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1 / 1)

倾城女仵作+番外 月莫 2282 字 10个月前

现任大理寺卿慎咏志,就是前任大理寺卿燕德润的徒弟。 六年前慎咏志虽然还小,但是也已经在燕德润门下了,对六年前的事情,一定是有印象的。 一个人,是真的喝多了,还是被人在身上倒了酒,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是真的不小心摔死,还是被人推下去摔死,这也是很明显的。大理寺也是以严明公正著称的机构,不至于连这个都查不出来。 慎咏志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昨晚睡得挺好的啊,眼皮子却一直跳啊跳,跳的人心里不安稳。 贴身侍从朱尧道:“大人,这几日天气转凉,稍有不慎便会着凉。可能是您昨夜没注意冻着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身体要紧。” 慎咏志虽然少年得志有些骄傲,但对公事一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通常是没有迟到早退,也没有向夏樾一样,一本正经进书房,关上门,熟门熟路开始补觉的行为。 但是他看了看天色,感觉天色阴沉,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点头。 “回府。” 手下应一声,正要略收拾出门,突然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慎咏志皱眉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张?” 这手下之前也随他一起去了月老庙,对六扇门的一行人做事风格记忆犹新。 手下道:“六扇门的夏大人,带着他的一群手下过来了。” 慎咏志脸色一变。 “他们来干什么?” 慎咏志是真不喜欢和夏樾打交道,就像是夏樾也真的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一样。 慎咏志觉得夏樾是个关系户,啥事儿都有人撑腰,可以无视规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别人不能干的事情,他毫不在意的就干了,干了之后还云淡风轻的告诉你,你不爽去皇上面前告状啊,我不在乎! 怎么不叫人恨得牙痒痒。 夏樾也一样讨厌慎咏志,他觉得慎咏志多少有点毛病,明明他也是靠本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办事儿破案,但在慎咏志眼里,都是靠和皇帝的那点旧情分,瞎了眼一样的,就看不见他的付出和努力。 但是夏樾上门,慎咏志毫无办法,他既不能将人拦在外面,也不能直接将人赶出去。 说起来,从月老庙回来之后,皇帝不动声色的敲打过他一次。 虽然给彼此都留了面子,但是彼此也都明白。 黄泉一贯是仗着景王做靠山,无往不利的,那一次竟然没被慎咏志放在眼里,难免心里不爽。 在某一次和景王见面的时候,就夹枪带棒的挖苦他,我说王爷啊,你最近在朝廷里是不是不得人心,地位不稳了?怎么我在外面提你的名字,不好使了? 景王一听这还得了,谁让我在我兄弟面前丢了人? 于是慎咏志就被敲打了,但是他将此事也记在了夏樾身上,因为他觉得黄泉和夏樾是一伙的,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死无对证和毁尸灭迹 可是表面上还是要过的去的,慎咏志只好起身去迎接夏樾。 夏樾不但来了,还不是自己来的,带了一群手下。 有些是他不认识的,有些是他认识,并且记忆尤新的,比如叶彩唐,谢止…… 慎咏志心里难免吐糟,你去月老庙,我就权当你们是去游山玩水的,带着未婚妻也就罢了。你来大理寺找我,这总是为了公事吧,你带着未婚妻,成何体统。 就算你未婚妻是六扇门仵作吧,也没有带着家里仵作到处乱窜的。 两下虚伪的寒暄之后,便切入正题。 夏樾道:“有个案子,不知慎大人是否知道。” “什么?” 夏樾道:“六年前,户部郎中广玉树,因为醉酒不小心摔死,此事是由大理寺审理的,你可知晓?” 慎咏志一听这案子,显然是知情的,便道:“自然知道。当时我已经在大理寺,案子虽然不是我经手,但是我师父经手,我略有耳闻。” 但是六年前,夏樾又不在京城,慎咏志心里有点嘀咕,这家伙是抽了什么风,为什么要提这个案子。 夏樾道:“那你可知这案子,有什么内情没有?” 叶彩唐其实挺意外的,没想到夏樾会这么直接的问。 她知道夏樾和慎咏志两人关系不行,尔虞我诈,还以为要暗地里偷偷的查呢? “有什么内情?”慎咏志果然不悦道:“夏大人,你我确实不和,但此事是我师父所办,他早已告老还乡,你翻旧案,翻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慎咏志的师父年纪其实不大,但是年轻时因为追击匪徒受了伤一直没有彻底好转,因此在觉得慎咏志可以独当一面之后,便向皇帝上奏,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如今已经离开京城四年有余了。 夏樾摆摆手:“没空跟你翻旧账,也没空找你师父的麻烦,不过广玉树死亡一案,如今有了疑点。” 慎咏志心里十分嘀咕。 广玉树都死了六年了,师父手下也从未冤假错案,能有什么疑点。 但是夏樾也确实不是个没事儿找事儿的人,无缘无故的翻六年前的案子,也不太可能。 慎咏志想了一下,还是道:“既然如此,夏大人书房说话。” 众人进了书房。 朱尧给众人上茶,然后有些郁闷的发现自己只能站在慎咏志身后,而他瞧不起的仵作叶彩唐,却和夏樾一起坐下了。 谢止也坐下了,刘沙还规矩一些,也站在夏樾身后。 其他人都站在书房外面,没有进来。 书房门关上,慎咏志道:“夏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仔细说。” 夏樾道:“六年前广玉树的案子,我不知你是否知道详情,但是据我所知,广玉树当晚与朋友吃饭喝酒,之后独自回家。在路途中,因为酒醉摔倒,死亡。” 慎咏志点头:“有何不妥?” 夏樾道:“今日因为一桩其他的案子,我碰见了广玉树的这个朋友,据他所说,当晚他和广玉树在一起吃饭,但是浅尝辄止,根本就没有喝多,更不可能醉到走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慎咏志皱起眉,细细的想了一想,便问:“此人既是广玉树的朋友,为何当时不出来说明情况?” “因为他被威胁了。”夏樾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民不与官争,如何出头?” “那他是被何人威胁?” 夏樾道:“他也不知,那人并未露脸。” 这就有点死无对证的意思了,慎咏志心里有些不悦,但是倒也理智冷静。毕竟他对夏樾这一点的认知是从未动摇过的。 夏樾虽然不爱按规矩办事,但是从不张狂找麻烦。 慎咏志沉吟半晌道:“来人,去把六年前户部郎中广玉树死亡案的卷宗拿来。” 手下连忙去了。 过了一会儿回来了,面色有些难看。 慎咏志的面色更难看了。 这个时候,手下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别说卷宗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手下道:“大人,您可记得老大人临走的那一年,案牍库有一次走水……”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奇怪,一起看向慎咏志。 如果刚才是死无对证,现在就是毁尸灭迹了。巧夺天工都没有这么巧。 “慎大人。”夏樾缓缓道:“案牍库走水,可不是小事,当时可查明了情况?抓住了纵火之人?” 慎咏志叹了口气:“并非是人为纵火,当时查明,确实只是意外。” “那这场意外,烧毁了案牍库多少卷宗?” “极少。”慎咏志道:“那场走水是在白天,很快就发现了,后来经过整理,只有角落里的十来卷被付之一炬。这些卷宗后来一一核查,都是已经定案的,因此也就放下了。” “其中就偏偏有户部郎中广玉树死亡案的卷宗?” 慎咏志点了点头:“是,时隔多日,我也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