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做的已经够多”
许新年正待宽慰几句,忽地眉头一皱,停顿许久,他的脸色慢慢变的凝重:“大哥,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许七安转过身来,望着他。
许新年低声道:“依你所说,如果此案是元景帝和淮王密谋,那么使团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你别忘了,阙永修潜逃,镇北王的密探也逃了。这些人,会不把镇北王殒落的消息传回京?也许在你们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得到消息。
“那么,元景帝绝对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不要怀疑,咱们这位陛下玩了这么多年权术。他要认真起来,恐怕魏公和王首辅都不是他对手。”
“你提醒我了,确实是这样。”许七安转回身体,面朝漆黑院落,没有再说话。
许七安知道,朝堂不是他的主场。首先,政治斗争不是破案,更不是靠聪明的脑子就能纵横,能在科举里厮杀出来,哪个不是聪明人。
但每年都有那么多人起起落落。
许七安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和元景帝在朝堂大战三百回合。
其次,他的官位终究低了些,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意味着他没有资格上“前线”。
“所以这一次,主力的位置,要拱手让给魏公、郑布政使、以及那些为名为利,或心里残留正义的诸公们了不过,我依然可以在局外出力。”
观星楼,八卦台。
白衣如雪,白发白须的监正,站在八卦台边缘,负手而立,俯瞰着整个京城。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抚动他的白须,仙风道骨,宛如谪仙人。
“听说,镇北王死在北境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低沉且平淡,就像老友之间的交谈,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监正背后,出现一位白衣背影。
大奉逼王,杨千幻。
师徒俩背对背,都是负手而立,都是白衣如雪。别说,一时间还真难辨高下。
监正“嗯”了一声,笑道:“有些人睡觉都要笑醒了。”
老师指的是魏渊,还是谁杨千幻心里嘀咕着,语气依旧是世外高人般的寡淡,学着监正“嗯”了一声。
监正早习惯这弟子的脾气,不加理会,只要杨千幻不在他面前念“海到尽头天作岸,术士绝顶我为峰”,监正就懒得和他计较。
杨千幻继续道:“杀死镇北王的是一位神秘高手,在楚州城的废墟上独战五大高手,于众目睽睽中斩杀镇北王,为百姓报仇雪恨。而后千里追击,斩杀吉利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