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总让你护着我。”
看男人受那么重的伤,牙都没咬紧一下,纪屿新心里特别难受,想要给伍明纬就地跪下了。
纪屿新知道他的命比纪屿新的命值钱多了。
其实纪屿新这样的混混烂命一条,像蟑螂一样,到了哪里都被人唾弃,伍明纬这样正义英勇且家世显赫,还身负奇才的人刚刚为啥要帮他挡刀呢。
纪屿新真就想不明白了。
“纬爷,我真的没欠他们钱,是我一个兄弟欠的,当时借据上我是保人。”
纪屿新说着,开始抬手抹泪。他被吓哭了。
伍明纬留了那么多的血,火锅店的地上都被染红了。
“哪个兄弟?”
伍明纬问,他用火锅店老板为他找来的干净毛巾把伤口使劲拴住。
“就,就是去了棉石的那兄弟。”
纪屿新这才露底,去边境上捞金是这人介绍的。
如果不是这样,纪屿新也不会见到据说已经被毒贩集团策反了的江沉。
“走,回去。回你住的屋去好好告诉我。”
伍明纬要求纪屿新。
“唉,好。”
纪屿新答应,“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老子命大,这点伤不算什么。”
伍明纬说。
两人回到纪屿新在镇上租的楼房,纪屿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
要不是伍明纬为他受伤,纪屿新还真不愿意说。他清楚丹拓集团里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真的不敢惹。
伍明纬把他说的话都一一录了下来,要带回缉毒大队做证据。
尔后,两人熄灯睡觉。
深夜,伍明纬睡下之后,情形愈发不好,脸色苍白,枕在床上,疼得发抖。
纪屿新感到不对劲,想把伍明纬送医院。
可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他来夕岚是孤身行事,身上还带着枪,便知道不能那么草率。
这个时候,纪屿新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把她叫来是最好的。
纪屿新奔出去,飞快的想要把这个人带到伍明纬身边来。
温琰住的民宿在凌晨一点被一个青年闯入,他大声嚷嚷着要找温琰,此时温琰已经换了睡衣睡下了,她跟姚霏住一个标准间。
民宿不大,环境特别好,干净整洁,布置得也很有格调,房间要价也不菲。
服务生见到来人不太像是要在这里消费的人,想要哄他走,叫他不要吵到这里的人休息。
“是不是有一个叫温琰的医生住这里?把她叫出来!快!”
纪屿新大喊。
今晚这里的确有一个叫温琰的女医生住店。
“怎么了?什么事?”
前台服务生不解。
“她住哪间房?”
纪屿新问。
“在水乡小憩。”
对方回答。
纪屿新马上奔到这个房间的门口,使劲拍门:“温琰,温琰,你男人被砍伤了,快起来,跟我去看他。”
“温琰!你他妈快出来!”
纪屿新想踹门了。
门忽然开了,乌发雪肤的温琰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一件珍珠白的无袖棉睡裙,肩头披着一件薄荷绿的开襟毛衣,眼睛水汪汪的瞧向纪屿新。
是个大美人,即使在穿着睡衣,没带妆的情况下。
“怎么了?”
温琰似是听到了适才纪屿新在门口的大喊,焦急的问他道,“伍明纬又受伤了?”
她的心一下慌乱到了极点,知道只有这个可能。
“对,受伤了还不愿意去住院,好像这趟来夕岚是为了查案,不方便抛头露面。”
纪屿新拉住温琰要走,“走,具体的我到了我屋里再告诉你。”
“你想让我跟你去看他?”
温琰问。
“对,不然呢?”
