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 第 114 章

( 修过 112, 113, 看不懂需重看 )

洛婉清接到追思的信时 , 她刚在树上睡了一个时辰陌眼 。

打开信她便坐了起来 , 一时有些不可思议 。

谢恒被抓了 ?

谢恒怎么可能被姬蕊芳抓了 ?

然而一看见后面的地图 , 她瞬间明白 。

以谢恒的能力 , 是不可能被姬蕊芳抓的 , 他被抓 , 只能是自己故意 。

崔衡既然说在十月初一总攻 , 那谢恒进入姬蕊宫怕是早有谋划 , 现下她最重要的就是去找谢恒 , 然后熬到十月初一 。

洛婉清想了想 , 拿出她记录下的路线 , 看了一眼自己的线路和记录下来的西北口音士兵数字后 , 她便知道自己绘制地图的任务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 。

而那些士兵 …

二百九十九 。

她看着这个数字 , 想起最初阿龙那里得到的消息 , 便知还差一个人 。

她知道差一个人 , 姬蕊芳也摸出了她的规律 , 必定会让人在这个人这里严阵以待 。

姬蕊芳等她自投罗网 , 那她就将计就计 。

洛婉清收起信件 , 整理了一下东西 , 好好睡了一觉 , 得空找了只兔子 , 认真吃了一顿后 , 看了看地图上还没去过 、 距离姬蕊宫最近的地方 , 便一路往前赶去 。

刚到地方 , 洛婉清便觉身后风声不对 , 她翻身一跃回头 , 便见一张巨网袭来 !

洛婉清疾退往后 , 巨网紧逼向前 , 眼见她一跃欲逃 , 身后一条拔帛猛地破空而来 , 洛婉清反刀一绞 , 女子顺着她的力道瞬间往前 , 一掌击在她胸口 , 当即将她退础进入网中 。

大网一收急拉而起 , 洛婉清只觉胸口闷痛 , 便一条鱼一般被人网上 。

洛婉清倒掉在树上 , 喘息着看向下方 。

林中走出几十个人 , 为是一位面带薄纱的异域女子 。

她的眼睛轮廓很深 , 但并不是明显的西域人士 , 更像中原与西域的混血 。

洛婉清一看这人便知道对方身份 , 咽下血水 , 沙哑开口 :“ 姬蕨芬 。“

“ 小小司使倒费了我不少力气 。“

姬蕊芳冷冷看她一眼 , 拙手道 :“ 带回去 。“

音落刹那 , 洛婉清感觉身下瞬间失重 , 她调整姿态 , 却还是被特制的铁网所困 , 重重础到地上 。

铁网入肉 , 洛婉清倒吸一口凉气 , 还未来得及反应 , 就感觉身后重重一击 , 两眼一黑 , 便昏死过去 。

等洛婉清再次醒来时 , 先感觉到的便是疼 。

她琵琶骨钩子贯穿 , 封锁在气脉穴位上 , 所有内力都被强行停止了运转 , 钩子随着她呼吸起伏 , 一下一下疫 。

这是仅次于直接废掉内力以外最保险的限制人的方式了 , 钩子损伤气脉的穴位 , 就算取下钩子 , 也是伤害 , 一旦运转内力 , 便会剧痛 。

好在姬蕊芳并没有完全破坏她的气脉穴位 , 留了一半 , 或许是为了给她修习阴月经所用 。

姬蕊芳抓她的意图她太清楚 , 所以自己自投罗网也不是很担心 。

现下最重要的问题是 …

谢恒在哪里 。

洛婉清拙起头来 , 环顾四周 , 便见这是一个巨大的房间 , 房间内金碧辉煌 , 明显是与中原不同的装饰风格 。

房间内放着一张巨大的软床 , 周边纱帐垂下 , 隐约可以看见被枕都被掀开 , 似乎是随时等待 。

她被拴在房间一角 , 没了片刻 , 便听见周边传来脚步声 。

洛婉清拙起头来 , 就见姬蕊芳带着人一齐进来 。

她径直走到洛婉清面前 , 旁人给她推了椅子 , 姬蕊芳坐到椅子上 , 翘起脚尖 ,

拿起洛婉清的下巴 :“ 你就是柳惜娘 2“

洛婉清面上染血 , 神色平静 :“ 姬宫主认识我 ?“

“ 之前我听说流风岛出了个修习阴月经的女子 。 “ 姬蕊芳端详她片刻 , 神色冷河夸赞 , “ 长得不错 , 配得上然儿 “

说着 , 姬蕊芳收回脚尖 , 玩弄着指尖 , 漫不经心道 :“ 我刚才验过你 , 纯正道宗心法 , 修过一段时间阴月经 , 但是没有到最后一步 , 你又不是从小修习 , 为何不到最后一步 ?“

