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只顾着替自己辩解,没注意说出的话是在骂赵炎不行,经朱楹楹一提醒才知道失言,立刻谢过朱楹楹。
赵炎那人最要面子,怎可容忍别人说他不行?
厨娘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恐怕罪名比熬错了药还致命。
朱楹楹简单处理了这事后,便回到房里歇息。
吃完瓜,好奇心终于被满足了。
不过,这个瓜吃得还挺恶心。
此事全怪赵炎自己好色成性,喝壮阳药强振雄风出了事,还把一切怪在个丫鬟身上,怪人家勾引他。
明明是他自己扯着丫鬟泄火。
朱楹楹摇摇头,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赵高听朱楹楹的话,将厨房里剩余的药渣拿了过来,说厨娘检查过,并无异常,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朱楹楹点点头,余光却瞥到小嬴政嘴角的笑意。
不对,事情仿佛没那么简单。
朱楹楹逮住小嬴政,“政儿,你在笑什么?”
小嬴政被忽然逮个正着,磕巴道:“啊?什么笑?我、我没笑啊。”
他才七岁,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心理素质没那么强。
古怪的表情和磕巴的话语,出卖了他的心虚。
朱楹楹紧张,确认道:“真是你做的?”
小嬴政心知满不住,不再躲闪。他眼神一改,直视朱楹楹,干脆承认,“对,就是我干的。赵炎这等败类,受点儿小小教训,算得了什么?”
小嬴政和盘托出。
昨晚他偷偷下的药,是从赵力手中得来的。
赵力做正事不行,在邪门歪道上却格外热心。
小嬴政手里的这种药,在赵国贵族主子里很受欢迎,以含羞草等药物为原料,经熬制提炼而成。
男人服用此药后,胡须等毛发会脱落,然后,这些“清秀”的男人们就假扮为阉人,借此混入深宅后院甚至王宫中,与女眷们勾搭到一起,有些只是谋求富贵,有些则是趁机吹枕边风,达到更高远的目的。
只是,小嬴政足足下了十倍的量,才让赵炎一夜之间连头发都几乎全军覆没。
小嬴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道:“连孔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我们被赵炎这般欺负践踏,这种药,便宜了他。”
朱楹楹本就脑震荡未好,听了这话,头更痛了,“哦?听你这意思,你不仅不觉得有错,还嫌不够?”
小嬴政并不隐瞒自己的恨意,“当然。我昨晚就该给他下点儿耗子药,让他一了百了,生得惹出这般麻烦。”
朱楹楹抚胸压惊,道:“幸亏你没下死手,我谢谢你。”
小嬴政见朱楹楹的庆幸模样,心生不满,“他都那么对你,难道你还对他这种人有感情,舍不得他死?”
“自然不是。”朱楹楹否认。
她解释道:“赵炎连畜生都不如,可是,他不能死在你我手里,更不能在这种时候。若是昨晚你毒杀了赵炎,你以为我们就能从此逍遥自在了吗?错,他是王室,他死了,赵王和他的亲眷绝不会放过我们。这种做法,简直是实名制下毒,愚不可及。”
小嬴政年岁小,难免想不到太多,听罢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能逃走。”
朱楹楹冷笑,“天真,赵国都城内,杀了王族,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况且,我名义上就是赵炎的外室,他死在这里,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记住,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千万别让赵炎发现是你做的好事。”
小嬴政默默点头应下,此事的确是他太冲动。
朱楹楹立刻吩咐赵高将药渣拿去过几次水,以防赵炎回来后查出端倪。
好在小嬴政动作够轻,连厨娘都不知内幕。大概率,就会视为赵炎纵欲过度,又胡乱服药而引发的意外。
只是可怜了那个小丫鬟碧芳,无辜受累。没办法,现在,不可能去还她清白,否则小嬴政肯定会被赵炎活活打死。
朱楹楹跟系统兑换了些止痛药和消炎药,让赵高给碧芳送了过去。
做完这些善后之事,朱楹楹晕得直想吐,小嬴政心中愧疚,安安静静待在朱楹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
朱楹楹感受到他的低落,道:“你还小,做事情难免会有疏漏。只是,以后切记不可冲动。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唯有百忍才可成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为一时意气而丢了性命。”
小嬴政应声,“好。我记住了。”
朱楹楹欣慰点头,希望小嬴政是真的听了进去。他的人生,还有许许多多坎坷,他的命运决定了他绝不可任性。
朱楹楹断断续续休息一天后,次日决定为离开作准备。
赵炎太狠太疯,她每天如履薄冰,再这么下去,迟早得出事。
朱楹楹命赵高去将小倌儿带来见她。
月黑风高之时,小倌儿跟着赵高,钻过狗洞后,扭着小腰,满脸喜气。
赵花容这小浪蹄子,可算想起他来了!
终究闺房寂寞,需要他来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