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慵懒咸涩的海风吹拂开云朵,有阳光盛放在这座安宁的塞浦路斯海岛上。
古韵壮阔的希腊风城堡,气派地矗立在海岸边,完美融入这副蓝天白云背景的油画中。
城墙下,季姩利落地跨上大白马,又看了眼沙滩那三三两两误入的游客,出声制止了身旁正要去清场的保镖:“虽然是私人领域,但没必要把人赶走,我会在马场里骑。”
说完,季姩修长的腿夹紧马腹,奔赴马场。
而保镖也不敢忤逆季姩的意思,便拍下她策马的视频,给自家先生发去做报备。
另一边。
刚下飞机的sis,收到的第一条消息便是这份视频。
老k见了,略有惊喜:“夫人还会骑马?”
“何止。”男人低喃,“还会射箭、搏击。她小时候被绑架过,所以她的家人就格外注重这方面的培养。”说完,他垂下眼专注视频里鲜衣怒马的少女。
她纵情又恣意,还是一如既往地渴求自由。
而他又怎会不知她有多么不喜欢被禁锢,可他没办法了。
三个月前,他收到香岛的消息。
温家的叔叔要他帮个忙,说是季姩排斥与霍家联姻,为了一个叫周勋辰的男人不惜与家族闹掰,希望他出手教育下正处于叛逆期的小姑娘。
他一开始想法很坦荡。
若是季姩真心喜欢那个男人,他也愿意尊重她,帮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干妹妹选择她想要的幸福。
谁知他查到那个周勋辰嗜赌成性,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他稍加引导,便将那意图靠赌发财的渣滓勾来了塞浦路斯。
渣滓抵抗不了金钱的诱惑,又没有赢钱的能力,几场豪赌下来,几乎是输得一败涂地。
可那渣滓并不安分,为了还债不惜算计上了季姩。
不过这也促成了他和季姩的重逢。
季姩以为在kgs里是他们的初见,实则不然。
他们在塞浦路斯的初见,是在天堂海的一场纸醉金迷的面具舞会里。
那日,她一袭红裙现身舞会现场,巴掌大的脸上围着一圈黑色蕾丝花束带子,是欲盖弥彰的美,再加上婀娜多姿的身材,引得了现场无数男人为之侧目。
他从环形楼梯走下,与仰头看来的她无意对视。
不过三秒,一段无血缘关系的兄妹情,就这么悄然变质。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再以一个哥哥的心境去对待她、满足她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愿望。
他对她有了一个成年男性对成年女性的占有欲。
后来在kgs里再遇,季姩红着眼眶仰望他、求他救命时,他的心境也从“吓完小朋友,就送她回家”,转变为“没人能带走季姩的,在她喜欢上他之前”的偏执。
他今生所求不多,现下唯有她一个。
只要她喜欢上他,他就送她离开,这样再遇后,他们之间就还有可能。
回城堡的路上,sis把季姩骑马的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到家的第一时间,他不顾两人还在冷战,拿上给她带的礼物就策马去了沙滩。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香岛那边就会来要人。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能够与她在冷战中浪费了。
他要去哄哄她。
骑了两圈,季姩牵着名唤秀卡的小白马来到饲料池边,给它补充体能。
同时,她也趁着暂时没人注意她这边的行迹,悄悄给一家鱼粥店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这是季姩刚到塞浦路斯就认识的一个华人店主。
他是塞浦路斯唯数不多能在hopks集团控股海陆空航线之下,帮她偷偷离开这里的渔民之一。
不过“开渔”时间不固定。
电话接通后,季姩向他询问大抵还有多久再出海。
“大概半个月后吧。”
“你确定可以悄无声息地送我离开塞浦路斯,不被任何人知道?”
老板显然把季姩当成了往常那些来找他离岛的老赖:“像你们这样在塞浦路斯输了钱就想跑的,我见得多了,送你们出去而已,有什么难的。就是十五万刀的手续费,一分也不能少。”
十五万刀这个数字对于之前的季姩来说,不过牛毛。
然而如今她正寄人篱下、行动不便,哪怕是五百刀都难以拿出手……
季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咬牙答应:“好,十五万就十五万。”
至于这笔钱该找谁要……
她想冤有头债有主,就该由sis出,是他算计人还连累自己的。
至于周勋辰这家伙该怎么处置……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sis对他也深恶痛绝的模样,估计他留在塞浦路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她自己呢,能跑赶紧就跑路。
将这些想明白了后,季姩的身心都变得愉悦了许多。
恰巧这时,远方传来马蹄声。
天际有夕阳坠下,一抹熟悉的身影纵着黑马而来,飒影如流星,潇洒恣意中还带着对马匹的强烈掌控欲,而那精瘦的身躯驰骋在马背上,时上时下,姿态性感又狂野……
最终,对方勒马于季姩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季姩挂了电话,爱搭不理地踏上自己的马,扯着缰绳准备离开。
但男人驱马靠到秀卡的身侧,与她保持对峙形式,声音清浅道:“谈谈?”
“谈……什么?”季姩问。
两人吵完架后就一直冷战至今,现在见面还怪尴尬的。
sis递出一只盒子:“我在意大利的秀场一看到它,就想起了你。礼物不在价值,在于能不能博得你一笑。不知夫人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赔礼道歉。”
季姩的目光不由得被盒子里的璀璨珠宝给吸引。
这条项链她曾在自己爹地的手机里看到过,是他要送她妈妈礼物的备选名单,光上面的粉钻加起来就值百万刀。
没想到sis道个歉的诚意还挺大。
不收下,会不会显得自己有点不会审时度势?可是收下了……那岂不是拿人手软?
季姩略微有些纠结。
就在她试图说服自己再怎么也不要跟钱过不去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女性崩溃尖叫——
“谁能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