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甜笑了笑,“我老家在南市,我并不觉得南市会差。” 赵鑫简直要被气笑,“我不是说宁大不好,但是……但是……” “校长,我知道您的心情,但志愿应该以我自己为主不是吗?您先别生气,我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赵鑫哼了声,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开心起来。 “以后二中正规办学,还是得做校服,二中的校服由我捐赠,冬夏各一套。” 唐甜算过,现在二中的学生加起来不超过一千人,一人两套,一年也不会超过一万。 她负担得起。 赵鑫捂着胸口,又是惊喜又是遗憾。 “你这是往我心口上戳啊,你要是报了清华北大,我能炫耀一辈子!” 唐甜失笑,“我报不报北大,我成绩都在那里,改变不了。” “话是这样说,可你……” “校长,我已经填好志愿了,剩下的就麻烦您啦。” 赵鑫突然站了起来,“唐甜同学,你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才改变想法?校长是过来人,我跟你说喔,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得有自己的想法!” 唐甜还没开口,就看见门打了开来,段延平面无表情道:“谁靠不住?” 为了公平正义 赵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没……没谁,那啥唐甜,你先回去吧。” 唐甜笑眯眯点着头,“好的校长,等下学期开学,您让老师们统计学生数据,我再安排人做校服。” 唐甜和段延平并肩走出学校,段延平抓心挠肺,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报了什么学校?” 唐甜挑眉,原来他没听到啊。 “等我录取通知书出来,你不就知道了。” 段延平现在就想知道,可是任由他怎么心痒套话,唐甜都不愿意说。 索性他放弃了,反正无论报考什么,他都支持。 唐甜去店里接了小药精带她回家,可是小药精不想回,她想去和小莲花一起吃饭。 唐甜同意了,便自己买了菜回家。 段延平送她回去之后,转身又回了店里。 刘新月下意识就蹭地站起来,“段团长,还有事吗?” 她现在看见段延平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他好像只有面对唐甜的时候才会笑,冷着脸的时候让人脖子发凉。 “你今天说,你是替谭苑青顶罪?” 刘新月一怔,连连点头,“那老鼠不是我放的,是谭苑青叫我的一起,她说唐甜借用后厨的灶头,就算他们怀疑也只会怀疑唐甜这个外人。” “那你为什么给她顶罪?” “她爸爸是团长啊,如果我不给她顶罪,我留在文工团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段延平抿着唇,“你想为自己正名吗?” 刘新月惊愕地看着他,“处分已经下了,还能正名吗?” “关键在于你想不想。” 刘新月点着头,“我当然想,我早就后悔了!” 段延平点点头,“行,那你等我消息吧。” 看着段延平离开,刘新月捂着胸口急剧跳动的心,缓缓坐了下来。 她借谭苑青的钱,她会努力攒钱还了。 无论能不能回到文工团她都不在乎,她只想为自己正名。 告诉别人,她没做过那些事。 …… 段延平在唐甜这里吃了饭便连夜回了部队。 他倒是很想留下来,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办完。 次日,王政委找上段延平。 他拿着手里的报告反复看了好几遍,心里纠结万分。 谭苑青现在是烈士家属,她爸爸刚过世不久,段延平好端端怎么就针对起她来了呢? 他纠结的功夫,段延平就到了。 王政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报告放在了他面前。 “延平啊,你这个没交错吧?” 段延平都没翻开,便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没有。” “已经下了处分的东西,你怎么就翻出来了呢?” 王政委面带不悦,谁都知道谭苑青对他有意思。 结果他突然针对起人家姑娘来了,这事儿不地道。 “我既然翻出来,就说明这事儿值得我怀疑。我们的同志亲眼看到谭苑青把死老鼠放进了稀饭里,怎么最后受处分的人就成了刘新月?” “无论是谭苑青还是刘新月,这事儿不都过去了!” 王政委当初查这件事,确认和间谍没关系后,便卖了谭天德一个面子,睁只眼闭只眼。 谭天德当兵很多年了,他就算上不去,大小也是个团长。 得罪一个团长,总比得罪一个文工团干事要好。 可等谭天德一死,他就把这件事翻出来重新定论,那他成什么人了? 段延平淡声道:“我想让这件事过去,那才叫过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延平,谭团长刚牺牲了,你就这样干,你一个大男人脸上过得去?” 段延平神情冷肃,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这件事,和谭团长有没有牺牲没关系。之前我不管,是因为我不知道真相。” 王政委呼出一口气,对他油盐不进的模样的模样感到头疼。 他要真的铁了心要整谭苑青,他也拦不了。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段延平目不斜视,“为了公平正义,需要什么理由?今天就算是我闺女做了这事儿,我也一样!” 王政委:……我不信。 段延平手腕硬,他要给刘新月翻盘,那就一定会还她清白。 不过三天时间,这件事就换了个说法。 谭苑青被记了大过。 但是鉴于谭天德对部队的贡献和牺牲,她不会被开除。 文工团重新邀请刘新月回归,可刘新月拒绝了。 在绝望中走过来的人,才能看清人心。 唐甜还觉得奇怪,文工团再不好,那也是体制内的工作,她竟然还能拒绝? “那边的工资还没你这里高呢,我觉得在你这里就挺好的。” 唐甜乐呵了,“向钱看齐呀?” 刘新月咬着手里热乎乎的包子,“我最艰难的时候,就是钱搞的,还是钱重要。” 她咽下口中的包子,抬眼看她,“你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唐甜嗤了声,“我赶你走做什么,你走了我这里也是要招人的。” 刘新月放心了,继续啃着手里的包子。 过年前,唐甜店里上了许多新款,各种红色为主打,力求让大家过一个红红火火的新年。 不仅上新,还做了一场大促销,最好能在过年前把库存清掉。 离过年最后两天,唐甜便打算放假。 年终大促营业额奇高,唐甜赚了个盆满钵满,善良的老板给刘新月又发了一次年终奖。 刘新月受宠若惊,“你这样太亏了吧?” 足足有一百多呢! “你不是还欠谭苑青一百块钱?拿去还了!” 刘新月傻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钱,“我觉得你不适合做生意,你应该去做慈善。” 唐甜睨了她一眼,“不要啊,那还给我。” 刘新月赶忙后退一步,“给了就是我的了!” “你过年回家吗?” 刘新月美滋滋地点着手里的钱,一顿,“不回去吧,浪费钱。” 她不是盐市的,坐车来回要十几块钱呢。 唐甜努努下巴,“你手上的不是钱?” “那我得攒钱呀!我年纪不小了,总不能真的不结婚吧。” 刘新月比唐甜还要大两岁,城里还好,要是在村里,她就是老姑娘了。 不是我 隔天,刘新月便将钱拿回给谭苑青。 突然一见,她差点不敢认。 谭苑青脸色惨白,唇色发青,状态比谭天德去世那会儿更差。 看到刘新月的那一刻,她快速向刘新月走过来,那眼中迸射出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肉。 刘新月心里发憷,可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怕的。
第180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