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撇撇嘴,眼看着又要哭:“每次都骗人……”
“这次真的不走了,睡吧念念。”岳临泽无奈道,念念却不想睡,她仅有的几年为人经验里,眼前这个人是她最亲的爹爹,可最亲的爹爹却总是骗她。
可惜她再不愿意睡觉,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岳临泽安静的坐在旁边等了许久,直到她的睡眠稳定了,才给她盖了盖被子,转身离开了。
一出门便看到管家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听到他这边的动静后忙迎了过来:“城主,这么晚了,您今日在家里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回寺庙。”
“不了,我这就回去。”岳临泽淡淡道。
管家顿了一下,只好勉qiáng笑着答应,跟在他后面送他出去。二人一路沉默的走到大门口,岳临泽在上马车前微微侧目:“明日再给念念找个新的rǔ娘,今日那个,让她回去吧。”
“是。”管家垂首应道,很快耳边就传来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等他再抬起头时,黑暗中马车只剩下一点点影子了。管家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声气转身回去了。
夜色中,岳临泽的马车朝着郊外的寺庙去了,旁边一辆牛车和马车擦肩而过,岳临泽若有所觉的扭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陶语躺在牛车上头一点一点的,眼皮已经沉重的闭上了,可惜还没等到睡着,牛车主人便高声道:“姑娘,已经到了。”
陶语恍惚一瞬,看到前方的客栈后忙擦了一下嘴角,下了车后朝牛车主人道谢,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当做酬劳,这才拿着包裹往客栈去了,等入住了厢房,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她瘫在chuáng上躺了许久,才爬起来检查自己新弄的包裹,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银钱,沉重的叹了声气。如今她身上那些首饰已经全当了,那些银子如果只是生活的话,足够她用很长时间,可惜她弄了一堆行头,导致钱只剩下这么点儿。
所幸她明天是打算混入城主府的,到时候那边包吃包住,她就不必再为生计发愁了。这么想着,陶语便躺下睡了,快入睡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城主府不招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她立刻打了个激灵,接着又因为困到了极致,破罐子破摔一般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几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她急忙爬起来洗漱,接着将买来的厚厚棉衣穿在里头,又在外面套了薄薄的外衣罩住,形成了一个bī真的水桶腰。
她照了照镜子后觉得脖子太纤细了,便给自己围了条围巾,接着用买来的特殊药水涂上眼尾,一眨眼睛眼角便粘住了,一双大眼睛瞬间变成了小眼,整个人的面相都变了。
陶语看着颇为满意,弄了些胭脂水粉涂涂抹抹,很快一个塌鼻梁、小眼睛的黑胖姑娘便出现在铜镜中,莫说是别人,就是她自己一时间也有些认不出来。她本来打算弄个胎记什么的,但想到城主府的人都还算周正,如果弄的太夸张说不定会不让她进去。
如今这幅模样倒是刚刚好。陶语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接着便下楼去了,打算去城主府碰碰运气。
只是这运气似乎不用她去碰,就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她一出客栈门口,便看到前面告示栏前围了一群人,她好奇的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发现是城主府在找rǔ母。
“城主府找rǔ母做什么?”她不由得奇怪道。
旁边的妇人看了她一眼:“你是外地来的吧?咱们念念小姐还小,夫人又不在身边,自然要请个rǔ母。”
又是念念?陶语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个名字这两天出现的实在是太频繁了,她有心套套话,只是还没开口,另一个妇人便厌恶道:“她从离开无还城的时候,便已经算不得咱们的城主夫人了,你做什么这么尊敬的提起她?”
“我这不就是解释一下吗?怕外地来的朋友听不懂。”妇人叫苦。
两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陶语在旁边根本插不上话,但也很快听明白了:这个念念小姐如今刚刚三岁多,是城主和离家出走的城主夫人的唯一女儿,如今这个念念小姐要请rǔ母照顾。
……那么问题来了,她什么时候给岳临泽生的这么大一闺女的?陶语想到这个副人格是能给她下蛊骗她有孕的狠角色,眼神瞬间生无可恋起来。
算了算了,那男人就是如此,别说是个孩子,就是别的奇怪东西,他想要也是能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