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言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响声,他轻轻抽出胳膊,为叶允澄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裴修言坐在沙发上,声音压的很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之前开会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十点之后,如果非必要,不用给他打电话,自己做决定就好。
徐斯尘倚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声音有些沙哑:“哥,把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裴修言“嗯”了一声,目光时不时会看向卧室。
叶允澄晚上孕吐,好不容易才哄睡着,他有些担心
徐斯尘声音哑哑的,有些落寞:“哥,我想像个人一样活着了。”
结束通话后,裴修言站起身回了卧室。
叶允澄哼唧两声后,重新窝在了裴修言的怀里。
裴修言把手机的亮度调到最低,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很小,母亲刚过世那会,姨母带着姨夫上门闹过,说是裴家害死了她的妹妹,又是告,又是找媒体,最后官司没打赢,过了许久才消停
姨母嫁的不好,丈夫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了,徐斯尘出生时,连奶粉都买不起。
爷爷看她们母子可怜,偶尔会给一笔钱,还给姨夫找了份体面的工作。
但,根本没用,徐斯尘一岁大的时候,姨夫出轨跟小三生了对双胞胎,除了姨母给钱外,几乎不回家。
姨母带着徐斯尘,就是不肯离婚,怎么打,怎么闹,就是不离婚,小三的孩子只能落户在女方的名下。
徐斯尘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人非常暴躁,学校几乎不收留他,经常,大人前脚走,他就把人按在地上打。
姨母的精神也逐渐崩溃,姨夫不回家,她就把气撒在徐斯尘的身上,非打即骂。
裴修言叹了口气
徐斯尘长大后,虽然不会用暴力解决事情了,但却患上了另一种心理疾病,纵欲。
这一点,裴修言并不苟同,少年时的冲动谁都会有,但以此来解决自己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他觉得,并不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裴修言抱着叶允澄,如果没有遇到想与其共度一生的人,就不要乱来。
叶允澄睡醒时,已经快到八点了,裴修言坐在床边,嘴唇轻抿,手里拿着报纸,正专注地看着。
金色的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眸子略显深沉,看来,今天报纸上有裴修言比较在意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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