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旁边的女子看不惯,她讥讽地扬了扬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穹聆汐说,流觞,不是这位老婆婆下的毒,但是下毒人就在这一桌的人中。
我好奇地说,为什么?
聆汐问道,你们可是一家人?
退役的男人说,是。男人秃顶的周围生有一圈红发,就像树丛中凸出一块岩石。桌上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在一张桌上干嘛?
汐对我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他们中间至少有一个不是,其他人可能被那个人逼迫着说是。
那个小男孩好奇地问,姐姐你为什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
聆汐说,孩子,因为姐姐来这酒家的时候就喜欢你的样子,所以姐姐不时的看着你,可是你周围的人却没有人给你夹肉夹菜。不关心你的人怎么会是你的家人?你回过头去看看,其他孩子是不是有很多长辈给他们夹肉?
我们一齐向四周看去,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肉夹到自己的孩子嘴里说,吃肉,孩子,不要怕。那小孩子眼神忧伤而惊惶,像极了小时候的我。聆汐说,孩子,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要下毒?
一直不开口的老头说话了,小姐,你不要冤枉我的孙子。来孙子,爷爷给你夹肉吃。小孩子张开了嘴,吃的香香的。
聆汐眼睛微微一闭,片刻后说,流觞,你怎么说是老婆婆下的毒?
我说,在事发前,我也看的出来他们不是一家人。至于为什么是老婆婆,因为老婆婆太马虎,把毒药包露出了口袋。
我笑了笑,用掣风步移动到老婆婆身边,从她口袋里拿出毒药。老婆婆惊异万分,差一点倾倒在旁边的年轻女子身上,女子扶了她一把说,母亲,镇静点。老婆婆一直嘀咕着说些什么,嘴都颤抖起来,可是什么兜不清楚。
老头夹给孙子一口菜后说,公子,你凭什么说那是包毒药呢?
我说,现在可以试试。我把它撒到酒杯里,你们一家人谁想尝尝?如果没有想尝的,就说明大有问题。
我诡谲地一笑,仔细地看着他们的反应。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喝下去,小孩子要喝,可是女子阻止他,她说,儿子不要动,可能会有毒。
小孩子说,妈妈,奶奶怎么会藏毒药呢?不会的。
女子打了孩子说,小孩子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孩子痛了,一直哭泣。老头抱了抱孩子,安慰着,不要哭,不要哭。
我话中有话地说了句,对孩子这么狠,不是亲生的吧?
女子生气地说,谁说不是亲生的?打是亲骂是爱。
我说,可是连你的婆婆你都信不过?
女子说,万事都要防着点好。我一直坚信,有的时候你眼下亲切和你交谈的朋友亲人,明天就是将刀刺入你胸膛的蒙面杀手。说完后,给孩子夹了口菜,说,儿子,是妈妈不好,不应该打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我凑到老婆婆耳边说,婆婆,你看,你的家人也不相信你,你还是坦白吧,为什么朝我的酒杯里下毒,又是怎么下的毒?
我走上柜台,把酒倒在斗蛐蛐的盒子里,蛐蛐刚粘上酒就死去了。大家吃惊地看着老婆婆,眉毛涣散,仿佛见了鬼。
聆汐佩服地看着我,右眼眨了一下,睫毛间跳跃着银色灵光,表情复杂。
我看向老婆婆,这回老婆婆终于把话说清楚了,老婆婆说,这包药本来就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给我放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