛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臣姓尹名华,现任廷尉右平。”
搞了半天,给赖廷尉说话的竟然只有他手底下的党羽。
陛下想到了上一个易溶于水的廷尉右平,顿觉晦气。
怎么一个个的,都往水里掉?
陛下又沉下脸。
众人见陛下实在是心情不佳,终于都消停了下来,纷纷闭嘴不言。
赖廷尉荣宠不衰,他们实在是比不上,真希望赖廷尉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大江有灵,除去一个佞幸,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回去就偷偷给大江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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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廷尉失踪第十四天,佳州。
“你说,廷尉落水的那天,你在哪儿?”
“回世子,奴婢听齐知府的吩咐,来伺候廷尉,只是廷尉身边的侍卫不让奴婢近身,奴婢被打发出去找碎云纱,什么也不知道。”
“碎云纱太过名贵,奴婢在知府库房里待了一个时辰,再出来时,就听说廷尉不见了。”
“听说?”
“齐府的管家来拜见廷尉,问第二天廷尉是否要去花楼查账,谁知廷尉的房间里一直没有人应,管家见事不对,找人撞开了廷尉的房间,才发现廷尉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宵禁廷尉还没回来,问廷尉的侍卫,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院子里就闹开了,大家都知道廷尉没有回来。”
“那怎么知道廷尉落水了呢?”
“好像是第二天大家还是找不到廷尉,齐知府派人到处找,至于为什么就说廷尉落水了,奴婢也不清楚啊。”
松长冰将茶盏放下,说道:“你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小侍女搜肠刮肚,再狠狠地想了想,没有想出什么,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松长冰语气很温和,“你先下去吧。”
“是。”小侍女行了个礼,默默地离开了。
待她走了,松长冰对身边人吩咐道:“盯着她,她要是离开齐府,跟着看有无异常。”
护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