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花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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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年!滚出娱乐圈!”

“离我们哥哥远点!”

“退出综艺!退出综艺!”

漫天喊声自四面八方涌来,道道声嘶力竭。淮年半梦半醒,字句听不明晰,但能感受到这些言语中汹涌着的恶意与仇恨。

“吵什么啊?”淮年烦躁地抬手揉揉眼睛,张嘴打了个哈欠。

他昨天刚在大学报完道,搁寝室里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折腾到半夜。

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外面却闹成这样。

他掀开被子就想从上铺空翻下去找人算账,哪知道一睁眼人却在车里。

......?!

左右四顾。

车内玻璃做了防窥视处理,从外只能瞧见一片黑,但自内看去,道路上的人群乌泱泱地朝他压来。

那几位身着安保制服的小区工作人员拼命拦截,很显然,拦了个寂寞。

人群离车越来越近。

前排副驾驶传来抱怨的骂声。

“这些黑粉都疯了吗?!”说话的人怒气冲冲地看向窗外,“这可是小区门口的马路!马路!不要命了啊!而且他们到底怎么知道淮年你的住处的?!”

淮年两眼大睁瞧着讲话人的后脑。

大脑中突然出现的文字信息让他知晓,坐在他身前的是他的经纪人,李格。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经纪人。

和自幼被老头领养上山研习武学的淮年不同,这个世界的原主是一本娱乐圈耽美文中万人嫌配角。

原主也是孤儿,被豪门领养过两年。八岁那年亲生父母找上门,将他带回家,还顺带从豪门养父母那薅了家公司,拿了一大笔钱,从此带他过上少爷生活。

结果十八岁时,家中破产,债台高筑。

父亲母亲不堪重负跳楼自杀,原主向曾经的豪门兄长求助,对方替他偿还债务。他不知感恩,摆脱一劫后只想着进娱乐圈追求自己的白月光。

进圈短短三月,成功凭借一己之力获得黑粉无数。

原因无它,唯恋爱脑矣。

原主作为一个十八线开外名字都不响亮的新人,居然胆大包天倒追新晋顶流沈虞,并在各种公开场合社交平台疯狂示爱,手段层出不穷,偏执程度堪称私生。

为靠近沈虞,原主甚至以死相逼要求豪门兄长将他签入一档综艺。

该综艺名为《绝处的我们》,是一档不参半点水分的求生综艺。原主的爱慕对象沈虞早已是该节目的内定嘉宾。

这场疯狂的爱恋追逐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沈虞是本名为《闪耀之溺爱星途》的耽美文中的万人迷主角。他身边围绕着无数优质男,原主连爱的号码牌都不配拿,单纯是个炮灰……

老天爷!有咩有搞错!

淮年心烦意乱,还没细细把事琢磨清楚,就听汽车爆发出刺耳且尖锐的鸣笛声,像一把刀,往淮年耳蜗里插。

他坐在车内浑身一震,车外拥挤的人群却不退反进。

经纪人李格抓着安全把手,焦虑不已:“这些人还讲不讲法!”

“干脆一油门轰过去算了。”淮年冷嗖嗖抬眼往外瞧去。

司机老王紧握方向盘,真问:“轰吗?”

李格瞪眼:“轰什么!你俩想坐牢别连累我!等我下去和沟通一下,老王,你打电话报警!淮年,他们都是冲你来的,你千万别下车。”

李格说完就拉开门走下副驾驶,刚一露面,人群情绪更加高涨。

“去死吧你!”有人大喊一声,挣脱安保人员的阻拦,朝着李格猛冲过来。

李格人傻了,没想到有人这么疯狂。他吓得发愣,眼睛唰地闭上,不敢直视即将发生的惨象。

“啊——”

霎时,响起的痛叫令李格害怕到心紧,紧接着发现不对。

这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怎么回事?

李格睁开眼往车门外看,离车的不远处,一位高大壮的作遮掩打扮的男人正痛叫着躺在地上,他的手腕被淮年一脚踩住。刚刚那一道自他掌心闪烁着的锋利银光已经出现在淮年的手里。

那是一把很尖锐的匕首。

淮年握着匕首,歪着头垂眸打量。匕首在他掌心转成朵花,最后陡然停住,似冰刃般下坠,哧地一下带着风插进男人脸侧的地面。

“哥们,不会玩刀别玩。”

淮年冷笑一声,屈指弹了下刃面,匕首因此借力弹在男人脸上。冷冰冰,稍不留神就能刻下血痕。

“玩不好这玩意儿伤人伤己,晓得不?”

男人早就吓得发抖,求生本能让他连连点头。

李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车外喧闹的人群皆安静下来,似沸水突然冻结,空气都凝固。

刚刚那什么情况!?

李格谨慎地绕过躺在地上,裤子濡湿一片的偷袭男,凑到淮年身边打量,关切地问:“没事吧淮年?”

淮年:“我有事啊!”

李格心一紧,老妈子般伸手抓着他打量:“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伤到了?!”

淮年:“伤心。”

他为啥就能穿书呢?!为啥!

淮年悲伤地仰头面朝天空,刺目的阳光火辣辣地直照而下,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再次证明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迎着日光,淮年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怎么回事?

李格在一旁联系安保人员处理后续,又联络警察叔叔报案,忙里忙外一圈。刚觉得心稍微放下来些,衣服就被抓住了。

一转头,心脏瞬间到了嗓子眼,尖叫出声:“淮年!淮年!!”

刚刚还好好的人,捂着胸口吐了一地的血,身子一晃差点摔到地上,得亏李格本能伸手把他兜住。

李格吓死,转头看向已经被拘住的偷袭男。

偷袭男赶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啊!”

在李格怒火冲天的瞪视中,原本十分笃定的偷袭男也渐渐失去信心。

难道真是他的锅?

他扭头去看被安保谨慎拾起的刀柄。

刀刃发白发亮,滴血未饮。

·

淮年再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他躺在医院的单人病床上,右手上还插着留置针。

病房空荡得很,天花板白得渗人。

九月金秋,天气转凉,淮年露在床被外的手冷得发凉。可再凉也凉不过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脑海里莫名多了个系统。

系统介绍后,他得知了刚刚他吐血晕倒的原因。

由于他非世界原住民,在未完全与该世界融合的情况下,他必须强制性贴合书中原主的人设,完成人设补全计划,以此推进世界融合进度,一旦OOC程度超过一定限度,就会触发身体惩罚,严重则会死亡。

淮年调出系统界面。

「OOC程度值:0%」

原来触发惩罚后OOC程度值会清零。

淮年脑海里有很多问题。

哪种程度算OOC?他怎么才能知道有没有OOC?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一生?

思绪翻飞间,病房门被推开。

李格着急地领着医生与警察进来,瞧他醒着坐在病床上,愣了下,大喜:“淮年!你活了!”

淮年下意识按照本性回:“行了,就没死过!”

话音落下,他立刻去看那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