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提倡与主张的那些,在齐国根本没有施展的空间。
学了一身的本事,却是没有施展的空间,谁也不会去啊。
对于齐国的现状,哪怕是晏婴也没有办法解决。
毕竟各大家族虽然给他面子,可在涉及到了核心利益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历史上要等到三家分晋,魏国通过吴起变法横行天下,压的齐国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会通过邹忌变法以及孙膑的军事改革,从而完成了蜕变。
现在的话,谁去了也不行。
心头有些烦躁的晏婴,干脆转移话题“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晏婴的心中,能够写出精彩故事的李云泽,应该是一个饱读诗书,温文尔雅,宛如周天子图书管理员那般气度出尘的智慧之人。
可孙武这里,略作思量之后却是说道“师父是一个猛男。”
“猛……猛男?!”
待到晏婴终于在书院内见着李云泽的时候,终于明白孙武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光着膀子的李云泽,正在院落里舒展筋骨。
那身上仿佛山岳般坚硬的肌肉群,那舒展双臂的时候,后背上宛如浮现鬼面的恐怖肌肉,那一拳挥出,空气都仿佛是要燃烧起来的恐怖气势。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晏婴这个老人看傻了眼。
正在此时,一旁协助的几名学子,费力的将几块重达数十斤的石锁扔向了李云泽。
这一幕看的晏婴大惊失色。
如此沉重的石锁,若是砸在了身上岂不是得骨断筋裂?
这儒家弟子,脑后有反骨不成?
‘喝!’
随着李云泽一声爆喝,拳打脚踢一拳一脚就是直接将石锁砸的粉碎!
纷纷扬扬的碎石块散落一地,宛如飘零的雪花。
晏婴整个人都麻木了。
这与他想象之中,能够写出那等优美话本的文化人形象完全不同。
如此这般的人形怪物,为何能够写出那等措辞优美的话本的?
“石锁还是轻了。”
晃了晃脖子的李云泽,嘱咐学子们“去石匠那儿定些更坚固更重的。”
知道这个时候,他才转过身来看向了孙武身边发呆的晏婴。
“师父。”
孙武急忙上前行礼介绍“这位乃是齐国国相晏子。”
李云泽的面上浮起了笑容,上前一步“久闻晏子大名,一起喝两杯?”
齐鲁战荆楚
换上了一身皮袍的李云泽,热情的招呼晏婴饮酒吃菜。
房间里摆放着一个偌大的铜制炭火盆,燃烧的木炭发出的热量,让房间内温暖如春。
炭火盆这东西,中土这儿早就有了。
相比之下,遥远的欧罗巴那儿,野人们冬日里还在躲在牲畜棚里抱着牛羊取暖。
李云泽与晏婴对饮,孙武在一旁作陪,至于少正卯还在宫中看歌舞。
少正卯做官的心思比做教育更强烈,现在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朝堂上。
“……楚王以一己之私调用国之重器……”李云泽他们谈论的话题,自然是少不了近在咫尺的楚国大军“再加上其得罪了楚国贵族,恐坏事将近。”
晏婴略作思量询问“可是因章华台之事?”
所谓章华台,乃是楚王修建的一座离宫。
根据史料记载,这章华台高达十余丈,也就是数十米的高度,规模非常宏大。
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来说,修建这样一座大型宫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楚王自己没掏钱,而是勒索了诸贵族们出钱出人‘举国营之,数年乃成’。
他还收罗了许多的美貌女子与章华台之中轻歌曼舞。
这些女子为了得到楚王的宠爱,少食忍饿以求细腰,所以章华台又被成为细腰宫。
在晏婴看来,这座天下第一台耗费太大,自然是引起了楚国上下的不满。
“这只是诱因。”
李云泽端着酒爵向着晏婴遥遥一举“真正的缘由,在于楚王动了楚国贵族们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