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唐站在夏樾身后,只觉得好笑。 那么大一块烫手山芋,夏樾和楚时景两人,你丢过来,我丢过去。 现在就看谁的脸皮更厚一些了。 但有一点夏樾还是比较吃亏的,因为较真的说起来,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范围。楚时景没辙了真的能一走了之,但是他不行。 夏樾也想到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楚将军尽管去忙,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 楚时景不太愿意走,但是既然认了怂,不走就说不过去了。 他在这能干嘛? 学习吗,不可能,他是将军,不必学夏樾破案。 监督吗,他还没到这个级别,没有资格监督夏樾。 楚时景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立刻道:“那我先回京,辛苦夏大人了。” 然后楚时景就像是被点了尾巴一样,招呼手下上马进京,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跑的人影都没有了。 真是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夏樾道:“我总觉得,他走的有些太着急了。” 叶彩唐哼了一声:“别着急,还要来。” 夏樾奇道:“你如何知道?” 就这几天的情况看,叶彩唐根本就不认识楚家的人,任何人都不认识,别管是楚时轩还是楚时景,怎么就知道人家还要来。 “我虽然不懂楚时景,但我懂人心。” 叶彩唐用和她年纪不符合的深沉道:“楚时景跑的那么快,肯定是回京城找弟弟去了,然后把弟弟找来,让他亲眼看着我们俩甜甜蜜蜜,这样楚时轩不就死心了吗?皆大欢喜。” 夏樾脸色很奇怪。 对于楚时景是否会回去找弟弟来倒是无所谓,但是他指出叶彩唐用词不妥。 “你刚才连一滴水都没给我留,还有脸说甜甜蜜蜜?” 夏樾的控诉有理有据,只觉得十分有力量。 但叶彩唐丝毫也不亏心。 “大人你还好意思说,那个酸的要死的梅子是谁买的?” “买东西送人前,你都不尝一尝的吗?万一是苦的臭的呢?” “可见心意有,但有限。” 楚时景走过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万万没想到刚才还好像恩恩爱爱的两人,差一点没打起来。 李仁寻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看的出来楚时景比较凶,还带着同样比较凶的手下,穿着盔甲,一看就是喊打喊杀惯了的。 夏樾和叶彩唐就不一样了,一个是姑娘家,一个斯斯文文的,就算两人吵架,看起来也不像是吵架。 吵的一点杀气都没有。 两人终于吵完了,夏樾清了清嗓子。 “李仁寻。” 李仁寻狐疑的应一声,他也要挖坟开馆? 夏樾道:“我是六扇门总捕夏樾,今日过来,是要来查一下你儿媳妇于艳喜,前几日有人看见了她的冤魂,说自己是被害死。” 李仁寻的脸色很难看。 一个楚时景,一个夏樾,都是京城的大人,肯定不是刻意来找茬的。 可这事情怎么办呢? 昨晚上看见的那一幕,让李家的人至今在阳光下都觉得冷。他们当然不能承认,但这又该怎么解释。 李仁寻咬了咬牙:“大人,此时纯属胡言乱语。” 又是刚才的一番话, 夜审冤魂 叶彩唐觉得,夏樾确实是比楚时景厉害的,他问的每一句话,都在李仁寻的痛处上。 不像是楚时景,叶彩唐觉得,楚时景如果不走,估计就要跟李家的人打起来了。 当然他肯定是能打过李仁寻加上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的,但是后续他收不了场。一时冲动,他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夏樾问的李仁寻无言以对。 “我,我也没想那么多。”李仁寻终于找回了声音:“大人,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儿媳妇可能是下面缺钱了,或者有些心情不好……” 叶彩唐差一点笑出来,连心情不好他都说的出来,可见真的是词穷了。 夏樾更毒。 “那她要是寂寞了呢?” 李仁寻又呆了呆。 “不会的。”李仁寻道:“艳喜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她不会为难我们的。” 夏樾道:“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若是死后魂魄不安,闹得村中风言风语,可就更说不通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夏樾一句句的,让李仁寻说不出话来。 不过李仁寻也有他的办法。 他索性摆烂了。 “大人。”李仁寻道:“那您说,我这可怎么办?” 李仁寻笃定夏樾不敢说出挖坟的话来,只要说出来,他就有了把柄。 要不是因为困难,夏樾和楚时景也不会你推我,我推你,互相客气。 夏樾想了想:“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李仁寻忙道:“大人请说。” 夏樾道:“既然如今村里有这样的传言,又有人被托梦,说不定你儿媳妇在底下,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 李仁寻皱着眉,不知夏樾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樾道:“你听过有人可以审冤魂吗?” 这是大梁一出大戏,谁没听过。 夏樾道:“听说这位大人破案无数,可通阴阳,白天审阳间的冤案,夜晚审阴间的冤魂。我也想效仿一下,今夜在这里,来一出夜审。” 李仁寻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夏樾还有这么一出。 夏樾还装模作样的:“你觉得如何?” 李仁寻心道,我觉得你有病。 我们大梁的朝廷官员,怎么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的,这想的都是什么法子? 但是李仁寻不敢说,他只能有些尴尬的道:“这,这有用吗?” “有用无用,一试便知。”夏樾道:“于艳喜既然能托梦来申冤,那自然是地下有知。既然如此,我在此设公堂,她有什么理由不出现诉冤呢?” 虽然是胡扯,但夏樾扯的非常有道理。 李仁寻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夏樾又道:“虽然未必有用,但无论如何,也比开棺验尸要好的多。你说呢?” 开棺验尸四个字一出,李仁寻脸色猛的变了。 他连连点头。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那行,那你们祭拜着,我去准备。”夏樾招呼叶彩唐:“走。” 其实不管是李仁寻不想开棺,夏樾和叶彩唐商量过,也不想开棺。 夏樾是咨询了专业人士叶彩唐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