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儿比小嬴政更愤怒，学着小嬴政阴阳怪气道：“哎哟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遭人烦的臭小子！怎么，没去逛青楼了？”

小嬴政冷冷一笑，“上回冤枉我就算了，这回还想继续说？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小倌儿心知在此事上早已落败，气得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嬴政越发得意。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朱楹楹连忙敷衍几句，让赵高将小倌儿送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小嬴政和朱楹楹二人。

朱楹楹解释了这次找小倌儿过来的原因。

小嬴政淡淡道：“我知道啊。我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都听到了。”

朱楹楹道：“既然知道我找他是有正经事，你又何必专程来呛他一顿？”

小嬴政道：“看他不爽，不行吗？妖里妖气，跟个狐狸精似的……男狐狸精。”

朱楹楹无语，大概小倌儿在正常男子眼里，满身都是绿茶味儿，看着就招人烦。

不过鸡鸣狗盗之徒，总有他的用处。

小嬴政心里也清楚这点，所以专门等事情谈完才进来打岔。

朱楹楹揉揉小嬴政的脑袋，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多。

* * * * * *

两天后，小倌儿传来消息，说是人已选好，让朱楹楹去春风楼一趟。

朱楹楹戴上帷帽，前往赴约。

小倌儿做事妥帖，在春风楼后门等待朱楹楹，将她从这里带进去，就不会被旁人看到，以免引起风言风语。

小倌儿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我给你挑了五个姑娘，容貌和技术，全是上乘，绝对能让赵炎满意，至于说其他方面，你自己再当面看看。只是这些姑娘赎身价格可不便宜，你钱带够了吗？”

朱楹楹道：“放心吧，管够。”

二人说着，进了房间，老鸨带着姑娘们进来。

朱楹楹一个个见过，又淘汰了一番，最后只剩三个。

朱楹楹不想骗人，明明白白道：“这次我挑人，是为了带回去伺候我夫君。我夫君出身富贵，衣食住行，皆为奢侈。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夫君性格阴晴不定，若是你哄得不好，说不定会挨打。”

两个姑娘沉默不语，剩下的一个却笑嘻嘻，道：“嗨呀，不就是打打人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朱楹楹眼皮子一跳，被这姑娘吸引住目光，“打人还不算大事儿？”

“不算不算。”小姑娘嚷嚷着，将自己裙子掀开，露出大腿，腿根处有数块伤疤，淡淡的粉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小姑娘笑道：“这些疤痕都是客人拿烟斗烫的。有些客人，癖好格外不同，可谁让他们出价高呢，咱们还不是得做生意。你家夫君，也喜欢烫人玩儿吗？”

朱楹楹被这小姑娘轻飘飘的语气吓得不轻，道：“不、不喜欢，他倒是没这种癖好，只是寻常的打人。”

小姑娘爽快道：“那便得了，我愿意跟夫人你走。在青楼做事儿，也是免不得吃苦受罪，你家那夫君，我好好哄着，说不定还不会挨打呢。夫人，您就买了我吧。”她转向那两个姑娘，“你们都别跟我抢啊。”

两个姑娘纷纷摇头，不敢抢不敢抢，有的钱，真是活该她赚。

朱楹楹见这姑娘机灵泼辣，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应付得了赵炎。

乱世之中，身为青楼女子，命运也不见得能有多好，既然她自愿进府，便就选了她吧。

朱楹楹拿了钱，从老鸨手里将人买了过来。

她将卖身契递给小姑娘，道：“我不要你的卖身契，你先跟我进府试试，若是应付不来，我再为你谋点儿其他出路。”

小姑娘拿过自己的卖身契，欢欢喜喜道：“夫人真是心善，您决定就好，奴婢全听夫人的。”

朱楹楹带她上马车，回到府中，洗漱过后，换了身绫罗衣裳，妆点一番后，妩媚动人。

小嬴政放学回来，看到家里多出一道妖娆的身影，陡然一惊。

梅香？

她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是小倌儿那厮还不死心，又找来证人跟他对质之前的事？

小嬴政心中一紧，他可不想被朱楹楹知晓自己去过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