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山曾经收到过很多次一模一样的邀请函,但只有这次,当他看到上方烫印的鎏金字时,第一时间冲到了后台。
他几乎是立刻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正在拥抱谢慈的闻澜,大喊着:“成了,成了!”就一路猛扑过去。
四周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但许鸿山的声音实在响亮,让整一个场地里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用目光帮忙找寻闻澜的身影。
许鸿山一直窜到闻澜的面前,他才急急停住了脚步。
有事快说。闻澜用眼神无声地警告许鸿山,伸出手攥住谢慈的指尖,以免他恼羞成怒挣开。
“闻澜!闻澜!你入选了!邀请函!”
豆大的汗珠从许鸿山的额头上掉下,他一路疾跑过来,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好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一边向两人挥舞着那张薄薄的纸页,笑得格外开怀。
闻澜的动作一顿,他有些怔愣地偏头看了谢慈一眼,像是在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
而谢慈表现的比他更加兴奋。
所有舟车劳顿的疲惫一时间都消失不见,他快速地冲向许鸿山,准确而迅速地夺过了那张简薄到难以和上方文字相称的纸。心神俱震的同时,谢慈忍不住喜悦的大笑起来,他急切地向闻澜展示着,无声地向他比划着口型。
“你做到了!”
那张邀请函上的字不过短短几行,甚至套用了一成不变的模板。
谢慈已经能够十分娴熟地将他默诵出来,但真正看到这一张纸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那几行文字上面,难以挪开。
谢慈的心中猛跳,每一下都带着期待,他甚至恨不得将那些简单的字符铭刻在心上。
欣喜的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人群簇拥着向三个人祝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被这样的氛围影响,原本装作十分淡定的闻澜脸上也带上了笑,下一刻,他就上前仅仅搂住了谢慈。
“小澜,你入选了!”
胸中的情绪激荡,谢慈忍不住勾住了闻澜的脖颈,在他的下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这种幼稚的举动,是他从未做过的,让闻澜新奇地看了他好几眼,换来谢慈后知后觉的恼怒。
“我入选了——”
下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闻澜竟兴奋地将他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
吓得谢慈忍不住猛拍闻澜的手臂:“闻澜!闻澜,快放我下来……”
许鸿山只管站在一边傻乐,这会也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扒拉着闻澜的手,帮着谢慈下来,嘴里还心疼地念叨:“哎哟,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手可不能再折腾了。要是回头出了事、呸呸,赶紧把小谢医生放下来吧——”
他一抬头,正好撞见闻澜看过来的冷冷目光,许鸿山的手一僵,顿时安静如鸡,被狂喜蒙蔽的理智这时候才被主人找了回来。他讪讪地笑了笑,悄摸摸缩回了扶在谢慈胳膊上的手,垮着脸嘟囔道:“臭小子。”
但许鸿山很快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斜睨了闻澜一样,轻咳一声,还是转身向所有人说:“今晚我请客啊,大家都要来!”
在所有人七嘴八舌地念叨和欢呼中,闻澜也不由摇了摇头,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谢慈的鼻梁。
闻澜获得邀请函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却没有什么人质疑。
——除了闻丛之外。
闻丛这几天以来安静地实在过分,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看看谢慈想要做些什么,但,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也开始变得焦躁。
他最终还是选择发来了一通消息。
谢慈闭上眼休息之前,耳边还环绕着闻澜依稀的琴声。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琴声却已经停止了。
阳台的门打开了一隙,窗外的风猎猎地刮过,把窗帘也卷了出去,左右摇摆着,像是谢慈犹豫的内心。
谢慈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又缓了一会,才在床上坐起身。
本来想起身抽一根烟,手却正好按在床垫下 下陷的一处,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谢慈重新又摸了摸,被迷迷糊糊的闻澜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闻澜问。
谢慈骤然回神,他看了眼亮屏的手机上没有署名的信息,又看了看时间,然后重新关上,屏幕向下地摆在了床头柜上。
“我有点担心。”他忍不住低声说。
“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一种担心。”
谢慈有些沮丧:“我没法解释那个。”
“那么,女王陛下,”闻澜凑过来,亲了亲谢慈的手背,半开玩笑地说,“您要吩咐我做些什么呢?”
谢慈认真地看了闻澜一会,怔怔出神的同时,手掌无意识摸了摸他的脸。
——十分温热的触感。
“那就让我不那么畏惧吧。”
谢慈撑着脸,看着闻澜。
闻澜的心中多出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他从未想过谢慈——至少一直以来表现的极其坚强的谢慈,会在这时候表现出出脆弱的情态。
仅仅在自己面前。
谢慈向他请求道:“可以让我忘记吗?”
“好。”
闻澜答应着,一边抬起眼看他,将嘴唇吻向谢慈的颈窝,舌头在上方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那种怪异的感受让谢慈忍不住战栗起来。
闻澜的手顺着脊骨向下,原本只是松松垮垮罩在身上的T恤也被撩起来,光洁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使得谢慈畏惧地颤-抖了一下。
闻澜的手扶在谢慈的大腿上。
谢慈的腿部是带着软肉的,手掌覆住,便会从指间满溢出来,腰窝微微陷下去,光下看像是沁着牛乳,很想让人尝一尝。
闻澜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了。
四周一片黑暗。
谢慈无法分辨闻澜的神情,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沉中,任何一种感官都被千百倍地放大。他想要流泪,却又咬着嘴唇忍住,想要触碰闻澜,却又僵持在半空不敢稍稍靠近。
唯一的光亮只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的月光。
但那暗淡的光线却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谢慈只能用自己的感觉去记住此时的情形,他抖着手指描画着闻澜的眉骨,在脑海中想象着年轻人表现出的恣意纵-情。被子以外的一切都是冰凉的,偏偏肢体-交缠中,连眼神都带着滚烫灼热。
闻澜的动作不紧不慢,却没有耐心给与谢慈更多喘-息的时间。
他直直地送到了最深处,让被控制住身形的青年只好无助地蜷缩起身体。
“放松,哥,别紧张。”闻澜咬着谢慈的耳垂,闷闷地笑了起来。
“别说话,小混-蛋。”谢慈声音颤-抖地回答。
他连眼角也带上了红,压抑着呼吸,几乎说不出话。
谢慈随后紧紧抿住了嘴唇,蹙着眉,不发一言,觉得自己这时候的样子实在奇怪。但闻澜只是爱怜地亲吻着他的身上,试图拉开谢慈蒙住脸的手,好让自觉丢人的年长者看向自己。
……
闻澜搂着谢慈重新洗了个澡,擦干净水后重新将他塞回了温暖的被窝。床上的四件套已经被闻澜重新换过了,这才让觉得羞耻不已的谢慈勉强没有恼怒出声。
闻澜去浴室里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