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两人絮叨了一刻钟,景生跟平常一样让斯江喊伊一声。
“侬烦伐啦?天天喊!”斯江笑得不行,“老?公,老?公,老?公公,好了?伐?”
“好听?,再听?一万遍也不烦,”景生哈哈笑,“上班当心点,要适当偷懒晓得伐?老?婆。”
“难听?色了?,肉麻色了?(真难听?,真肉麻)。”斯江抗议。
“囡囡——囡囡。”
“阿哥,侬也要好好交。阿舅今朝好伐?”
“精神还可以,等歇背伊出去?散散步。”
“嗯嗯,问阿舅舅妈好。”
“好,挂了?。”
大概他们都明白两人再见面?的时候这个大家庭里会永远少了?一个人,于是心照不宣地不提“再会”两个字。
打完电话,景生和前些天一样背着顾东文出门?散步。
两人转到熟悉的米线店,景生把东文放进竹藤椅里坐稳,点好两碗米线,先去?斜对面?的水果摊买水果,又去?隔壁小卖部买烟。凌队昨夜打电话来说临时得空,要来橄榄坝看一看景生的结婚录像带,顾东文让他备点喜烟回礼。小卖部的老?板翻了?半天,只找到一条中华,要去?后头找,让景生等一等。
景生等了?会儿,等到了?马小野。十三?四岁的假小子一脸稚气?,头发、面?孔和衣服上有不少隔夜干涸了?的泥迹,踢趿着一双脏兮兮的人字拖,吸溜着鼻涕,不知道手里的十块钱是不是偷来的,她东看西?看了?两眼,见到景生正在打量自己,立刻朝他凶狠地瞪了?一眼,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