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但是这个人也不好找啊。 不说这个疤在不在,就算在,难道见人就去扒裤子吗? “我认为他腿上的疤,有很大的可能还在。”叶彩唐道:“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年龄,但是根据康莹华估计,十七八是有的,她摸到了那个硬块,对方没有痛叫出来,可见不是新伤,新伤一定会痛。可能是旧伤疤已经成型,比如刘哥胳膊上的。” 已经一点都不痛了。 “会形成硬块,伤口不会浅,十七八岁,这个年纪的身体已经基本定型,皮肤也是一样。那么深的的伤疤,就算经过八年十八年,也只是会淡,但不可能完全消失。” 即便到她那个年代,无数人每天绞尽脑汁的研究,如何使消失疤痕依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众人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某一处,人生就是磕磕碰碰,更何况习武之人,谁身上还没个疤。即便是夏樾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也在所难免,确实经过多年,依然还在。 “好。”夏樾道:“这个虽然不确定,但确实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线索之一。我们就当这个疤还在。” 刘沙遗憾道:“为什么是腿上的疤呢,要是脸上的该多好。” 只要上街去逛就行了。 腿上的话,就算现在冬天,澡堂子里有不少光着腿的男人,但有钱的人家,也不乐意去大众澡堂子啊。 比如夏大人,就没去过澡堂。在家有那么大的浴桶,有准备好的热水。真想大池子泡澡,也会选择去温泉。 想天天泡澡,会在家里砌一个浴室,也不会选择去澡堂子。 而且确实他最近也在这么干了,因为叶彩唐说想划水…… 虽然王统刘沙谢止众人,谁都没听哪个大家闺秀说自己想划水要在家里弄个地方专门划水的,但是叶彩唐就提了出来,夏樾一听这要求不是挺简单的吗,不就是钱的问题吗,那有什么问题,来人开工。 幸亏夏府里现在没有老一辈在,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刘沙道:“我想起来一个以前碰见的一个事情,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说。” 刘沙说:“以前我碰着一户人家,很有钱,孩子丢了,找孩子,说孩子脚底有个黑痣。没多久,送就来好多孩子,都是脚底有个黑痣的。” 叶彩唐忍不住道:“那找到了吗?” “找到找不到不重要。”刘沙道:“我想说的是,得有好处,有好处,这个人就会自己出来了,根本不用我们找。” 众人想一想,刘沙说对。 八年的时间太久,你去找一个大腿上有疤痕的人,像是大海捞针,根本无从下手。 但是除了康莹华,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一点,就是他自己。 他身边亲近的人,父母妻儿可能也知道,只要还在京城,总有人能得到消息。 只要钱多,就算自己不想,别人也能给架出来。 夏樾道:“这是个方向,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刘沙你带人去办。” 刘沙应了。 叶彩唐指了指自己:“我呢?” 她总觉得自己可能还有其他活儿。 虽然她只是个仵作,但是六扇门一贯不讲究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干的本职以外的工作都挺多。她也不能例外。 果然,夏樾道:“小叶,你和谢止一起,还有清华,交给你们另一个任务。” “什么?” 谢止隐约觉得,不是有什么好事的样子。 夏樾道:“之前,你们俩不是和邰清华去京城的十八家青楼吗,再去一次。” 邰清华如今作为每个月拿工钱的人,自然也是要参加例会的,也要干活儿。并不是只有需要易容的时候,才喊上她。 六扇门不养闲人。 谢止警觉地道:“去干什么?” 上次那种丢人的事情不要喊我了,虽然丢的不是自己的脸,也觉得太尴尬了。还危险,谢止一辈子都没有在黑暗中被衙门的人追到小巷子,躲在垃圾堆里过。 夏樾道:“要知道很多人是喜欢炫耀的,哪怕是再不能说的事情,要是得意了不说出来,也会觉得憋的不行。特别是喝了两杯酒之后,在姑娘面前。你们去问,八年前,有没有人炫耀过什么特殊的艳遇之类。” 叶彩唐听着觉得眼前一亮,别说,还真是个办法。 夏樾道:“甚至,你们可以自己去吹嘘一下,看看能不能引来同好。” 这就有点……叶彩唐和邰清华一起看向谢止。 谢止被看的心里发毛:“不是,为什么要我去吹这个,这不是我们三个的任务吗?” “哦,是这样的。”叶彩唐说:“你看,万一你不但引来了同好,还引来了凶手呢。我不会武功,清华武功不咋地,所以还是你吧。” 邰清华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在乎叶彩唐说她武功不咋地。 “不是,那大人你呢?”谢止想半天:“你干什么呀?” 谁也别想逃避干活儿,大人也不行。 夏樾镇定道:“放心吧,我不是个不知同甘共苦,狠心看着手下干活儿的人。左兴学的死也要查,凶手将两人的头发编在一起,定有讲究,我要去拜访一下朝中几位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的学士,探讨探讨。” 谢止:“……” 夏樾道:“要不你去?” 谢止咬咬牙:“算了,我还是去青楼吧。” 这不是欺负人吗,那他也不认识啊。哼!下次可别有什么事情落在我手里,不然加倍收费。 谢止的看家本领 青楼探险三人组,叶彩唐,谢止,邰清华,整装待发。 为了在青楼比较好活动,也避免丢人,三人还是老规矩,让邰清华改了容貌。 随便改成什么人的样子都可以,只要不是自己的样子就行。 邰清华觉得大家的要求真的太低了,这简直是对她能力的一种侮辱。 但是当叶彩唐问她:“我们也不想侮辱你的能力,但你觉得我们易容成谁的样子比较好呢?” 这个问题成功的难倒了邰清华,她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话来。 易容成朋友肯定不合适,这不是害人吗?做坏事容易见鬼,万一被朋友撞到了呢,那怎么办,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朋友也没得做了。 易容成敌人,她也不愿意自己讨厌的脸出现在自己脸上,或者出现在自己朋友的脸上。 于是邰清华只好给大家整了一张虚无缥缈的脸。 大家都很满意。 夜幕降临,探险三人组出发。 老规矩,按顺序一家一家来。 这一次他们三人虽然一起进了青楼,但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邰清华和叶彩唐一组,谢止自己一组。 这地方他们之前都来过,虽然不说熟门熟路,确实少了几分陌生青涩,多了几分熟客的潇洒自在。 谢止打头阵。 主要是他能喝。 两杯酒下肚开始吹。 看我给你吹。 “你们这的姑娘都不行,没意思……”谢止醉眼朦胧,喝多了就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嘴上没把门的了。 众人渐渐被他的言论吸引。 “想当年,也就是七八年前吧,我碰见过一次有意思的,那个房间黑灯瞎火,我带着面具,她也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她,但是呢,朦朦胧胧又能看见一点点,那姑娘叫一个水嫩。” “青涩中带一点恐惧,恐惧里带一点羞涩,痛的时候叫的声音都是小小的……嘿嘿……那真是有味道……” 谢止可是忽悠的老手,瞎话的熟手,胡扯的高手。 他行走江湖这些年,被叶彩唐一眼看中的原因,可不就是因为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叶彩唐的原话是,谢先生说的话,虽然我一句都不信,但说的跟真的一样。 青楼大厅里,可不就是大家一起喝酒,一起搂姑娘,一起胡言乱语吹牛。 谢止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一些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