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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房客 九把刀 1424 字 2024-03-03

陈小姐打开门,手里拿着空空的玻璃水壶。

她看见正经过门口的我们,不禁皱起眉头埋怨。

我们面面相觑,正准备继续走下楼时,我突然有点想杀了陈小姐。

“哈咻。”

我打了个喷嚏,左手拎着的塑料袋坠地。

令狐的头颅从松脱的绑口中滚了出来。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滚到了陈小姐的脚边。

陈小姐的瞳孔放大,丹田微微鼓起。

陈小姐才正要扯开喉咙尖叫,郭力、柏彦、老张全冲上前去,六只手乱七八糟摀住陈小姐挣扎的口鼻。

没有慌乱的失序,也没有粗重的喘息声。

一下子,只有一下子,陈小姐手中的水壶完好无缺放在地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你看看她。他。

郭力将手中的两个大塑料袋放下,柏彦接过,一只手各抓两个。

我拾起令狐顽皮捣蛋的脑袋,装进袋子里,重又仔细绑好。

郭力扛起玲珑有致的陈小姐。

大伙一齐走下楼,打开门,坐上车,发动。

“去哪?”抱着塑料袋的老张问道,坐在我身边的他,浑然不知王小妹的长发已经杂乱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郭力转动方向盘,轻踏油门。

没有人有异议,各自沉淀着。

夜模模糊糊。

楼,已不再扭曲。他跟安详的降e大调夜曲一样自在,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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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再也没有看过颖如。

就像个幽灵似的,她一个人拖着尸体消失在凌晨两点半的小巷里。

她的房间一直为她保留着。她有钥匙,随时可以回来。

带新玩具回来也好,或是将已经发臭的粉红旅行袋、跟巨大的行李箱带走也好。

这里永远属于你。

两天后,老张第一个搬走。

他在客厅桌子上的纸条里说,他在菜市场里找到一间还算过得去的小雅房,这段期间感谢我们的照顾。

他的纸条我吃下去了,代表这段深刻的友情与我永远同在。

柏彦第二个搬走,搬走前他学会了抽烟,和叹气。

一个人多愁善感,或愿意装得多愁善感,都算是一种成长。

凭这点我祝福他。

有一天中午,我还在那间常去的排骨便当店遇到正在点菜的柏彦,两人着实寒暄了好一下子,那感觉真是不错。

只是后来,我就没有见过柏彦了。

郭力无所谓搬走不搬走,他原本就不常住在这里,东西也少,我打算租约期满才帮他将房间清光。

这段期间,我跟郭力一齐打发了前来询问的便利商店地区经理、学校老师、公司人事部经理、警察的公式询问,稀松平常。

那个黑色的星期天之后,郭力留下了五十万,够意思。

不过我没有把这堆钞票吃下去、让友情跟我永远存在,我打算拿来扩充设备,看我看得更多、更清楚,听的更细、听的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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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