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人为他们牵线搭桥,他也没有毛遂自荐。
但秦聆渺还是主动找到了他。他们短暂交流,合作了几次,秦聆渺就提出要和他做队友这样的要求。
在当时的晏饮昭看来这像是个有毒馅饼,天降陷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实证明秦聆渺是真心要和他做队友。
从始至终,也只是他在让人失望。
年轻时就气盛张扬,对旁人的诋毁耿耿于怀,对亲近之人的体贴视若无睹。
总在留心错误的声音,而不去看那双纵容的眼睛。
晏饮昭开始在回忆中剖白自己的一切。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秦聆渺真的不是瞬间的事情,也没有特别浪漫的原因。只是意识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好像天生就如此。
也许在年少时萌生过的好感没能在那时发芽,它化作种子,根植在心底。让人没能意识到它已经存在,只是若有似无被它影响着,无从割舍,无从放弃。
于是直到这一天。
如果在这两年他有过丝毫对过往时候的动摇,那或许现在就不会获得这样的荅案。
晏饮昭意识到这是潜移默化的。
是早已存在的。
他既庆幸这不是来源不明突然而然,又遗憾它来得有些迟晚,差点让他错过这场重逢。
“还好我聪明,”晏饮昭小声嘀咕,“要不我亏大了。”
当冠军固然很好,做队友确实也好,但这些加起来都不如和秦聆渺谈恋爱来得好!
适合的人错过了就不再有,这是存在唯一性的。
晏饮昭靠着椅背,忽然想起秦聆渺当时接受采访时说过的“唯一项”。
……等等。
好像、似乎、大概……某种意义上,那段话挺不对劲的?
·
早上九点钟,辛邪推开训练室的房门,惊讶地发现晏饮昭枕在沙发的扶手上,正睡得香甜。
秦聆渺今天难得没有起早出去晨跑,下楼路过训练室时,见辛邪站在门口愣神,走过去道:“有什么事吗?”
辛邪点点头,指着沙发上的人影,侧过身:“秦神,我举报,晏神昨晚睡在训练室。”
说时迟那时快,辛邪话音刚落,迷迷糊糊醒来的晏饮昭一下子就爬起来了。
在睡梦中他听到有人喊“秦神”,这已经让他有些清醒。
坐在沙发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辛邪举报得好啊!是一点儿掩护都不帮他打!
晏饮昭道:“哥你听我给你解释,我不是昨晚睡这儿,我刚自己训练呢。”
然后。
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晏饮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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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忍耐是我最大的温柔。
昭昭:你没有秦哥温柔啊。
乐乐:恋爱脑给我滚出去!!!(发飙)
生病来得太突然,晏饮昭无从狡辩。
事实也的确是他凌晨还不睡觉,非要在游戏里追忆往昔、审视自我。
邢乐得知此事后在亲友群里笑得打滚。
没意思,损友没意思。
晏饮昭被强行塞进床里,盖着被子,垫着靠枕,齐易满脸严肃坐在床边。
“接下来你要好好休息,晏哥,咱们战队还要靠你啊!”齐少还挺委屈的,“你不想睡卧室你和我说,怎么能屈尊睡训练室呢。”
晏饮昭百口莫辩。既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感情问题,也不好意思说太困了忘记回去。
晏饮昭只得宽慰:“都是我的错,我没想那么多。”
齐易道:“这不能怪你,晏哥,这都是我的错!我这个领队、主负责人,居然没有晚上巡视基地,害得你在训练室睡了一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
晏饮昭接过秦聆渺递来的感冒药,迷惑道:“你是在阴阳我吗,齐易?”
齐少:“没有噢。”
晏饮昭:“……你最好没有。”
只是面对齐少时的强硬态度,在面对秦聆渺时又完全没有。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晏饮昭吃完药,坐得特别板正,手指无意识在被子上画圈,小声说:“真不是故意的……我太困了,不小心在训练室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