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许十安便咬上了他的嘴唇,奇怪的是,童彦并没有躲闪。他打开他洁白的牙齿吸住害羞的舌头,他们粗喘着,都疯狂地想要对方。
童彦双手缠上许十安的脖子,两条腿夹着他的腰,他们在水花下亲吻,缠绵,水珠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神智,两人带着各自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与对方接吻,吻得用力,吻得投入,好像要把一肚子的话直接塞进对方心里。
许十安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加倍温柔小心。他在心里叫嚣,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啊,你这个傻瓜,笨蛋!我知道我还不够好,但请你一定要等我,再给我些时间,等我足够强大,等我们都变得更好的时候,你会答应我吗?
他看着童彦脸红,喘息,皱眉,把他一次次送上巅峰,直到童彦哭着求饶,才让自己释放出来。
这一觉,许十安睡得特别好。第一次,他住在了童彦家。
醒来的时候,许十安先是听见了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他睁开眼,看见童彦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正站在同样颜色的落地窗帘前帮他烫衣服。
风将纱帘的下摆吹起,卷起一层层波浪样的花纹,童彦低着头,弯着他洁白的颈子,正拿一只无线熨斗来回滑动。
房间里只有布料摩擦和窗帘抖动发出的声音,许十安觉得这个画面陌生又熟悉。
说陌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谁当着他的面帮他熨烫衣物,说熟悉是则因为这画面太美好,像极了记忆里某个电影中的镜头,忽然一下就触碰到了心里最隐秘柔软的那个地方——他想,“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童彦熨烫完毕,把所有衣物叠好拿到床头,余光一瞥,正看见许十安睁着两个大眼不错眼珠地躺在枕头上看他。童彦吓了一大跳,这人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他到底看了自己多久?他又想起了许十安那个能看见自己工作室的电脑,于是生气地想,许十安是偷窥狂吗?这么想着也就骂了出来:“你有病啊!醒了也不说一声!看什么看!”说完把刚刚叠好的衣服全都仍在了许十安的脸上。
许十安的浪漫幻想被童彦的这一嗓子喊得支离破碎。睡完就翻脸,也就童彦能干的出来了。他把头上的衣服拽下来闻了闻,有和童彦身上一样的清新味道。
许十安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只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躲在被子里说:“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啊,昨天晚上亏得我那么卖力伺候你,你倒好,多看你几眼就不乐意了,还骂人。”
童彦被他的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掀开被子:“赶紧给我起来!”
许十安于是赤裸着上身坐直身体,毫不吝啬地在童彦面前展示他的宽肩窄腰,童彦再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收拾熨衣板,他问许十安:“你要吃早餐吗?我家只有面包和牛奶。”
许十安穿上内裤,爬到床尾仰起头对童彦说:“我想吃你。”
要死了!!!!!
童彦装作没听见,转身把熨衣板收进了储物间。
许十安看童彦脸红了,也没死乞白赖地臭不要脸,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是不是太有福气了?居然能穿大设计师亲自帮我熨烫过的衣服,如果我说我想穿一件他亲手做的衣服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童彦从储物间出来,心说,谁特么有空给你做衣服,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想要什么?”
许十安套上T恤说:“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就行,不知道你手工好不好?”
童彦一边收拾熨斗一边说:“我还不会设计衣服的时候就已经会踩缝纫机和锁边机了。我奶奶是个裁缝,我从小在缝纫机旁边长大,十几岁的时候,奶奶做的裤子都是我帮忙锁边的。我小时候觉得最好玩的东西就是缝纫机旁边那个小抽屉,里面有各种颜色的线卷和梭心梭壳,那就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所以,你说我手工好不好?”
这骄傲的小口气!
“光说不练假把式,那就给我做一件。”许十安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赖皮到底。
童彦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许十安洗漱完毕,把童彦给他准备的早餐吃了个精光,临走的时候,又在门口狠狠亲了一口童彦。
童彦立在原地,缓缓把头靠在门框上,忽然有一种身体被抽空了的感觉。他默默地看着电梯门关严,看着代表楼层的红字跳到最小又跳到最大,直到邻居家发出开门的声音,他才悄无声息地转身回房。
今天是周日,童彦打算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他发现许十安的那些项链、骷髅戒指和纹身袖都没带走,估计是不要了。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样子货,许十安平时根本不会穿戴,他本想扔掉,可收到一起就鬼使神差地把它们拿到了书房。
童彦有些心烦意乱,他抽出一张白纸,在纸上画了一张草图,是一件后背有纹身图样的男士夹克,宽阔的肩膀,细长的双腿,怎么看怎么像许十安。
童彦更烦躁了。
他忽然想起许十安说让他给他做件衣服,做个什么呢?
刚想到这里他便自嘲似的笑了,许十安只是随便说说,自己还当真了,真是有病!
作者有话说:
许十安:童童真是人又美手又巧~童彦:略略略~许十安:吃不够童彦:滚~许十安:你又凶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