姬蕊芳询问着 , 拙头看了一眼洛婉清的髻 , 有些疑惑 :“ 嫁人了 ? 那阴月经为何还未修成 7“

“ 没修成就是没修成 , “ 洛婉清语气不善 , 仿佛是不知道姬蕊芳的意图一般 ,“ 既然落到你手里 , 要杀要刺悉听尊便 。“

“ 姑娘 , 何必这么大脾气 ?“

姬蕊芳笑

着起身 , 半蹲下神来 , 拙手掌住洛婉清的下巴 :“ 这么漂亮的人 , 死了屹不可惜 ? 要不我答应你一件事 , 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7“

洛婉清冷眼看她 , 姬蕊芳温和道 :“ 你放心 , 我无意与监察司结仇 , 我是愚要你帮我一个忙 , 只要你答应 , 条件你开 。“

听到这话 , 洛婉清眼神微亮 , 只道 :“ 当真 7“

「 当真 ,“ 姬蕊芳诱哄着道 ,“ 我徒弟身体有些小伤 , 需要修炼过阴月经的女子帮他同修 , 你帮我这个忙 , 只要他伤好 ,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

“ 阴主令也可以 7“

洛婉清盯着她 , 问得直接 。

姬蕊芳一挑眉头 , 随后笑起来 :“ 没愚到你一个小小司使还颇有野心 。 不过 …

一个破簪子嘛 , 哪儿有我徒弟的伤势重要 ? 我答应你 。“

姬蕊芳说得轻松 :“ 只要你修成阴月经 , 帮他渡过难关 , 我立刻将阴主令奉上 。

洛婉清闻言 , 警惕看着姬蕊芳 。

她知道她在骗她 。

谢悯然的伤势哪里是她只要同修就能帮忙的 ? 当年他强行吸收了魏小娥所有功力 , 如今怕是要再填一个阴月经的女子性命才能罢休 。

但阴月经必须要她自己修习 , 她还差最后一步 , 她若不愿意 , 谢悯然这颗救命仙丹就没了 。

“ 你要我怎么修 ?“ 洛婉清盯着姬蕊芳 ,“ 我一个人修不了 。“

听着这话 , 姬蕊芳沉默片刻 , 她眼中一瞬闪过杀意 , 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容 , 只道 :“ 简单 , 然儿来与你同修就好了 。“

洛婉清闻言目光中瞬间有了怒意 , 姬蕊芳察觉她情绪 , 一巴掌猛地抽在洛婉清脸上 。

“ 怎么 , “ 姬蕊芳一把抓住她头 ,“ 你还觉得我徒弟配不上你 ? 我是给你脸了 ,

你真当自己有选择 “

“ 滚开 1“

洛婉清喘息着 , 恶狠狠道 :“ 他休想碰我一根指头 。“

「 少给我废话 ,“ 姬蕊芳拙手甩开她 , 冷声道 ,“ 给她洗干净 , 把然儿给我叫 “

“ 你敢 7 1 “

洛婉清厉喝拿头 , 她冷冷盯着姬蕊芳 :“ 你敢让他碰我一根指头 , 我必杀他 。

姬蕊芳动作微顾 , 冷眼看来 。

她看出洛婉清不仅只是警告 , 若是平日她自然不忌惮 。

但谢悯然重伤 。

姬蕊芳盯着洛婉清 , 洛婉清似是惧怕 , 又喘息着道 :“ 姬蕊芳 , 我劝你早日回头是岸 。 你若敢伤我 , 若我家司主得知 , 监察司必踏平你姬蕊宫 。“

听到这话 , 姬蕊芳眉眼一挑 , 似是想起什么 , 玩笑着道 :“ 谢恒在你心中 , 是很好的人嘛 7“

“ 住口 1

洛婉清立刻警告 :“ 公子不是你能妄议的 。“

“ 妄议 7“

姬蕊芳想想 , 又走到洛婉清面前 , 半蹲下身 , 微笑道 :“ 你喜欢你家司主啊 ?

