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主要的功能,就是监禁特殊的、无法以一般司法程序处置的人物。
有些人就好比不可理解的深海怪物,并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囚禁。
例如……
「这种家伙可以胜任吗?」
「如果继续放任像那样的人做那样的事,迟早会动到上头那些人的帽子。这头野兽,这时就用得着。」
「也是,正好拿他来实验新的h9药剂。关在这里,既没有证据起诉他,不偷偷枪决掉,迟早会让他找到逃出这里的门道,到时候咱们要倒的楣更大。」
可不是?这头野兽杀死的人,全都不留任何证据。
证据全都被「牠」给吃进肚子里,一点渣也不留。
「其实要冒这种险,上头的压力很大。如果不是上次那个突发奇想的九人小组,要抓到抓到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放他出去,最好是斗个两败俱伤。这也是我们养着他的唯一理由。」
「理解。」
说话的两名国安局官员,在荷枪实弹的特勤小组亦步亦趋的保护下,走着走着,来到一扇没有钥匙的厚重铁门前。
铁门后,是一道窗户完全被水泥封死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是一片黑。
没有尖叫,没有挣扎的咆哮,也没有抓着铁笼摇晃的金属碰撞声。
只有一股足以压制所有声音的,霸道浓烈的沉默。
22
中山北路二段,柯达大饭店。
叶素芬躲躲藏藏的,也过了好些日子。但叶素芬先前濒临的幽闭性疯狂,却渐渐地自我消解,她的抱怨少了,摔的盘子少了,威胁的次数少了,让周遭又因笼鸟计划开始疲困的刑警们感到些微讶异。
答案是,又接近下一次的开庭了。
「或许是最近跟律师一起想出了什么邪恶的门路吧?我说,司法治不了这种玩法律的吸血鬼。」住在叶素芬隔壁房,躺在床上翻杂志的警察抱怨道。
「废话,就算真的判她有罪,我猜她大概脱产脱得干干净净了吧,那些投资人别想从她身上多要几块钱……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就算她进监狱,一天折掉的掏空金额可是八十几万!」另一个警察看着封死的窗户打盹。
「看到那群律师的嘴脸就有气。只要有钱,叫他们告一只狗杂交都行!」翻着杂志的警察啧啧自嘲:「然后最窝囊的就是我们警察,专门负责保护大家都讨厌的人。」
跟律师团接触的时候,是叶素芬最有生气的黄金时刻。
由于叶素芬并非遭到检察官羁押,而是技巧性主动申请「强制性保护」,所以当律师团要跟叶素芬开会的时候,叶素芬得拥有法律之前人人平等的完全自由,谁也不能剥夺。这些一肚子鸟气的刑警必须清出一间空房,关掉监视器与录音,让叶素芬与她的律师团好好商谈出庭的辩护策略。
有时律师团会带着厚重的卷宗与公司文件与叶素芬套招,在里头直接打电话叫顶泰丰送来食物, 边吃边聊,一口气就耗掉三个多小时,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隔壁房的律师会议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名律师代表借着要传叶素芬立委丈夫的私人口信,与叶素芬在角落里压低声音交谈。
「老板,已经找到人做事了。」律师代表拿出电话,按下拨话键。
「安全吗?」叶素芬精神一振。她这阵子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消息。
「对老板旁边的人可不见得。」律师代表奸笑,将手机递给叶素芬,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自己的银行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