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人家纺织厂都是成百上千个工人在干活儿，我们自个儿做的话，这得做到什么时候呀！” 王大娘拍了她一下，“嗐！一次做一两个新款，能做几件做几件，那能卖出去一件也赚呐！” 都是乡下人，蚊子肉也是肉呀！ 一件衣服捡个几毛钱，那也能买一斤肉了！ 唐甜见王大娘热情高涨，不禁被她感染了几分。 “那我们试试？” 两人一拍即合，暗搓搓开始自己的小生意。 最后，王大娘嫌麻烦，干脆直接将缝纫机给搬到了唐甜家里。 她家里宽敞，能专门腾出一间房来做衣服，简直完美。 唐甜画图不熟练，但是和王大娘两人可以商量着做，这里修修那里改改，一件成品很快就做好。 有了 两年后 两年后。 湛蓝的天空下，是顶着烈日下地干活儿的农民。 微风吹过，破开炎炎热气，给人们添上几分抚慰的沁凉。 路边的小野花儿迎着太阳生长，旁边，小小的身影蹲在池塘旁，盯着下面自由游动的小鱼，身边跟着黑不溜秋的煤球。 红烧鱼，酸菜鱼，清蒸鱼，小药精的口水都止不住啦。 嘤嘤嘤，鱼鱼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放过它！ 快要三岁的小药精，小小的身子，头上绑着两个小揪揪。 精致的五官配上白白胖胖的小身体，穿着潮流的小牛仔背带裤，任谁都无法相信，这乡下也能养出这么个小精灵。 小药精可是牛头村最靓的崽崽。 整个村，再没有长得比她好、穿得比她好的崽崽啦。 为什么呢？ 因为她妈妈就是卖衣服的小甜甜啦！ “糖糖，不要蹲在那里，小心头晕钻进池塘去了。” 小药精嘟着嘴站起来，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唐甜身边，“妈妈，我想吃鱼。” 唐甜拿出帕子给她擦手，“那鱼是昨天才放的，还不能吃。” 小药精不知道怎么来的想法，突然要养鱼。 唐甜只好请人将门口的池塘清理干净，买了鱼苗放进去。 不过她没有养鱼的经验，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没抱太大的希望。 小药精瘪着嘴，“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快快长大。” “它们吃草，多吃些草应该就可以长大了吧。” 小药精眼珠子地溜溜转着，“妈妈，那我去割草给鱼鱼吃。” 唐甜捏捏她的小鼻子，“去玩吧，带着煤球去。” 小药精很懂事，一般不会去远的地方，身边都跟着煤球，很安全。 既然要割草，工具当然得齐全啦。 小药精拿上了小背篓，往里头放了个镰刀。 这背篓还是小号的，可和小药精已经差不多高了。 做完这些，她已经像个小胖子一般喘粗气了。 虽然累，可为了酸菜鱼，小药精拼了！ “煤球，我们走吧。” 一人一狼，晃晃悠悠上山去了。 唐甜屋后这片山，小药精可熟了。 哪里有人参有药材，她一清二楚。 可是唐甜又不缺钱，没必要把这些小人参挖出来。 小药精走了两步就喘起来，小背篓几乎是煤球帮忙拖上去的。 她突然觉得，酸菜鱼也没那么好吃，可以再缓缓。 这样想着，她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坐在原地休息起来了。的 煤球放下背篓，鼻子耸动了一下，忽然往树林深处跑去。 小药精噘着小嘴，“煤球，不能乱跑哟，妈妈会骂哒。” 可是看到煤球那么激动，小药精也很好奇呀。 她迈着小短腿，也跟了上去，浑然不知自己忘了什么。 她已经将上山的初衷完全抛在了脑后。 煤球发现了什么呢？ 它闻到了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 小药精跟着煤球，一路往里面走去。 终于，煤球停了下来。 小药精蹲了下来，躲在煤球后面，“煤球，那个是什么？” 她隐约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什么东西，但是看不清。 煤球甩着尾巴，缓缓走过去。 小药精看不清，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走过去。 是一个人，好长啊。 他现在是躺着的，小药精只能用“长”来形容。 小药精伸出白皙的小手，戳了戳这人，不动。 “他受伤了吗？” 小药精知道很多药，可以止血的哟。 “煤球，你回去叫妈妈吧。” 煤球叫了声，舔了舔她的小脸蛋，往回走，下山去找唐甜。 这人是正面趴在地上，背部一大片都被血沾湿了。 小药精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想了想，她双手抓住他的头发。 可这人留的是板寸，滑不溜秋的，小药精抓了几次都没抓稳，愣是没办法抬起他的头。 小药精呼哧呼哧喘着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是算了，她选择放弃。 等唐甜跟着煤球过来，小药精手里已经拿着一撮草回来了。 “妈妈，这个！” 唐甜没空理她，拍拍她的小脑袋。 看他衣服，应该是个军人。 唐甜不敢随意搬动，担心扯到他身上的伤口，在想着要不要叫其他人过来帮忙。 可是一个受伤的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山上，会不会还有人在找他。 要是带回去，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转眼间，唐甜心思百转千回，已经考虑了许多。 “妈妈，我们把他带下去吧，他肯定很痛。” 唐甜嗯了声，“妈妈先看一看。” 小药精将手里的药材塞进嘴里，皱着小脸给嚼碎了，然后吐在掌心。 “妈妈，我已经看过啦，他的伤在这里，把这个弄上去就好了。” 唐甜一向知道小药精对药材这方面有神奇的能力，也不惊讶。 她从路上捡回来的背篓里拿出镰刀，将男人的衣服割破。 虽然都被血打湿了，可还是能轻而易举找到伤口。 “看起来是刀伤……” 唐甜将小药精手里的药，径直敷上伤口。 男人呻吟一声，有了反应。 这里条件不足，根本没办法给他处理伤口。 唐甜只是简单地将衣服扯成布条，然后给他包扎一下。 “糖糖，我要下去找人过来帮忙，你和煤球在这里看着好不好？” 小药精乖乖点头，她最乖啦。 可唐甜刚还没站起来，一截白皙的手腕就倏然被大手握住。 “不……不能叫人！” 唐甜狠狠一怔，脑海中尘封的记忆骤然破开了一个口子，涌了上来。 这声音！ 是段延平！ 唐甜顾不得许多，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翻了过来。 看见他的脸那一刻，眼泪控制不住涌上来。 “段延平，你为什么在这里？怎么受的伤？你不是应该在部队吗？” 可段延平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自然没办法回答她的话。 小药精蹲在地上，捧着小脸，“妈妈，你认识他的吗？” 小药精觉得有些眼熟，可她已经记不得爸爸的模样啦。 唐甜急忙擦了几下眼泪，“糖糖乖，煤球，下山把咱们家的草席拿上来，我们把他拖下去。” 段延平不让叫人肯定是有理由的，那就不能让别人知道。 梦 唐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迷的段延平给带下山。 幸好这条路就在她屋后，不然带着一个人下山，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糖糖，你去找杨爷爷好不好，就说妈妈受了点伤，不要惊动别人。” 小药精最聪明啦，点点头，便带着煤球一起出去。 唐甜从做衣服卖开始，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衣服。 她打了盆热水，先给段延平擦了擦，原本干干净净的毛巾，都被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