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从来到档案科就一直在查阅卷宗。
哪怕是十分惨烈的现场照片他也看过,最开始的时候也会有短暂的生理不适,但两世的心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在看到这一家人惨死之后,李一鸣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冲动杀人在世界上并不罕见,但是在杀死一人后,还能伙同全家人继续杀害人家满门,这种丧心病狂的行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知道朴东秀藏在城郊的一家小旅馆,但并不知道具体是哪儿。
只要将这个信息告诉张默或者谭少龙,朴东秀就一定跑不掉。
可如何合情合理地将这个信息传达出去,李一鸣却犯了难。
猜测可以天马行空,但不能离谱邪门啊。
翌日一大早,唐果和章奇又来提卷宗资料。
看到面容憔悴的李一鸣,章奇讥诮道:“哟?李科,你这是一夜都在看卷宗啊,看出点儿啥来没有?”
“嫌疑人一家四口,没有离开滨城。”李一鸣淡淡道。
“呵呵,唐果瞧见没?这就是我们的神探啊。”
在这份卷宗中,是有案情分析的。
张默这边认为,嫌疑人一家四口的目标相对较大。
在犯下这等大案以后,最大的可能是分散潜逃。
当然,不是说他们就没有留在滨城的可能,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小。
所以,在发布了通缉令之后,刑警队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是排查近期离开滨城的长途汽车、火车、航班的信息。
只是短时间内还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章奇认为,李一鸣或许就从这一点来,便武断地认为这一家四口还藏在滨城。
李一鸣懒得跟他掰扯,打了个哈欠便收拾东西下班。
想了一夜,他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说辞来告诉张默和谭少龙。
索性,他不说了。
回到家里,李一鸣倒头便睡,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简单洗漱过后,李一鸣身着便装直奔城郊。
他想一边踩踩点,一边在路上思索一下如今的局面。
“城郊”。
俩字儿虽然简单,但是这个“郊”到底“郊”在何处却是问题关键所在。
滨城城北两区的边缘算,金山、东河、文舟三县也算。
这些地方如果连起来,几百公里也是有的。
李一鸣心里盘算着,换成他是朴东秀,面对这种情况会藏在哪里?