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艳煞 风里话 380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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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光正好。

萧晏亦忙碌起来。

去岁九月里, 西北边地那一场所谓的回纥犯境,如他所料,不过是霍靖的里应外合。他身在潼关, 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直接下令安西刺史李素监掌战况。如此,亦不曾劳费太多兵马粮草。

而彼时,霍亭安又以增援为名,让霍靖领两万京畿兵甲远赴西北。自是为了以防万一, 提前让霍靖离开京师,留以后路。

只是这两万兵甲中,十中之六七的将领是城防禁军, 乃由萧晏一手提拔, 纪律最是严明。

而在听闻皇后与霍侯接连意外惨死后,霍靖当夜便假装鼓动边关将士同回纥决一死战,道是以此保卫无人镇守的内廷。实乃想耗尽大邺兵力,以此回来。

甚至因不曾见到萧晏, 而扬言秦王临阵退兵,其心有异。

幸亏安西刺史李素执萧晏盖印文书而来,道秦王尚且坐镇京畿天鉴潼关, 如此安定军心。

年仅二十又五的李素已经任安西刺史四年有余, 乃正三品边官,政绩斐然,担得起一句青年俊才。

霍靖如此言行,便觉其不对劲, 分明乃包藏祸心之举。只是碍于妻子霍青容颜面, 没有当众点破, 只着人暗里监视。

不想当夜, 霍靖为一行武林人士所救,就此失踪。

霍靖失踪,李素尚急,萧明温却并不着急。

于他而言,且不论霍靖妻妾儿女皆在洛阳城中,他若将他们弃之不顾就此不回来,便是霍家风骨的软化。

若是霍亭安泉下有知,知晓儿子这般无有骨气,大抵会痛心疾首。但凡想到这处,萧明温总觉畅快许多。

而如果霍靖回来,亦无足轻重,在保留霍氏荣宠的同时,萧明温已经拔了霍家的根基。霍亭安下葬那日,他便着人清缴了霍家军。

曾经守护前凉赵氏的王军,后来为大邺开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铁骑,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相比留在手中训化,尚有霍靖归来重新掌管他们的可能,萧明温宁可一刀切掉危机。

何况,他自己的儿子,如今亦是出色。

萧晏,在这场布局谋划中,尽可能少地消耗钱财兵马。据事后户、兵两部统计,所耗几乎可以忽略。

故而,萧明温对萧晏,原是愈发满意的。甚至将一半兵权交予了他。

只是他愈觉得萧晏龙章凤姿,文韬武略,便愈发嫌恶叶照。

这样一个女子,他日如何承得起母仪之尊!

奈何自己儿子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莫说要她让出王妃之位,便是连纳妾,萧晏也不肯。

出了正月,萧明温原是旁敲侧击了一回,然被萧晏拒了回来。

如此,三月里,萧明温又将萧昶放出来,复亲王爵位,道是其母之罪不累其子,且他尚是天子龙裔,自当分君父之责。故而接了徐林墨的位置,成为户部尚书。

萧晏连着百官都能看出,萧昶是萧明温投来的试炼石。便是萧昶亦清楚,但并不妨碍他卯足劲,联系部分始终自视甚高、轻视寒门的世家,处处给萧晏使绊子。

万一呢,万一自己成功将他绊倒了?万一哪日君父又能看上自己了!

萧昶历过最黑的夜,也知母亲蒙了最深的冤,左右不过为他人做嫁衣。然如今,只要投天子所好,他便无所不用其极。

故而,但凡边地、或兵部哪处需要银子,萧晏整个就想撂担子不干。

譬如今岁二月上旬的武状元选拔,眼看四月二十便要举行最后的京试,然萧昶扣着经费,直到四月十六才批下。

萧晏除却萧旸大婚那日,其余皆脚不沾地,连忙了二十余日,方布置好此事。

*

这厢暮色四起,月华如水,他枕在叶照膝上,在清辉台庭院烹一壶茶。

叶照听着滴漏声,推了推他,“不早了,你歇下吧,明个还要上值!”

