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微信上私戳老板,发消息打电话,也都联系不上。
盛为君琢磨道:“会不会不是孕产中介那边出的问题?他们店就开在那里,开门做生意的,没有这么找死往外透露客人信息的吧?”
李陶蹙眉,一脸思索,沙发上的于逸秋已经敏锐地联想到了不久前排排队一样找上门的好资源。
难道这些跟他怀孕也有关系?
会有什么关系呢?
于逸秋一时根本想不通。
李陶冷静判断道:“等那个律师上门,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盛为君这时插嘴道:“这事儿要先跟老计说下吗。”
于逸秋:“现在说不说都一样。”
李陶:“明天律师就来了。”
次日,家里三人严阵以待,早十点整准时等到了门铃声。
李陶去开门,门外站着位中等身高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声音可以判断正是之前给于逸秋打电话的那位。
男人从进门就很淡定,招呼也打得从容,隔着茶几在沙发坐下后,便不紧不慢地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几页文件。
递给于逸秋后,于逸秋谨慎地看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纸上竟然是一份打胎相关的合同。
于逸秋捏着纸,目光唰一下抬起,律师依旧从容,点头:“是的,我的当事人委托我,来跟你这边聊聊打胎的事。”
一旁的盛为君直接听愣了,李陶快步向于逸秋,伸手就从后者手里把那几页纸抓了过去,低头开始看。
于逸秋这时何止警惕,“打胎”二字令他暗中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在他不是遇事容易激动的人,律师沉稳,他也看着同样冷静。
律师看他,他也看律师。
律师的目光里有等待,于逸秋没有让律师等太久,缓了两秒便冷静道:“首先,没有任何人有立场让我打胎。”
“我怀孕,只是我自己的事。”
“我的权利,我的自由。”
律师点头,认可这点:“我明白,所以我的委托人委托我过来,和你商量这件事。”
商量?
律师开门见山:“我的委托人说,只要你愿意打胎,条件随你开。”
沈濯,那是条恶狼
好大的口气。
别说于逸秋和李陶,凡事慢半拍的盛为君都下意识往律师脸上看去。
而此刻李陶手里那几页纸,正是一份打胎相关的合同,其中有半页大段的空白,正是用来填律师口中的条件的。
李陶也是个臭脾气,看完手一扬,就把那几页纸扔回给律师。
律师没接到,合同掉到了地上,律师也没翻脸,弯腰捡起来,翻乱的文件重新合拢归置好,心平气和道:“我事先也预料到了,我今天过来要聊的事情,会让你们不开心。”
律师:“我只能理性地表达,我和我的委托人都很有诚意,也很想尽快的低调的把事情解决好。”
解决,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尤其听在于逸秋这个怀孕的人耳中。
解决什么?
解决他肚子里的孩子?
但于逸秋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占领高地,情绪在大多时候都没用,于逸秋从不让自己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他示意李陶先别开口,自己对律师道:“看来你的委托人很在意我怀孕这件事。”
于逸秋反应很快:“别告诉我,我怀的是他的孩子,我当初做胚胎的精子其实是他的。”
律师都不带犹豫的,直接点头:“是这样。”
三个字给于逸秋他们全干沉默了,沉默中的惊雷震耳欲聋。
盛为君直接瞪大眼睛,什么?什么什么!?
李陶也满脸愕然,低头去看于逸秋。
于逸秋忍耐着心绪,这辈子的脸都没像此刻这么阴沉过。
只有律师最淡定,继续等待,等待三人,准确说,是等待于逸秋的消化。
于逸秋没消化很久,很快冷静道:“我是买的精子,连中介都未必知道孩子的另一个生物学父亲是谁,你的委托人就这么确定?”
律师显然有备而来,半点都不被动:“你找的孕产中介确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