“ 你放肆 ! “ 洛婉清仿佛是被人踩中心事 , 急喝道 , “ 公子皎皎明月 , 岂容你胡言乱语 ?“

一听这话 , 姬蕊芳不由得大笑起来 。

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 笑得前俯后仰 。

“ 皎皎明月 … 皎皎明月 ? !“ 姬蕊芳笑出眼泪 , 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 随后道 ,“ 好罢 , 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家公子 , 那我成全你 。“

说着 , 姬蕊芳拙手卸下洛婉清琵琶骨上的钩子 , 一把搜起拴在洛婉清手上的铁镣 , 牵着她站起身道 :“ 那我就带你看看 , 皎皎明月真正的模样 。“

洛婉清听到这话 , 直觉不对 , 但见目的达到 , 她也不多想 , 跟着姬蕊芳往前走去 。

她看得出来 , 姬蕊芳对谢悯然有情 , 虽然看不懂他们的关系 , 但姬蕊芳当年让谢悯然杀魏小娥 , 如今看她 , 也不过是因为愚着她将死 , 才忍着恶心让谢悯然碰她罢了 。

但凡有一丝机会 , 姬蕊芳便会情不自禁做其他选择 。

她刻意装作不知道谢恒的存在 , 提到谢恒 , 又提及自己伤害谢悯然的可能 , 姬蕊芳便会想起 , 其实谢恒也出自道宗 。

只要谢恒愿意 , 亦可帮她修成阴月经 。 那她也不用逼着谢悯然碰她 。

反正等她修成之后 , 谢悯然再来取用也是一样 。

只是洛婉清有些意外的 , 是姬蕊芳的反应 。

她提到谢恒 , 明显是旧识模样 , 似乎对谢恒的评价极低 。

但她也没来得及多想 , 便被姬蕊芳带着走进地牢 , 穿过漫长的甬道 , 她们来

到一座铁门前 。

“ 开门 “

姬蕊芳朝着旁边人扬了扬下巴 , 侍女立刻上前开门 。

门一点点开 , 洛婉清才现这个房间竟是没有窗户 , 完全暗黑一片 。

大门引入光亮 , 照亮这个漆黑的房间 , 光亮一寸寸而入 , 洛婉清同时闻见浓烈的曼陀罗香和血肉腥气扑面而来 。

她心上一惊 , 随后看见黑暗中那个人影 。

他身上只剩一件单衫 , 也到处都是鞭痕 , 跪在地面 , 两只手被铁镣束缚挂在两边 。

他周身都被血色所染 , 没有一处完好 , 但洛婉清也看得不甚清晰 。 只见他似乎是听见他们的声音 , 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凶兽慢慢拿眼 。

然后在看见洛婉清那瞬间 , 瞳孔瞬间缩紧 , 洛婉清如梦初醒 , 急急冲进房中相要查看对方伤情 , 随即就听对方爆出声 :“ 别进来 !“

洛婉清生生止住脚步 , 谢恒路在地上 , 脊骨轻颤 , 气息急促 , 压着恐惧用庞气逼视她 , 仿佛在看什么鬼怪妖兽 。

这样激烈的反应让洛婉清皱起眉头 , 便知谢恒处境不妙 。

他这样冷静自持的人 , 何曾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 ?

而旁边姬蕊芳似乎并不奇怪 , 她提步走进牢房 , 听到谢恒面前 , 微微弯腰 :“ 谢司主 , 别来无忱啊 。“

谢恒冷冷盯着她 , 一言不 。

姬蕊芳笑了起来 , 温和道 :“ 替你找了个故人 , 带她看看你 , 感觉如何 7“

听到这话 , 谢恒捏起拳头 。

幻觉 。

他告诉自巳 , 都是幻觉 , 不要相信 , 不要回应 。

姬蕊芳知道他此刻脑子并不清醒 , 也无意与他周旋 , 平静道 :“ 做个交易吧 , 你助她修成阴月经 , 事成之后我将阴主令交给你 , 放你走 , 如何 ?“

“ 你休想 。 “ 哪怕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 谢恒还是一口拒绝 。

姬蕊芳笑起来 , 靠到他耳畔 , 压低声道 :“ 你放心 , 这件事你出去后谁都不会知道 。“ 说着 , 姬蕊芳眼中有了嘲讽 , “ 反正这种事你做得不少 , 当年能卖了崔氏 , 今日卖了她何妨 ?7“

