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医嘱,每天要吃两次药,即便醉了酒他也没忘。
他当然可以放任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反正也死不了,总归不过是难受一些罢了,可他担心某天燕灼醒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燕灼一定会自责难过。
曲砚不要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手不太听使唤,他好久才把药瓶拧开,倒出的药片也没拿稳,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不能让狼吃了,这样想着,他当即弯腰去捡。
药片不知滚到了哪里去,眼前视线模糊,他怎么找也没找到,还一个恍惚从轮椅上栽了下去。
从轮椅上摔倒是常见的事,尤其是他最初使用轮椅的那一年,他甚至都能猜到这样摔下去哪个部位会最疼,然而并没有,他好像落进了一个怀抱。
没有料想中的疼,只有安稳。
黑暗中产生了久违的熟悉,曲砚什么都看不到,掌心碰到的却是温热的皮肤。
指尖瑟缩了一下,他猜想自己是在做梦,他梦到了燕灼。
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卧室里昏暗无光,曲砚听到有人在他耳畔呢喃:“阿砚……”
一下又一下,沙哑粗粝的声音扎着耳朵,又疼又痒。
“燕灼?”
“是你吗?”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但并不期待回答。
他害怕一旦得到回答就会梦醒。
果真是醉得厉害了,竟然能梦到如此真切的燕灼,兴许是他刚才许的愿望成真?
曲砚紧紧抓着燕灼的手臂,这是他的生日礼物,他不想松手。
他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转了一圈后被放到床上,身下是柔软厚实的被子,胸膛在松散凌乱的衣领下微微起伏,他含着醉意开口:“这一年来我总是后悔,后悔离开你的那两年,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两年,却被我平白地浪费了……”
他虚度了太多光阴,所以现在得到惩罚。
梦中的燕灼听着他的话,低下头和他亲吻,似是无言的安慰。
两张同样滚烫的嘴唇相碰,曲砚被烫了一个哆嗦,他却不想退开,像久旱之人突逢逢甘霖,如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就算是梦又如何,他要牢牢抓着燕灼,哪怕梦终究会醒。
他要竭尽全力地汲取燕灼的温度,才能在醒来后靠着余温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无数个寒冷的夜晚,他在被子下蜷缩起身体,想念燕灼温暖的怀抱和灼热的吻。
此时此刻愿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