纪屿新不容分说的将温琰拉走。
半小时后,温琰带着医疗药箱,到了伍明纬躺着的卧室。
他的伤口现在只被他用一瓶白酒淋了一下,做草率的消毒之后,他找了干净的布条缠上去就行了。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娇气,这三年,在边境上出任务,他很多时候受伤都是这样咬咬牙捱过来的。
可是,今晚,在这个水乡,他不知道是他的心理脆弱了,还是找纪屿新的那个流氓的那刀砍得太深了,他感到噬心的疼。
像分手那天,他偷偷开着车,跟在温琰坐的计程车后,一路将哭得伤心欲绝的温琰送回北清大,温琰头也不回的进了下雪的校园,没多久就跟他发消息,说以后不要他了,要跟他彻底决裂的分手时那么疼。
想起那个雪天,一颗心就不听伍明纬使唤的阵痛。
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开了一个裸露的口子,一发不可收拾的折磨他,将分手这三年,他经历过的伤痛全打开了。
他其实当时可以不答应的,他知道她只是生气才说不要他了。
但是她不知道,他当时是故意那样伤她,让她跟他主动提分手的。
因为,那一天开始,他要走的路,不配让她这样乖软的人再陪着他继续。
可是,与君同行,她从他的十八岁就许诺,要跟他一起走完此生。
看着男人蜷缩着身子,裸着上身躺在凌乱的床上,孤单又凄清的身影,温琰含着眼泪靠近,终于承认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伍明纬了,他怎么能变成这样的叫她心疼。
以往的他是个站在云端,睥睨终生的浪拽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今,他蜷缩在这个杂乱无章,灯光幽暗的老旧房间里,在冷清的夜里独自忍痛。
“伍明纬,把你伤口给我看看。”
温琰用哭泣小声喊,她拉了他一下,他没反应。
上一次在北城他是伤在左臂跟右腰,现在在夕岚镇是右臂。
这才短短的时间里,她就亲眼见他受了三次伤,每一次,她给他诊伤,见到他遍体鳞伤的身体,都忍不住的偷偷为他哭了。
可是他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温琰隐隐感到为何他要一直把温琰推远了。是为了温琰好。
然而,这其实才是他对温琰最大的伤害。
温琰拉起男人的手,拆开他自己缠的布条,看到血红的口子,他居然试图让它自我愈合。
“你这伤得缝针才行。”
温琰告诉他。
伍明纬从迷糊中睁眼来,知道是温琰来了,是真的来了,他用沙哑的带着破碎感的声音说:“不要你缝,谁让你来看我的,我们……分手了。”
温琰不理他这时候还能说这样的话,打开房间全部的光源,拿出医疗工具,埋头帮他缝合伤口。
房间里一时大亮,适才的孤单跟黑暗都被驱散。
温琰埋头,在他身边仔细的为他缝合伤口,一面缝,一面落泪。
温热的泪滴滴到他皮肤上,伍明纬的心软了。
“别哭,是小伤……”他喉头闷窒的哄她,“当警察就是这样的。”
温琰啜泣出声,红了眼眶,吸着鼻子,一面为他缝针一面继续落泪。
她给他缝了三针,没用美容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以前他们谈恋爱,她第一次见他脱完衣服后所有的裸.体。
玉白的皮肤,就算没沾水,也带着像是刚被淋湿过的湿润滑腻,清冷泛光。
四肢比例极好,肩颈曲线更优越,肌肉不多不少,胸跟腹上的薄肌壁垒一块又一块的浮凸着。
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完美,没有哪处有伤痕。
当时,温琰看了感到无比的害羞,双颊跟双耳为他那活色生香的身体烧得滚烫,他却混不吝的要拉她的小手到他身上乱摸。
摸都算了,他还要沙着喉咙,用最坏的声音撩她:“琰琰,喜不喜欢你男人的身体?今晚我要用它欺负你了。”
如今,恐怕做了缉毒警的伍明纬再也没有那股风花雪月的心情了。
伍明纬的伤口被温琰缝合着,他有些发晕,大约是失血过多了。
胸腔里有股汹涌的情绪在排山倒海,再怎么努力都掩不住了。
女人穿着纯白棉睡裙的身影在他眼前晃,雪白的脖颈埋在他眼皮底下。
身上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她在小心翼翼又全神贯注的帮他缠绷带。
“温琰。”
伍明纬口干舌燥,轻唤了她一声,嗓音放得有些低,温琰没听见。
温琰还探身在床边,认真的为男人缠绷带,冷不防的就被他揽住腰,带上了床。
他裸着上身,将她带着香气的身体压到他发硬的胸膛下,一张明晃晃的冷白淡颜脸贴向她满面泪痕的小脸。
“小温软,别哭了,哭得老子心疼。”
伍明纬滚动粗喉结,声线粗嘎的说完,想了一个让温琰不那么为他难受的办法。
他低头衔上温琰啜泣的小嘴,对她施以一个久违的滚烫湿吻。
“……”
温琰睁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抬手想反抗一下,可是却见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疲倦眼眸,像是被困许久的兽。
男人的舌头轻易的伸进温琰绵软的檀口,勾住她后缩的软舌做纠缠。
他的一双大手摸索着,卷起温琰的连身睡裙。
一听到纪屿新说他受伤,她就心急如焚的赶来了,想着是夜里,就这么出来算了。
结果是,伍明纬发现女医生的白裙下架空着,软玉温香的身上竟然没穿内衣。
他吞了几下瘦突的喉头,更加感到口干舌燥,胸腔里那股想要占有的欲望翻腾得更为汹涌。
温琰被他紧紧的压在床上,无法动弹,迷乱的为他喘息。
他的深吻让她对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浑身软绵绵的承受着。
男人滑腻的粗舌在温琰敏感的口腔里辗转几下后,继续刺深跟勾缠。
温琰难以负荷男人的狂野。
她三年不跟他接吻,更不要说是这样不留余地的被他滚烫湿吻,温琰胸口剧烈起伏,慌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她又在被他痞坏的欺负了。
很多人都阻止过温琰靠近他,因为她那么乖,他那么坏。
结果是,三年过去,他们又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