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下一句话准备走:“如果这么搞,我们没办法工作。”
“好,我来打报告,你这个乡党委委员不但拖党委书记的后腿,还跑到县里来试图干涉县委县政府的决策,你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局长大怒。
报告打上去,郑逸平立马批准。
但他没有把周秦一撸到底或者调走,让组织部先取消周秦乡党委委员的党内职务,再撤销宣传委员的职务,最后再把三级主任科员的职级降到一级科员,打回土窑乡,让土窑乡考虑怎么使用。
周秦被这一手打的头晕目眩,他怎么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我是为了土窑乡的几十万人口考虑啊。
不等他回到土窑乡,乡政府的绝大部分人吓哭了。
何洪升一听周秦被处罚,立马明白土窑乡经济转型这是县委县政府不容置疑的决定,而且县直部门已经开始考虑了。
他立马原地转向。
但他找陆瑶问周明亮去了哪里的时候,却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件事既然是他周明亮推动的,那就让他去负责,他要是做得好,我们再出面。”
陆瑶对这种态度十分不喜欢,既然是县委县政府决策,她认为乡党委就要全力以赴推动落实。
何洪升这个态度,这是要拖后腿的。
而且他是组织委员,在党委会也有很重的发言权,他这么想,其他人会怎么认为?具体参与工作的人会怎么做?
周明亮对此没一点担忧。
他甚至毫不担忧所谓的全乡老百姓不会支持的愚蠢观念。
在土窑乡这两个多月,周明亮看明白了一种心态。
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土窑乡越来越不安全,就算不出安全事故也很快市区发展的强劲动力。
没有人比这里的主人们更懂得资源枯竭之后家乡的发展就彻底失去了前途。
大家都在着急,可大家都不知道不继续利用煤炭资源又该用什么办法谋发展。
这就好办了,乡党委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找出发展道路,要是还跟周秦何洪升那帮人一样考虑问题,觉着得过且过就好,当地群众真要造反了。
这也就是他此前所说的,土窑乡云暗藏的一个矛盾的巨大爆发点。
思变的想法蔓延在几乎所有人的心理,乡政府却不尽快做出求变的调整,老百姓岂能不造反。
至于一部分人,尤其依靠着煤炭还能吃到大量红利的人,那是最微不足道的。
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里面的那个“不均”的代表。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贫富分化里代表着富裕的那部分。
而且还是非劳动所得的富裕的一部分代表。
他们是大部分人的敌人,大部分人又怎么可能站在他们的一边。
但他也没想到,上一任党委书记也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