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神憔悴而惊异,他说,我身上的是什么剑?为什么可以穿破仇恨之甲?
汐从老者身上拔出精碧,剑刃却滴血不沾,汐说,这把剑是和黝骨齐名的精碧,精碧觉醒后的速度,是常人看不到的,有着穿越任何障碍的神力,你的仇恨之甲也保护不了你。
老人挣扎着说,这是老夫的疏忽,灵域四大补天神器,没想到你们手中就有两件。老夫死前能够大开眼界,死得其所。
聆汐说,前辈,你不会食言吧?你说在你临死前,可以告诉我们深渊大盗在哪。我们不但不会杀你,还会为你疗伤。
老者说,老夫当然言而有信,你们继续朝深处走,会遇到一扇烈火门。烈火门需要寒冰钥来开启,寒冰钥就在我身上,你们帮老夫取出,我来告诉你们怎么用。
聆汐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老者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不信就罢了,让老夫一个人慢慢死去。
聆汐谨慎地盯着老人,我伸手寻找寒冰钥。
寒冰钥犹如匕首那么大,透明色,银色灵光流淌在四周,寒气逼人,我把它放在老者手中,老人因为流血过多,已经说不出话,他的声音很小而且模糊不清。
我正要凑过去听,聆汐拉住我,我懂她的意思,她怕我中老人的诡计,在不防备中受他暗算。
眼睁睁看着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挣扎着用持寒冰钥的那只手,指向大殿中央冰雕上雕刻的文字。我和汐站起来,朝着冰雕奔去,聆汐在我身前,还没有到冰雕跟前,汐突然转身,把我推到一旁,我看到寒冰钥飞来,贯穿聆汐的胸膛。
第1卷 第二卷 花城篇(25)
石柱下的老人伴着最后一阵笑声,垂垂死去,化作冰雾后只留下那副碧绿色的仇恨盔甲。我们还是低估了他,他想在临死的时候找个人来陪葬。
我抱住聆汐,眼泪簌簌流下,我说,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劫?
聆汐的睫毛已经结上一层薄冰,脸色苍白但笑容满面,泪水湿润了我的眼颊,我握着她冰凉的手,她体内的寒冰钥化作刺骨寒气,流遍全身。纤细的身体笼罩一层冰丝,冷雾氤氲开来,她告诉我,觞,我好冷,好冷。
我没有说话,抱着她,泪水垂垂落到她干净的裘袍上凝结成冰粒。我听到她在我的肩头说,觞,我好冷。
我把自己的灵力燃烧到极限,金黄色的光芒形成一股圆罩,把我们包裹住,希望她可以温暖。
我抱起汐朝着老者曾经坐过的石柱走去,聆汐波光粼粼的长发顺着我的胳膊徐徐散开,拖到地上。我捡起仇恨盔甲,给汐披上,希望战甲可以使汐更安全。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眼睛里燃气怒火,一股黑色的光球从我的体内崩出,黝骨神剑觉醒后立到空中,化作无数的剑影,剑身涨了几十倍,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尽头。剑气把这座大殿的穹顶震的坍塌,恢宏石柱在我们身边倒下。后来才发现被老者指的那冰雕其实是被寒冰封冻住的真人,面容模糊,已经无法辨认。
我抱着汐,在强大的灵力结界的庇护下,朝着大殿深处走去。她缓缓睁开眼睛,浑身冰凉,鲜血从嘴角汹涌的流出来,洒到地上如凋零的红花。她说,觞,我好冷。
不久后,我把聆汐抱到一个角落,我点起了火,那样她可以温暖,可以减少痛苦。火很旺盛,火舌都汹涌如巨浪一般把我的战袍吹的向身后扬去,我们的影子在火焰下凄清地飞舞。可是聆汐却依然说,觞,我好冷。
觞,我好冷。
我听到心里,心像被雪花壁上伫立的冰凌刺穿一样。我一手把她抱的更紧,另一只手朝着火堆加柴火,火焰又高高迭起,她还是对我说,觞,我好冷。
我看着她白皙但被寒冰钥的阴寒冻的已经发蓝的脸,心如刀绞,不自觉地泪水噙在眼角。我燃烧的金黄的光芒流过她的发间,像穿梭的缕缕阳光,和煦温暖。握起她的手,我在把自己的灵力传输给汐。聆汐垂垂地说,不要,那样会把冰寒传给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