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杀手,曾经风靡一时,但后来都说他死了,如今看来,传言有误。 京城虽然大,但真要下了狠心找,几个人想藏也不容易。 当大街小巷都贴上了你的通缉令,每一个老百姓都在注意身边有没有不认识的,可疑的人的时候,几个外来人,是藏不住的。 这已经不是倪家的事情,而是朝廷的事情了,倪向明对于这事情要彻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爷爷和父亲的死,在他心里是一个大大的阴影,他也非常想弄个清楚明白。 唯一有点郁闷的是,早知道皇帝要查,自己就不用重金请海望天了,这三年收入的一半啊,想想还是很心疼。 很快,皇城军便在一家客栈将人堵住了。 一行三人,穿着朴素,但掌柜的举报说,有客人进店的时候,手里拿了个长长的盒子,顺口问了一句是什么,瞪了他一眼。 他十分怀疑,就是通缉令上画的武器,那武器有半人长,不能收缩无法掩饰,非常麻烦。 于是掌柜立刻就叫人去报官了。 胆小怕事是不可能的,正义不正义都不提,就冲就那赏金一千两,也绝对不可能胆小怕事。 杀手虽然厉害,但朝廷也有高手,而且人多可以围追堵截,而且不讲武德,各种暗器层出不穷,虽然也有一些损失,但还是将人抓住了。 夏樾两天没合眼三天没回府,终于松了一口气,熬着一口气连夜将人审了,然后往六扇门的牢房里一丢,写了奏折送进宫,这才回府。 不过他回府后,发现海望天不在,叶彩唐也不在,一问,叶大师跟着海大师去京城寻龙点脉了。 哎,谢止晃着腿道:“小叶这回可辛苦了,要是不分半个国库,我都替她不值。” 海望天和叶彩唐出去,会跟着一群人的,夏樾没什么不放心,打个哈欠补觉去了。 等海望天和叶彩唐回来,听说人抓住了,都来了兴趣,等夏樾醒了,一起听他说。 倪善赚钱的勾当,果然是帮辛家挖银矿。 他算是被骗上的船,倪善是一个寻矿高手,开始因为有柳丞相的身份,还以为这是给朝廷做事。 等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 柳家和辛家势力滔天,倪善如何能对抗,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服软的人,从小学的是旁门左道的法子,竟然知道谢止都不止的锁财大阵。 于是他一边假意给辛家干活儿,一边用分的钱盖起了宅子,在打地基的时候,便埋下了十八根石柱,给辛家做了一个死局。 果然,大宅上梁那一日,便是辛家灭亡的开始。 但辛家中间也察觉了不对,请了风水大师来看,虽然那大师不是特别靠谱,但也看出了问题出在倪善身上,于是给出了一个主意。 让辛家在倪善宅中动手脚,以运换运,以毒攻毒。 不过可惜,这并没有能拯救辛家,而倪善在银矿被下毒,强撑着一口气跑回来后,没有几日便去世。怕这事情会连累妻小,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告诉儿子,老宅不能住,让全家搬走。 赐婚 六七年过去了,辛家的后代长大了,不再是在京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而是偏远小城摸爬滚打的普通人。 辛成辛冒是兄弟俩,吃糠咽菜,穿布衣给人扛工种田。 这是大部分老百姓最平凡的日子,但是他们听长辈说起从前的辉煌,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得不说,辛家以前能够富甲一方,运势是一方面,人也是厉害。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想要翻身,还是银矿。 于是便到了五子岭。 多番周转,辛成进了赤焰军。辛冒在外,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拉拢了一些也想要滔天富贵的人,打算重开银矿。 但是怎么都不行,总是出奇奇怪怪的事情,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每一次感觉都和成功擦肩而过。 最终,辛冒一个朋友懂一些风水学说,详细问了当年辛家落败的事情,断言他们家的风水有问题。 为了逆天转运,这人先在山中各种布阵折腾,将那一片地方折腾的鸟兽全无,还是无用。 于是又认为要追寻根本,到了京城,找到了倪家老宅,埋下了五鬼劫命阵。 这个宅子真是饱经风霜,从倪善开始,一重又一重的阵,风水先生还进一步告诉辛冒,想要发大财,光靠几个小阵是没用,必须用倪家的人,做个大的。 倪语堂和几个手下,死的冤枉。 谢止更冤枉。 辛冒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杀谢止的目的谢止自己听着都觉得荒谬,杀鸡儆猴,他就是要让人看看,跟倪家牵扯上关系的人都要死。 可惜谢止没死,不但没死,还招来了海望天。 只能说辛冒的眼光和见识毕竟浅薄了一些,低估了一个风水先生,也高估了自己。 赤焰军里的奸细也找了出来,果然是和死者关系好的一个副将,钟正业虽然解了心腹大患,但是心情一点也不美好。 当年他的一队人马,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辛家非法采矿的事情才会被害,埋尸荒野。 如今,又有一个人在军中潜伏,而且,不声不响的已经拉拢了好几个人和他一起挣钱,不过是事情败露,才想要杀人灭口。 就在眼皮底下却全然不知,虽然皇帝并没有怪罪,还是让他颇受打击。 这就不关六扇门的事情了。 找到了银矿,单单这一个消息,就让夏樾功不可没。 当然同样功不可没的还有叶彩唐。 夏樾又在皇帝面前加油添醋了一番,皇帝龙心大悦,说要给叶彩唐赐婚。 夏樾愣住:“?” 我好像要的不是这个。 你是不是想省点钱? 不过皇帝说的也有道理。 “爱卿你看,你未婚妻虽然是个厉害的姑娘,但毕竟是仵作的女儿,仵作是贱籍,她也是贱籍,即便你父母愿意,也难免有人说闲话。你舍得她被人说闲话吗?” 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帝想问题,总是从大局出发的。 皇帝说:“若是朕给你们赐婚,那这婚事不就名正言顺了吗?还有谁敢说闲话呢?” 夏樾一听,也是。 行吧,于是夏樾同意了,表示等臣求好了婚定了日子,就来请皇帝赐婚。 皇帝很高兴,国家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这不又省一笔吗?夏爱卿我知道你不缺钱,就不要来薅朕的羊毛了。 以前你一个薅,现在你带着未婚妻一起薅,不合适啊。 不得不说,同窗的友谊,就是这么深厚。 叶彩唐对于这一次的赏赐,总有种被开了空头支票的感觉,但是罢了,也是个实在的事情,反正她现在已经不那么缺钱了。 这人啊,缺的时候格外的在意,三瓜两枣都是好的。不缺的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倪善当年参与了私自开采银矿一事,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但他是被威胁的,而且人也已经死了。 别说现在他的孙子倪向明,就是他儿子倪语堂,也根本不知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皇帝也宽容大量,网开一面,没再追究。 海望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买一送一,不但给倪家老宅风水重置,还给倪语堂选了个坟地,然后就走了。 走的时候提醒倪向明,别忘了年底把一半的收入送去六扇门。 谢止的伤好的很快,他这几日养伤,和邰清华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叶彩唐是这么跟夏樾说的。 “大人,我觉得谢止和清华不太对劲。” “这么不对劲?” 叶彩唐说:“我刚才去找谢止,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什么?” “我看见谢哥正在给清华剥橘子,还把上面的白丝儿都挑了,把里面的皮儿都撕了,只剩下果肉一瓣一瓣,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 这细心,你要说是为了报答受伤时候的陪吃陪聊之恩,那打死她也不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