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解释的很清楚,叶彩唐点了点头:“我连礼部在哪里,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他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楚时轩可不像是认错人的样子,夏樾有些担心,但也说不出其他的理由来,只能应着。 想了想,夏樾又道:“楚时轩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名声也不好。是个浪荡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你若是下次遇见他,能躲就躲。” 叶彩唐这种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最容易被这种衣冠楚楚的浪荡公子哥欺骗。 叶彩唐连连点头。 这种神神秘秘的人,肯定是要离得远一点的。她真的不是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只是夏樾不知道罢了。 见叶彩唐如此听话,夏樾十分满意,然后又补充道:“若是他找你麻烦,你就来告诉我。” “好。”叶彩唐应的更爽快。 她在京城认识的有权有势能帮忙的人,总共就只有夏樾一个,不找他,找谁?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只能在六扇门门口。 小小闹剧一场,很快就过去了。 夏樾留冰玉干坐了一会儿,也就让她走了。 但是屠继仁还是没有来上工。 一个时辰过去,夏樾不悦传来春三娘。 “怎么回事?屠继仁为什么还没有来,你不会是去传了消息,让他跑了吧?” 春三娘吓得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没有的事情。大人明鉴,屠只是在我这做工,旁的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无论犯了什么事儿,我也不会包庇他啊。” “他倒未必犯了什么事儿。只是有些情况,想找他了解一下。”夏樾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人扣罪名:“只是他日日都来,恰巧今日没来,可就叫人不得不多心了。” 春三娘无话可说,她也在心里咒骂,这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偏偏就今天不来呢。 又等了一会儿,屠继仁还是没有来。 夏樾等不下去了。 “屠继仁在你们这里这么久,就无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春三娘张了张嘴,额头上冷汗哗哗的。 她觉得今天似乎有点不顺,夏樾问的每一个问题都特别有道理,但她确实不知道屠继仁住在哪里。 春三娘承受着夏樾冰冷的目光,顶着巨大的压力,把望春乡所有的人都给叫了来。 再问一遍,谁知道屠继仁住在哪里。谁知道,这个月工钱翻倍。 财帛动人心。 长久的沉默之后,有人道:“我,我大概知道。” 众人刷的一起看他。 大概知道,是知道多少? 那人道:“我听屠继仁说过一次,他住在五里巷,门口对着个断墙。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五里巷里面住户多,要是按着这个特征去找,多问几家,应该也能找到。” 夏樾不是很满意,但是一直等下去显然不是办法,只能这样了。 那人也只是听说,并未去过,因此也不用大路,夏樾带着叶彩唐就过去了。 五里巷并不远,只是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外面已经没什么人,静悄悄的。 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巷子门口。 叶彩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快走几步,离夏樾近一点。 夏樾只以为她害怕,安慰道:“别怕,这里只是普通民宅……” “我不怕。”叶彩唐低声道:“大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事?”夏樾放慢脚步,等叶彩唐靠近一点。 叶彩唐正要说话,突然围墙上一只野猫受了惊吓,猛的扑了过来。 叶彩唐不会武功,在黑暗的地方视线很模糊,只看见两个光点在空中一闪,有什么扑了过来。 叶彩唐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身体一缩,条件反射就往夏樾身后躲。 危险的时候,身体比脑子更知道谁才是可以保护你的。 夏樾抬手便掐住了野猫的脖子,喵喵喵的,野猫蹬着四个爪子,却怎么也抓不到他。 “是只猫。”夏樾转头对身后的叶彩唐道:“别怕。” 叶彩唐从夏樾身后探出头来:“我不怕。” 我怎么会怕一只猫呢,我又不属老鼠。 夏樾呵呵一笑:“也对,我也觉得你不怕。” 然后夏樾就将猫扔了出去。 猫在半空翻了个身,四脚朝地,骂骂咧咧的跑走了。 夏樾继续道:“你确实不怕,就是躲的有点快而已。” 叶彩唐拍拍自己的衣服,正色道:“大人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 “人,之所以躲着猫猫狗狗,不是因为害怕打不过,是因为一点儿都不想受伤。” 竟然说的很有道理。 为自己的怂,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巷子里只有淡淡的月色,两人一边走,一边找,走了没多远,真的找到了一堵断墙。 两人看向墙壁的对面,果然正对着一扇门。 “这应该就是屠继仁家了。”夏樾上去敲了门。 门应声而开。 竟然没有锁。 夏樾皱眉,试探道:“屠继仁?” 无人应答。 院子门已经推开了,两人往里看去,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 叶彩唐道:“难道他不在家?” 人不在家,院子门也没锁,这是什么情况?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走的匆忙才忘了关门。 难道张舒越的死不是个单纯的入室杀人抢劫,还有什么内情。凶手知道他们要找屠继仁,所以先一步下手,杀人灭口了? 叶彩唐有些担心起来。 但是夏樾朝她摆了摆手,慢慢的往前走去。 叶彩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这是什么情况,夏樾这反应,里面是有人呢,还是没人呢? 挨了两顿打 没走几步,便走到了房间门口。 “屠继仁,你在吗?”夏樾又问了一声。 依然没有人回答。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彩唐觉得自己好像听见有人呼吸的声音。 就在门后面。 叶彩唐扯了扯夏樾的袖子。 她指了指里面,做口型道,有人。 夏樾点了点头。 叶彩唐都能听见门后的呼吸声,他又怎么会听不见。 但是夏樾没有拆穿,他猛的伸手推开门。 黑暗中,一根棍子猛的打了下来。 门后果然躲着一个人。 但是夏樾岂会被打中,他轻轻松松的就躲开了,然后当胸一脚,便将那人给踹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叶彩唐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暂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夏樾没吃亏。 没吃亏就行。 夏樾点亮了火折子,走到桌边,点亮了蜡烛。 叶彩唐这才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形。 被夏樾一脚踹倒在地上,至今都没有能够爬起来的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好像刚跟人打架斗殴回来。 地上滚着一根很粗的木棍,要是砸在脑袋上,估计要砸出个脑震荡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还挺有骨气。 他瞪着夏樾道:“你也是他派来的?我什么都说了,要是再不信,打死我好了?” 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说话还如此硬气,要不是他不停的往后挪动,声音也有点抖,叶彩唐都要相信他真的不怕了。 有骨气,但不多啊。 夏樾打量了男人一下:“你就是屠继仁?” 屠继仁愣了下:“你何必明知故问。” “这么说你确实是屠继仁。”夏樾皱了皱眉,一把将人拽起来按在椅子上:“谁把你打成这样?” 有人在找屠继仁的麻烦,刚刚把他打了一顿,所以他才这么紧张,这么警觉。 但夏樾这么一问,屠继仁也呆了呆:“你不是苏青的人?” 夏樾也奇怪了:“是苏青叫人来打你的?” 夏樾这么一说,屠继仁更能肯定他不是苏青的人了,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他捂住自己刚才被夏樾踹了一脚的小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