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觉得，瑶池的仙子们像艺伎？&rdo;同印听懂了他的意思。

&ldo;哎，不能这么说。&rdo;同泰连连摆手，&ldo;或许王母只是想把瑶池发展成为一个演乐的府司也说不准。我只是觉得，娘娘本来在天庭也负有监生与婚嫁的职责，没必要给自己增加负担。&rdo;

他不说，同印还没细想，但他这么一说，同印也觉得奇怪：&ldo;我以前只有蟠桃会的时候去瑶池，最多一年一次，所以也不知道瑶池平日里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仙子们只是在大节庆才出来表演节目，和大家一起玩乐。&rdo;

同泰以前也是这么想：&ldo;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她们到底是仙子，王母娘娘身份贵重，也不会想让瑶池陷入这种不良争议的。&rdo;

同印现在没有那么多功夫想这些：&ldo;算了，先看画像吧。&rdo;

他把小像拿出来：&ldo;我就直接对着她说话就可以了吗？要不要施法念咒？&rdo;

&ldo;我来吧。&rdo;同泰把画像接过来，放在桌子上，手指点了点茶杯里的茶水，然后在画像上用水痕画出几笔，嘴中默念口诀，那小像透出淡淡的一点光亮来，画像上弹琴的女子表情更加生动自然了，有琴音从纸面上传来。

同泰口诀念完，将画像甩到空中，纸张凭空而立，纸上的商音这时候停下了弹奏，抱琴起身，对着两名仙侍行了个礼。同泰点头示意同印可以开始了。

同印向画里的商音回了礼：&ldo;打扰仙子练琴，想问几句话，不知方不方便？&rdo;

画里的商音重新坐下来，但没有马上开始抚琴，像是在等他开口。

同印做了个深呼吸：&ldo;你和你哥哥……是真的吵架了吗？&rdo;

商音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没有接话。

同印看向同泰：&ldo;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不说话？&rdo;

&ldo;她愿意听你说话，证明她愿意回答你。但她如果不开口，可能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你。&rdo;同泰分析：&ldo;或许她不知道你说的吵架具体是什么事，你试着描述得再详细一点。&rdo;

同印再试：&ldo;你和你哥哥在去年七月的蟠桃会之前吵了一场架，你记得吗？他交代你整理族谱，可是你因为练琴忘记了，他生气了，你们就吵架了，你很长时间不理他。&rdo;

商音摇摇头。

&ldo;我觉得她不像是知道吵架这件事。&rdo;同泰说。

同印思考片刻后继续问：&ldo;你最近有和你哥哥通信吗？&rdo;

商音这次终于点头，微笑道：&ldo;哥哥前几日寄了信和礼物来，他记得我的生辰。我真高兴。&rdo;

&ldo;那你和他回信了吗？&rdo;

&ldo;回了。我告诉他，娘娘恩准了我生辰那天休沐，这样我就可以与哥哥见面了。&rdo;

&ldo;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和哥哥吵过架吗？&rdo;

&ldo;哥哥怎么会在我生辰的时候和我吵架？他很疼我的。&rdo;

&ldo;那你记得蟠桃会吗？&rdo;

商音摇摇头，又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ldo;蟠桃会&rdo;这个词。

同印回过头和同泰商量：&ldo;画像上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吧？&rdo;

&ldo;不会。&rdo;同泰很肯定：&ldo;画像，其实就是作画者一段短暂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纸上的商音，就是在她生辰那一段时间，同征对她的记忆。如果她说没有发生过争吵，那就说明，在同征的记忆里，至少这段时间内是没有的。&rdo;

同印思忖道：&ldo;那只能确认生辰的这段时间没有争吵，之外的时间她就不知道了？&rdo;

&ldo;那肯定呀。&rdo;同泰好笑道：&ldo;能封住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已经很不容易了。&rdo;

同印终于反应过来：&ldo;那要是，蟠桃会在她的生辰前或者生辰后，那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是不是？因为她根本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