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欲擒故纵,有的放矢……讲真,她一母胎单身狗,活到二十多都说不出这么专业的男女拉扯术语。
他才八岁,赵姬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啊?
小嬴政不说话,只是冷笑。
“行了,别笑了,瘆得慌。”朱楹楹捏住他的小脸蛋儿,“今天我就给你把话说清楚。你别总以你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男女之间,不是只有你脑子里那种肮脏的关系好吧……”
小嬴政气笑,“我脑子里肮脏?全是我多想乱想了?”
朱楹楹道:“本来就是。你看到一个男的,就总觉得我是要给你找个后爹。但其实,男女之间,除了夫妻这种关系,还有很多其他类型。我和盖聂只是互帮互助,交个朋友而已。还有之前我和你那些夫子老师,也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
小嬴政可不容易糊弄,反驳道:“那赵炎和小倌儿怎么算?还有刚回邯郸时的客栈老板和丝绸富商……”
朱楹楹流汗道:“啊这……谁还没个年少荒唐做错事儿的时候呢?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已改邪归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得给我点儿信任,给我点儿机会。反正,我对盖聂毫无杂念就是。况且人家明天就走了,你纯属瞎想,杞人忧天。”
小嬴政看着朱楹楹打呵欠的傻样,今天她对盖聂确实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或许是他太多心吧。
朱楹楹拍拍小嬴政的脑袋,道:“好啦,快睡吧,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慢慢看着,自有分辩。很晚了,快睡吧。”
朱楹楹很清楚,小嬴政的疑心病是因赵姬的忽视和虐待而起,一时半会儿治不好。
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可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慢慢纠回来。
见朱楹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小嬴政吹灭油灯,躺到她身旁,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入睡。
* * * * * *
次日,天明,众人吃过早饭。
盖聂行礼告别,“多谢夫人招待,就此别过。”
朱楹楹道:“盖先生一路小心。”
话音刚落,忽然间狂风大作,乌云蔽日,电闪雷鸣。
众人抬头看天,哗啦啦被浇了一脸水。
大雨滂沱。
大家慌忙跑进屋子里避雨。
雨从早下到傍晚,天都黑了,还没停。
盖聂摩挲着裤腿。
朱楹楹笑道:“看来先生还得留宿一晚。”
盖聂尴尬点头,再度留下。
第三天,被大雨冲了一天后,屋顶漏水,马厩也被积水冲坏,盖聂帮忙修整屋顶和马厩,结束时又是深夜。
第四天早上,晨光普照,没有乌云!没有大风!
盖聂剪短辞行:“在下走了。”
朱楹楹:“好走不……”
“送”字还没说完,只闻一阵呼噜噜嚎叫。
草丛里猛然窜出只野猪,直愣愣往赵高撞去。
竟是前天那只野猪跑来寻仇!
野猪将赵高撞翻还不够,又朝着碧芳冲去,盖聂见状,拔剑上前,跟野猪大战三百回合。
这天夜里,大家很高兴地加了顿餐,烤野猪肉,百分百纯天然野生无污染。
大功臣盖聂毫无疑问,又又留宿一晚。
时间来到第五天。
大家已经不太想说辞别的陈词滥调。
天气很好,草丛里也没有野猪的动静,应该可以成功走掉。
盖聂一拱手,转身就走。
院子,却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人愤怒叫嚷:“老子可算找到你们了!还我大哥命来!”
懂了,是前几天那波山贼余孽。
盖聂拔剑挡在朱楹楹身前,道:“快躲进屋里去,关好门。”
“好,先生小心!”朱楹楹心知自己这群老弱妇孺帮不上忙,拉着小嬴政等人进屋,关了门,从窗户里观看战局。
山贼人数虽多,但盖聂不愧为当世剑客,招数行云流水,专攻要害,打得有来有回。
忽然盖聂身形一抖,胸前一道血痕。
山贼愣了下,看着自己的剑,不对啊,他感觉没砍到位,这人打架怎么还碰瓷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