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洲:“……”
狗尾巴的转速慢下一半。
裴悉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生怕话题转移不成功又让他想起快递,索性勾住他的衣领:“那就庆祝今天的我比昨天又更爱你了一点。”
说完,压下他的后颈几近蛮横地再次吻上去。
这样单方面主动的情况仅仅持续了一个眨眼的时间。
下一秒,贺楚洲的掌心便自动巡航贴上他的后腰,将他用力按向自己,急不可耐地将这隔靴搔痒一般的吻一再加深。
除了告白那天,这还是心心第一次清醒着主动亲他。
他还说爱他。
说比昨天更爱他。
他太快乐太兴奋了,尾巴摇得狗毛满天飞,充满身体的彩色气泡将要从每一个毛孔中迸出来,充满整个房子。
无论再来多少次,裴悉都没办法适应贺楚洲这样热烈强势的表达方式。
他被控制得没有反抗余地,只能选择接受,在被蛊惑时试图回应。
可他同样有总是学不会的笨拙,尤其在这样招架不住的时候。
忘记放松,忘记收起牙齿,磕到对方时换来的不是呼吸自由,而是下一轮更猛烈的侵占。
后退的步伐受阻,他拉着身前的人一起跌跌撞撞倒进沙发,彻底将自己送进了一个没有退路的困境。
等到他的呼吸心跳一切都被搅得凌乱,贪心不足的吻开始沿着唇角向脸侧蔓延,在耳根流连片刻朝向洁白的耳垂轻轻一含。
难抑的喘息从唇角逸出,他抓住贺楚洲肩膀蓦地收紧,从背脊到后腰的力气全部被抽空,软得一塌糊涂。
他听见落在耳畔低哑的轻笑,唔哝念出的“宝贝”两个字仿佛被拉成蛛丝,在舌尖绵绵绕了千百圈。
耳蜗里嗡地一声,身体就此开始不受控制,痕迹从颈侧肆无忌惮蔓延到肩颈,胸膛……
在心爱人毫无节制的挑逗下,擦枪走火变得理所当然。
腰际布料被拮据地掀起一角,指腹克制又用力地摩挲,裴悉身体一抖,咬紧了齿关。
微微收缩的瞳孔透露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不安,也清晰倒映着贺楚洲此刻的晦暗明灭的神情。
“害怕?”贺楚洲安抚地蹭着他的鼻尖,按捺着躁动哑声问他。
两个字成功让裴悉怔住。
害怕?
他的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两个字,他没有害怕的东西,现在也不怕。
只是,紧张,因为面对未知。
但又因为清楚地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会想求知,会振奋到颤栗。
可惜他现在没有办法完好地组织出这些话语,贺楚洲便将他的沉默释译为答案,纵容地笑了笑:“不怕,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
在贺楚洲将所谓别的办法进行到一半时,裴悉实在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里闪烁挣扎无措。
不得不承认,胆怯确实也在他的情绪之中。
可是他阻止不了贺楚洲的动作。
贺楚洲不会停下,只会用让他大脑更混沌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
“宝宝,你现在还想当我弟弟吗?”
“不能了吧,一半家庭里哥哥弟弟都不这样,你觉得呢?”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说等你痊愈就分手,我心都凉了,差点都想把你绑床头上纠正措辞一万遍。”
“不过放心,我才舍不得,绑着多难受啊,你眼睛一红,我就忍不住想抱你了。”
“就像现在一样。”
“宝宝,你的眼睛好红,好漂亮,要哭了吗?”
“是痛,还是舒服?”
“说出来。”
裴悉答不出来。
他紧紧咬着下唇,闭上眼睛偏过头,不敢从喉咙漏出一声。
贺楚洲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重重吐出口气,捏住他的下颌粗鲁吻上去,将他要溢出的声音都吞进肚子。
掌心和指腹一用力,就能感觉到他的膝盖在支起又放下之间反复徘徊,无助地蹭着他的腰侧,竟然妄图寻求始作俑者的帮助。
跃跃欲试的火山岩在身体里积蓄能量,裴悉的感知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