萧晏挪了下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拉过叶照的手搭在自己太阳穴上,“再按会,明个我休沐,也没朝会,不必早起。”

“不是说还要去试武台查验的吗?”叶照提醒道。

“交待了林方白去。”萧晏道,“明个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待在府里。”

“为何?”叶照披散的长发,一缕滑落在胸前,才要捋到后头去。一摸发现已经被他抓在手里。

抓在手里把玩便罢,他还拎着发梢挠她脖颈。

将将出浴的美人,抹胸都没穿,就一袭肩带襦裙,外头搭着一方锦缎披帛,露出胸前大片雪白肌肤,和深邃沟渠。

白的晃人,深处又勾人。

萧晏边看边挠,抿了抿嘴唇,闭上眼睛。

叶照被挠得一阵发痒,直拍开他的手,“怎的明日非要待在府里,有贵客来吗?”

萧晏松开那缕长发,两手搁在自己小腹上交错着敲搭,仰头又看她一眼,“明日四月十七,女儿生辰。我得陪她!”

叶照闻言,“噗嗤”笑出声来,“陪她一整日?”

“嗯!”萧晏挑眉,“也陪你。过两日还有的忙,不得闲!”

叶照忍着笑,“你在她眼前晃一整日,讨骂吗?”

萧晏睁开眼,有些泄气。

然转念一想,骂便骂了。

上辈子,她压根不和他说话。

那会,他就想,小姑娘便是骂他两句,也是好的。

可她,就是一句话也没有。

“那殿下可给小叶子备了礼物?”

叶照话落,萧晏目光便凝在她身上。

他记得,前世里,有一回寒食宫宴,宗室子弟各自领孩子入宫。小叶子远远看着几个蹴鞠的小孩发呆。

贴身的姑姑多了句嘴,“公主可是想同她们一道玩?”

她便说了入宫两年来的头一句话,“不要玩,阿娘没有力气寻我。”

她转身离开,一路走一路嘀咕,“阿娘要是多生一个,我们就可以聊天,说话……”

因是她两年来头一回开口言语,姑姑闻言大喜,直奔萧晏处告知。

萧晏扔了朱笔豁然起身,问,“她说了什么?可有说要什么?”

宫人垂着头,讪讪作答。

而立之年的君主,面上笑意寸寸退去,沉沉坐回榻椅。

这世上,她再无阿娘。

一如他,再无妻子。

如今斯人便在眼前,但已经伤了底子,子嗣艰难。

萧晏收回目光,眼睑低垂,却是释然模样。

何必开口同她要个孩子,凭白增添她的负担!

让小叶子有个手足,原也是一闪而过念头,他早早备了旁的礼。

“备了,沁园。”萧晏回道。

“何物?”叶照仿若没听清。

“沁园,我把沁园给小叶子。前两日已经让户部整理出完整地契,都盖印了。”

叶照愣了片刻,笑出声来,“秦王殿下好生大方!”

这算什么!

萧晏心道,若有一天当真君临天下,但凡她要,天下亦可与。

“不闹了。”叶照费力将人推起来,“左右都得睡了,今个十六逢双,小叶子还等着我。”

萧晏黏在她身上,“明个她生辰,定然黏你,换一日。”

“小心她生气,不同你说话。”叶照起身,从他手里抽来披帛理了理。

却不料披帛被他骤然一拉,竟从手腕缠过,双手被绑在了一起。

“锦缎很贵的!”萧晏话语落下,叶照果然瞬间收力。

她内力敛尽,萧晏压着笑弯腰就把人抱回房。

如此,方才松开她双手。

叶照仰在榻上自嘲,“沁园都有了,我还在乎一匹布帛作甚!”

萧晏掌着她一截刀削般纤细又莹润的腰,在雪玉峰峦中吮吸花蕊清露。许久方退开唇齿扬起头,顶着一脑门细汗低喘道,“王妃是舍不得震裂那块布吗,分明是舍不得本王!”

一边说,一边蹭。

一边蹭,一边话愈发的多。

说什么连日不归乡,故土难行,曲径难劈。

按着她的手,要她帮忙指路。

叶照初时还莺莺软语,好声好气,顺着他,道是“快些”。

偏男人得意忘形。

让他快,他偏作寸步难行。

让他用劲些,他又伏在身上咬她。

尽打雷不下雨。

叶照被挑得有些恼。

掌心黏腻的手攥了攥身下被褥,一抬手,一翻身,便两厢调了位置,将萧晏压在了身下。

当真动起武来,十个萧晏也不是她对手。

这厢床榻之上,她便催了一分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