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就冻着了？” 郁灵苍白一笑，“没什么，就是在门口帮段大哥扫了会儿雪。” 快问，快问她唐甜在干什么！ 结果连巧安不悦道：“你帮他扫雪？他是军人，身子骨强壮，这粗活儿就应该他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下次就别瞎凑热闹了。女人身子娇贵，受不得寒冷。” 郁灵脸色一僵，讷讷道：“是，我下次会注意。” “行了，上去洗个热水澡，我让吴婶给你冲杯红糖水。” 可惜，热水澡和红糖水并没办法拯救郁灵冰冷的心，一个新年，她都病气缠身，像焉了的花朵。 她们是妖怪 一整个春节，唐甜和段延平都在跟着楚岩出去拜年。 原以为楚家亲戚不多，可是等楚岩带他们去见了，才知道不是不多，而是不常联系。 楚老爷子有两个兄弟，虽然都过世了，但是楚岩这一代的堂兄弟还是有联系。 这样算起来，家族还是很庞大。 在北城待到年初六，他们便启程回苏省，出发去南遥县。 楚岩表示自己没去过南遥县，表示也想了解一下段延平从小到大的生活。 连巧安是不愿意去的，她甚至不想段延平回去。 对于那个地方，她厌恶至极。 要不是看在老段家已经是穷困潦倒，遭到了报应，她绝对会把他们都送去蹲牢房。 可是老夫人亲自开口，表示是该回去看看，她只好一起。 可是等真的来到了牛头村，她又忍不住心疼，心里五味杂陈。 考虑到老夫人她们也一起，唐甜便没有回牛头村住，而是在县城里住下。 等大家都安顿好，唐甜和段延平才带着他们一同前往牛头村。 唐甜提前打了电话告知，所以段成虎也是一大早就带着人在村口候着了。 经历了滑坡，政府帮助村民们重建家园，牛头村已经是焕然一新。 甫一看到他们，唐甜便笑着挥挥手，“叔爷。” 段成虎乐呵呵笑着，“路上辛苦了。” 段延平互相介绍了下，段成虎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也来了。 一见到他们，那种羞愧感就涌上，几乎要将他淹没。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补偿他们。 老夫人笑着摇头，“都过去了，我们来这里也是想看看延平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的。” “诶！走，我们回去休息。” 段成虎领着他们走进村里，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和唐甜还有段延平打招呼。 他们都以为唐甜和段延平不会再回来了，如今乍一看到他们，心里就不禁觉得他们果然是有情有义，不忘本。 老夫人一路看着唐甜，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话，便知道她在村里的人缘不错。 路过张莲花门口，小药精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妈妈，我能去找小莲花吗？” “可以，去吧。” 小药精把自己给张莲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往她家里跑过去。 “小莲花，我回来找你玩啦。” 郁灵艰难地走在乡间小路，她不应该穿着小皮鞋过来的，走得脚疼。 她实在不明白，都已经回到了城里，为什么还要回来？ 薛成惠也在这边，她小腹隆起，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 唐甜有些吃惊，“不是说才几个月吗？肚子好像有点大？” 薛成惠抿唇一笑，“是双胞胎，显怀早一点。” 唐甜和她牵着手走进去，难怪段成虎满面红光。 要么不生，要么一年抱俩。 几人坐下，段成虎便谈起了正事，“唐甜，你说想回来我们这里开服装厂是真的？” 唐甜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打算的，就是不知村里支不支持。” 段成虎点点头，“上一年我们村签了包产到户，给大家分了田地。现在大家都是自己干活养活自己，效率高了，劳动力竟然还有余。你若是开个服装厂，村里绝对是支持的，只不过我们这里有经验的人不多呀。” 以前的工分制，努力不努力都是一样的工分，造成了效率低下，养活了不少偷懒耍滑的人。 劳动力有余，不少年轻人就开始外出务工。 但是大家一辈子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走了没多久，又有不少人回来了，还是舍不得。 唐甜摆摆手，“经验不重要，我会让人过来教。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服装厂选址。” 薛成惠听见，道：“我和志坚的地给你吧，我们也不种地。” 就这样，几人很快就确定好基本事项。 唐甜有心拉扯牛头村的乡亲们一把，段成虎自然明白她的心。 很多事情有段成虎的配合，就好办很多。 事情谈得差不多，段成虎提议带他们出去走走。 几人刚走出门，就看到莲花牵着小药精跑过来。 两人一边跑一边喊：“老巫婆杀人啦，老巫婆要把我吃了。” 小药精直直地冲着唐甜跑过来，撞进她的怀里。 “妈妈，有人要把我吃了。” 唐甜捏捏她的脸蛋，“不准胡说。” “甜甜阿姨，是真的，她欺负我们。”莲花忍不住说道。 唐甜把她拉了过来，“谁欺负你们？” 两个孩子还没开口，唐甜就听到尖锐的叫骂声。 “灾星！妖怪！丧门星！把她丢进山里喂狼，不然会害死我们！” 牛英华面容扭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嘴里念念有词。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但是脑海中的仇恨支撑着她。 小药精缩了一下，“妈妈，她好可怕。” 唐甜捂住她的耳朵，“不用理她。” 段成虎皱着眉头，挡在前面，怒声道：“牛英华，你吓唬小孩子做什么！段老二呢，怎么让你出门了！” 牛英华在床上瘫了许久，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 牛英华面目狰狞，阴鸷的目光落在唐甜和小药精身上。 “她们！” 她猛地指着唐甜，“她们是灾星！灾星！如果不是她们，我们村不会滑坡，把她烧了，把她烧了！” 牛英华神色癫狂，每一句话都带着无尽的仇恨。 李桃花跑了，段老大残废，段文浩的死，她的中风，都是唐甜这对母女带来的！ “志坚，去把段老二叫过来！如果下次再看不好人，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治疗！” 牛英华这个模样，说不准啥时候就出来伤人。 段志坚很快叫来了人，把牛英华给拖走了。 牛英华嘴里还嘶喊着：“她们是妖怪！我们的灾难就是她带来的！烧死她，烧死她们！” 唐甜垂眸，捂着小药精的耳朵。 其他人只是没深想，只以为是巧合。 如果他们也知道当初的滑坡是小药精梦见的，说不准会和牛英华一样偏激。 郁灵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可怕。 她紧紧攥着连巧安的手，“阿姨，我们回去吧。” 连巧安看了她一眼，神思不属。 她不认识这个疯女人，但她知道牛英华是谁。 段延平这些年，就是在这个女人身边长大的吗？ 负责人 在南遥县待了没多久，他们便准备启程回去。 唐甜把服装厂的事情交代给了段志坚，安排妥帖了才离开。 他们不是回南市，而是趁着还没开学，去了北城。 二旺的杂货店已经按照唐甜的要求改成了超市。 里面不仅卖了各地的土特产，还有一些蔬菜瓜果，还有肉类，以及其他一些杂货。 二旺现在也还在考虑，慢慢增添商品。 回到北城，唐甜见到了韩楚旭。 “程先生派来了一个新的负责人和你对接，你有空的话可以出来见一见？” 唐甜一怔，“负责人？负责人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