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的嘴唇也十分柔软。 催情香散去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叶彩唐窝在夏樾怀里,又满意,又得意,又羞愧,又心虚。 还要小心翼翼藏着这份得意。 她默默整理好夏樾的衣服,然后伸手捂住了脸。 “怎么了?”夏樾低头看她,伸手拨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没脸见人了。”叶彩唐先下手为强:“我刚才,是不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怎么不推开我?” 夏樾笑了笑,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叶彩唐的脸颊。 “也还好。”夏樾道:“虽然是有点强人所难,但看在是你的份上,我也不怪你,只要你对我负责,不要始乱终弃就好。” 什么始乱终弃,什么负责啊,你还真敢说。 叶彩唐忍不住在心里吐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不过是……亲亲抱抱嘛,其实也不是很过分。 但是叶彩唐可不敢直白的说出来,万一夏樾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就不好了。 叶彩唐还是捂着脸,不说话,将头往一边侧过去。 “唐唐。”夏樾开两句玩笑,见叶彩唐还是不是说话,只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 这当然很正常,叶彩唐毕竟是个没有成过亲的女孩子,在药物的刺激下,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恋人,那也太惊世骇俗了。 夏樾顺了顺她的头发。 “你不要多心。”夏樾道:“那婆子给谢止下的催情香十分厉害,你看谢止为了保持清醒,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你吸了几口,受影响是必然的,只要药效过了,后面就不难受了。” “嗯……” “我们倆虽然没有拜堂,可是我认定了你,是一定要娶你的。所以……刚才那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别人,是我,有什么关系?” 叶彩唐小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轻浮。” “瞎说什么呢。”夏樾拿开叶彩唐的手:“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难道不知道么?你从白下村来六扇门,在六扇门里和大家相处,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我知道,即便刚才你药物发作难受,也只会对我这样。” 叶彩唐有些意外看着夏樾。 夏樾竟然这么通透。 夏樾笑道:“因为你也认定了我,所以才会对我这样,若是旁人在,你想想,若是王统刘沙在,你难受,会去扒他们的衣服吗?” 叶彩唐想都不用想的,连连摇头。 王统和刘沙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完了,突然王统道:“老刘,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你呢?” “嗯,我也觉得有点。”刘沙也拽了拽衣服:“天凉了,明天添件衣服吧。” 叶彩唐和夏樾回到衙门,已经是中午了,不但两人都换了一身衣服,甚至连中饭都吃过了。 沈星谣看两人并肩进来,立刻起身,然后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眼神不善。 表哥啊,你不对劲啊,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唐唐啊,你也不对劲啊,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但是沈星谣还没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被夏樾按着肩膀推到了一边。 夏樾往椅子上一坐,严肃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么正经,正经的你要是多问一句私事儿,都是你不专业了。 王统道:“大人,谢师爷已经安置好了,回来后醒了一次,喝了药又睡了。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就行。” 夏樾和叶彩唐都放了心。 王统道:“那婆子还没有找到,但是和谢师爷一起的那个姑娘,叫做黎翠,说了一些事情。” “她怎么说?” 王统道:“她说,婆婆离开了,就是原谅了谢家。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太明白。” 原谅了谢家,这意思莫非是,谢家以前曾经作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回来报复,要父债子偿吗? 可是把仇人的儿子抓起来,然后塞给他一个美女,这算什么报复?这难道不是报恩吗?只是谢止不吃这一套罢了。 王统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统道:“黎翠说,那婆子姓方,她是孤儿,是被她养大的,不过从来不让她做任何活儿,吃穿都供着,唯一的是,给她缠了一双三寸金莲,让她痛不欲生。” “方婆现在走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没有旁的地方可去。” 太扯了吧,之前好像还对谢止恨之入骨的样子,就这么走了? 王统道:“还有,黎翠说,方婆想要对谢止说的话,早就已经交给了他。只要看完了,他就明白了。” 谢止身世 “交给他了?在哪?”夏樾忙道。 “不知道啊。”王统一脸茫然。 大家许多脸茫然。 叶彩唐突然道:“如果方婆说已经交给了谢止,那她总共就交给了谢止一样东西啊。” 就是那双特别诡异的绣花鞋。 众人恍然,立刻去了谢止房间。 谢止还在呼呼大睡。 大夫给开的药里,有一些安眠的成分,说是想要早日康复,就得多睡觉,睡眠中的休息,是最好的休息。 叶彩唐觉得大夫说的对。 然后让厨房晚上多做点补血的东西,什猪肝猪血鸭血,阿胶枸杞红枣。 谢止胆子还是大的,那双绣花鞋就放在进门的柜子里,也不怕不吉利,半夜从里面冒出个阴森森的美女来。 夏樾取出盒子,将鞋拿出来。 一双绣花鞋,放在一起只有夏樾的手掌大小,轻飘飘的。 叶彩唐拿过一只左看右看,然后从身上抽出把小刀。 “你们说,这么会不会不太好。”叶彩唐还象征性的问了下:“要不要把谢止摇醒,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毕竟这是送给他的东西。 “我是大人,我难道还不能给他做主吗?”夏樾道:“六扇门里的人和事,我说了算。” 夏大人就是这么霸气。 夏樾对谢止被抓受伤的事情,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虽然他也不可能保证手下的每一个人,但他总觉得手下的每一个人,即便是被师父逼来的谢止,也是他的责任。 好在谢止没事儿,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耿耿于怀。 夏樾拿过叶彩唐手里的刀,二话不说就将一只绣花鞋给划开了。 一双鞋一共就那么点地方。 下面的鞋底上面的布。 要么是在鞋底,要么是在布料上。 很快,众人撕开了鞋子。 沈星谣和墨粉是会女红的,不像是夏樾那么暴力,而是顺着针脚的地方,将两只鞋子给拆开了。 一点儿都没破。 鞋子上的布料,是双层的,中间果然夹着一封信。 每一只里面,夹着一封信。 夏樾将信打开,众人一起看。 看完了,一起看向躺在床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谢止。 这很是一段,跟谢止息息相关,但其实又没有关系的爱恨情仇。 不好说谁对谁错,但是无论如何,谢止一定是受害者。 “等他醒来,自己看吧。”夏樾将信纸叠好:“王统你去买两副棺材,先把那两具骸骨给收敛一下。” 那两具骸骨的其中一副,竟然是谢止的娘,也不知他醒来之后,是什么感想。 王统连忙去了。 之前是无名骸骨,放停尸房就行。现在是谢止的母亲和长辈,那肯定要好好的收敛,不然说不过去的。 谢止身体素质毕竟是好的,又会武功,吃了一堆大补的药,当晚就慢慢的醒了。 然后谢止吓了一大跳,只见刘沙坐在旁边,在打盹。 窗子外面一点光都没有,想来是半夜,刘沙都快开始打呼了,可见在这守了好一会儿了。 谢止有点感动,懒洋洋,暖洋洋的。 虽然他真的是被师父莫名其妙扔在了六扇门,但是在六扇门的这些日子,和大家相处的十分愉快,除了影响赚钱导致他最近穷了点,真的没有旁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