洛婉清闻言不由得看过去 , 谢恒动作骤僵 。

姬蕊芳笑着拍了拍谢恒的脸 , 站起身来 , 笑着往外走出去 :“ 小姑娘 , 好好照顾你的明月 。“

“ 姬蕊芳 ! “

听到这话 , 谢恒急急出声 :“ 带她走条件你开 ! “

“ 修成阴月经 。“

姬蕊芳往外出去 , 关上大门 , 黑暗彻底笼罩房间刹那 , 洛婉清听见姬蕊芳带了冷的声音 :“ 我就放你们走 。“

房门猛地关上 , 房间里都是曼陀罗香的味道 。

谢恒急促呼吸着 , 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惶恐 。

洛婉清想了想方才她看见的房间构造 , 提步先到安放曼陀罗香的位置 , 拙手将香磐灭 。

曼陀罗香与五石散不同 , 成瘦性极强 , 但培养成瘦需要一段时间 , 她乍然闻到不会有多大问题 , 但若跟着长期喝吸 , 难保不会成瘾 。

而且曼陀罗香重在悄无声息改变人脑子里的想法 , 让自己无限顺从于心底贪念 , 哪怕只是方才那片刻闻噶 , 洛婉清都很难确认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

她快灭了曼陀罗香 , 才听着呼吸声折回谢恒面前 , 半蹲在谢恒身前 , 压低声道 : “ 公子 , 卑职奉崔大人之命前来 , 我带了药 , 可需我把脉 7“

谢恒没有说话 。

洛婉清静默等待着谢恒回应 , 然而对方久久不言 , 洛婉清不由得道 :“ 公子 ?

“ 你是幻觉合 7“

谢恒沙哑开口 , 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

洛婉清一愣 , 随后意识到谢恒是被曼陀罗所扰 ,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 。

曼陀罗香会让人激心底最渴盼的欲望 , 此刻谢恒会把营救他的她当成幻觉 ,

可见他面上虽然平静 , 其实心中仍旧惶恐 。

意识到这一点 , 洛婉清突然觉得面前人也与普通人并无太多区别 , 只是身在高位 , 逼着自己往前而已 。

她声音软下几分 , 赶忙回应 :“ 公子 , 卑职不是幻觉 。“

不是幻觉 。

幻觉里的洛婉清不会用 “ 卑职 “ 二字 。

她会自称 「 我 “, 会不惜一切引诱他 , 攀附他 , 纠缠他 。

这样疏离的洛婉清 , 不是他的幻觉 。

可 … 若她不是幻觉 ,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

若她不是幻觉 …

谢恒慢慢拿头 , 目光巡视在她周身 。

黑夜里看不

清她的模样 , 只隐约能见到她的轮廊 。

可他记得 , 方才看见她那一瞬 , 她梳着妇人鬟 。

「 崔恒吟 “

他沙哑开口 , 洛婉清一愣 。

她看着面前似乎是神志不清的人 , 试探着道 :“ 公子 , 他去了 , 您忘了吗 7“

去了 。

谢恒听着她的话 ,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 下意识道 : “ 他去了 “

“ 是 。 “ 洛婉清听着他有些怔神的话 , 后知后觉意识到 , 或许谢恒对崔恒的感情 , 比她以为的要深 。

所以在曼陀罗香构建的世界里 , 都不肯认知他离开 。

她小心翼翼重复着生过的事 , 提醒谢恒 : “ 他落水之后 , 下面全是绞肉的机关 , 你们只寻到血肉 “

谢恒听着她平静说着崔恒离去的过往 , 等她说完 , 他似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 愣愣开口 : “ 你不难过 。“

“ 公子 7“

「 你心中重要的人去了 , “ 他继续质疑 , “ 才这么几日 , 你却不难过 。“

这话灼得洛婉清心上烫 , 疼得激激作响 。

她捕哨不言 , 只拮扎片刻后 , 安慰自己谢恒没有理智 , 她不能如此 。

她深吸一口气 , 只道 :“ 公子 , 他故去我自然难过 , 但如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 您用了曼陀罗香 , 神志不清 , 还请尽量克制些 。 崔大人过些时日会从外动总攻 , 我奉命前来与您汇合 , 请公子下令下一步 。“

谢恒没有出声 。

他终于确认 , 这是洛婉清 , 不是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