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姑姑一看大家都帮着她，于是也讨伐道：“我看就是无情无义么，那么多贪官污吏，也没见谁出了问题，提拔他们的人被追责。再说，我们家孩子从小见多识广，当个领导有什么难的？周明亮都能当党委书记，我们家孩子哪点差了？”

这下村里人才知道，周明亮又升官了。

乡党委书记啊，那已经不算是小领导了，多少干部一辈子都熬不到那个地位。

“都当的那么大的官了还不满足，给亲戚办点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这个人就是太绝情。”爷字辈一帮人继续讨伐，“喝酒，以后他们家的事我们都不要管。”

替周明亮抱不平的年轻人怒斥道：“村里的果园，还是人家郭总看在周明亮的面子上才收的，你们这么搞是不是有点没良心？”

“你不懂别瞎说话，”他父母急忙呵斥道，“周明亮要是帮村里人，那个郭老板能只签订一年的合同吗，她应该跟村里签订长期合同。”

年轻人气得砸了酒杯怒骂道：“村里的苹果是什么水平你们不知道啊？人家有的是好苹果为什么要收你们的？”

这可把大部分人给惹怒了。

你帮谁说话？

“能待在这待着，不能待滚出去，我们家的酒不给无情无义的人。”当主人的上来就推人，嘴里骂骂咧咧道，“听着当了多大的官，也不见得有啥出息。我们那果子那么好，哪点比不上别人的？有本事别收！”

大概是去年的教训不深刻，堂姑姑这一看，大家对周明亮越来越不满，那就说明他做人有问题啊。

于是她又给周明亮打电话。

周明亮早料到他会打电话，所以给王妮打过招呼。

七点多，周明亮陪着陆瑶看新闻，看着一片国泰民安他们也高兴。

“新闻里看着是国泰民安了，可也有大大小小的问题，我们这些人，就是争取让国泰民安的范围更广阔一点的。”陆瑶表示。

周明亮赞赏。

这时，堂姑姑打来电话，开口就责备道：“你当了官也不能忘了家里对你的培养啊，过年怎么都不回来给老人磕个头？”

周明亮震惊道：“村里是怎么培养我的？”

堂姑姑想不出来，只好胡搅蛮缠：“说句不好听的，村里人没挖了你们家祖坟，就够对你好了，你这种态度，也不要怪村里人对你们家看不起。”

“我求你别看得起，你算老几啊你看得起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周明亮耻笑，“还挖我们家祖坟，我谢谢你，早就想让老祖宗挪个地方了，我谢谢你帮我免了人工费。”

……

陆瑶深深拜服。

堂姑姑怒道：“我就是那么一说，我问你，你不给你表哥表姐办个领导职位，这我也没法说，你从来都不照顾自己人，谁都知道你绝情。可村里那些果园，你不是跟郭老板关系好吗，为什么不让她跟村里签订长期合同？”

周明亮实话实说：“因为我不想让一群垃圾影响总体质量啊。”

堂姑姑直接被气噎住了。

什么叫软硬不吃，什么叫不给面子？

周明亮道：“正好你打这个电话，你给村里带个话，开过年，村里的苹果，果品公司就不收了，质量差，做果汁都没人要的垃圾，你让人家郭美贴钱养活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