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主动伸手回抱住了沈濯,用掌心轻拍抚慰男人那宽阔的后背。
很快刀疤出现在房车门口,看他瞧进来的关切的神情就知道他是来事后查看的,结果也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满地是纸,沈濯气得半死。
好在有于逸秋,被搂在沈濯怀里,边拍着沈濯的后背边向门口的刀疤看过去,示意这会儿别进来,他来安慰。
刀疤忙不迭地冲于逸秋抬手抱拳,甚至弯腰鞠躬,边鞠躬边退了出去。
车门再次合上,又只剩他们了。
于逸秋跟撸一只狂躁边缘的大狮子一样耐心地顺着毛,顺了好一会儿,觉得环抱自己的这副身体不似刚刚那么僵硬了,才下巴垫着男人的肩膀,用很乖的声音在男人耳边道:“沈老师,好点儿了吗。”
沈濯根本一点都不好。
但他抱着怀中人,又无比庆幸此刻于逸秋能在。
于逸秋在,多多少少是份慰藉。
于逸秋在,他早已枯败的精神世界好歹还能有点光照进。
沈濯全凭本能地拥抱着于逸秋。
后来是于逸秋从地上捡起了那些纸,他无疑是好奇,他想沈濯看了戴跃拿来的什么能气成这样?
结果一看,那上面竟然都是戴跃的生平,从出生到家庭背景双亲何许如今父母在做什么都有。
于逸秋一页页大致地看过去,越发不解为什么这份东西会让沈濯气恼。
?
为什么?
后面于逸秋从房车下来,刀疤过来又是双手合十又是鞠躬地表达感谢,于逸秋自然就问他:“我看了那些东西,到底怎么了?”
刀疤一脸“如今你是我祖宗”的恳切讨好:“陈年旧事了,你沈老师的一点陈年旧事。”
于逸秋不兜圈子:“你跟我说说呗。”
刀疤叹气又摇头。
于逸秋:“不方便说啊?”
刀疤再摇头。
于逸秋:“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刀疤还是摇头。
于逸秋艺高人胆大,抬手示意房车那边:“那我直接去问沈老师了。”
说着就要抬步。
刀疤赶紧伸手把他拉回来,一副“你这不是让我为难么”的纠结脸。
于逸秋抬手拍了拍刀疤的肩膀,语重心长:“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症结所在,怎么安慰沈老师?”
于逸秋很聪明地开导刀疤:“戴跃来的时候,沈老师没让我下车,说明他不介意我知道,对吧。”
“他都不介意我知道,你告诉我,也没什么的,对吧。”
“而且你只有跟我说了,我知道了,才能对症下药啊。”
“跟沈老师认识这么久了,你也觉得我还行,值得信任的,对吧?”
……
沈濯自从见过戴跃,也只有在房车上那短短片刻流露过情绪,从那之后,他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
于逸秋见了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想到底是有怎样的内心,才能这样处理自己的情绪?
除了生气,还有别的吗?
难过?亦或者其他?
于逸秋又想起那盒“乐盼”,下意识就想戴跃这次,沈濯私下是不是得给自己加药?
于逸秋一个人默默在脑海里想了很多。
他有主动和沈濯聊起,问他现在心情如何,问他有没有什么心事想要分享或者吐槽一下的。
沈濯一概以淡笑回应,云淡风轻得让人怀疑房车上他的气怒和拥抱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于逸秋怕沈濯憋坏,便又主动聊起话题道:“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戴跃。”
“你和戴跃的关系,以前是不是还不错?”
沈濯没有回答,只淡淡:“越界了。”
——于逸秋从来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于逸秋便撒娇:“我在关心你啊。”
沈濯轻轻笑下,抬手抚了抚男生的脸。
他看着于逸秋,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很轻地说了句:“只要你别骗我。”
于逸秋大咧耸肩,示意自己整个人:“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